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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报告范文因为回家结婚“回家结婚辞职报告怎么写最简单的…

时间:2023-04-04 16:11:08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结婚而已》

作者:蒋牧童

简介:

文案一

程厘被渣了,前男友不仅没有丝毫内疚,还恬不知耻的劝她也现实点。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程厘怒火攻心。

行,现实是吧,谁还不会了!!

在得知住在旁边那栋天价小洋房里的老夫妇,正在给自家孙子找相亲对象,程厘鬼使神差拦住了年轻男人。

看着对方懒淡的俊脸,程厘抬头挺胸:“听说你要相亲,找生不如找熟,大家都是高中同学,你觉得我怎么样?”

文案二

高中母校校庆,容祈作为近年最受关注的科技新贵。

一出现就被众人追捧,风光无限。

程厘作为被拉来凑数的,和其他同班同学一起坐在下面,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会后聚餐时,也不知是谁先提起,高中有没有暗恋过别人的话题。

一直没说话的容祈,看向旁边被男同学献殷勤的程厘,突然开口说:“你呢,老婆。”

程厘:“……”

瞬间,所有人看向这两个本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一声明目张胆的老婆,容祈等了有多久。

精彩节选:

傍晚时分,残阳的余晖从办公室的玻璃幕墙洒落进来。

头顶中央空调的强力冷气,让身处办公室的人,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外面将整个城市都包裹严严实实的暑气。

程厘端起桌上咖啡,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相较于周围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声,她看起来似乎更闲暇淡定。

而且她电脑上所播放的,显然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发布会,看起来与工作不大相关。

直到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下。

程厘抬头,发现来人,是公司大老板任匡。

她伸手摘下耳朵里塞着的无线耳机。

“最新的基础架构体系优化方案,我已经发到您邮箱,您看过了吗?”程厘丝毫不在意,自己上班摸鱼,被大老板抓个正着,直接开口说道。

任匡看了眼她电脑屏幕:“在看启域科技的最新发布会?”

“启域科技不是宣布要造车,我觉得他们早晚会踏入自动驾驶赛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任匡呵呵一笑:“敢把启域这种行业领头羊当成我们的对手,想法不错。”

不过任匡来找她,显然也不是为了闲聊。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程厘点头,顺手按了空格键,将视频暂停。

两人前后脚进了任匡的办公室,任匡并没坐下,而是走了几步,站到落地窗前。

“想当初搬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我是何等意气风发。”

程厘微怔,诚心说道:“您现在依旧。”

“老余今天正式跟我提出离职了。”

闻言,程厘心里一咯噔。

但又有种悬在头上的石头,终于落下的感觉。

余成是程厘的顶头上司,更是整个泛海智行的首席架构师,但最近这阵子,公司一直有传闻,说他要离职。

虽然程厘几次让下属,不要以讹传讹。

但余成这段时间,频繁请假,以至于大部分工作都由程厘来完成。

正可谓,无风不起浪。

现在这股风真真实实的刮进了泛海智行,这间新兴的自动驾驶公司。

见程厘沉默不语,任匡干脆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程厘转念一惊,开口说:“学长,我没有要跟余总一起离开的想法。”

创业公司的技术骨干离开,往往会带走身边的一批下属。

集体跳槽,对任何公司都是一股不小的动荡。

“我当然知道,”任匡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他大笑:“你是我的人,老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带你走。我估计他走这件事,也没跟你透一丝口风吧。”

程厘点头,确实没有。

三年前,任匡决定创业,投入到如今风口正热的自动驾驶赛道,因为他本人在国内顶尖大厂已经工作多年,人脉和技术都不缺少。

程厘是他回母校亲自拉拢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毕业与同一所学校,更是因为程厘专业素质过硬,是那届当中最为出众的学生。

进入公司三年,她不负众望,从开始的助理工程师,一步步成为现在的主管工程师。

任匡看着程厘:“说真的,你一直让我很惊讶。公司创立之后,因为融资问题,走了一批,那时候人心涣散,我以为你会承受不住压力,跟着一起离开。但你从来都没抱怨过,你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坚定和优秀。”

程厘的心脏,被任匡几句话说的砰砰直跳。

“虽然丹尼还在考虑,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任匡冲着程厘微微一笑:“余成离开后,我想让你接手他的位置。”

丹尼是公司的另外一位创始人。

首席架构师。

程厘深吸一口气,虽然泛海智行只是一家成立三年的新公司,但也算是自动驾驶创业圈的新起之秀,未来前景光明。

她本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几年,才可能更进一步。

但现在机会,就在自己眼前。

程厘没有丝毫犹豫,淡声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任匡又是朗声一笑。

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任匡开口说:“也快下班了,就不耽误你时间去约会。”

程厘一怔。

“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跟男朋友一起过七夕吧。”任匡打趣。

今天是传统七夕节,大街小巷各种促销宣传,轮番轰炸,想忽视都不行。

程厘平时都是方便简洁的打扮,今天却不同,穿了一条薄荷绿的连衣裙,清新的色调衬得她肌肤格外白皙细腻。

况且她本就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大美人。

想当初任匡被教授介绍认识程厘时,心底还嘀咕过,长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安心搞技术吗?

没想到,程厘就狠狠打了他以貌取人的脸。

程厘笑了下:“被您猜中了。”

任匡语气轻松说:“许冀衡这小子好福气,我们泛海的门面都被他追到手了。说起来我也算你们的媒人,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得坐主桌。”

“一定。”

程厘的男朋友许冀衡,说起来也是他们J大的校友。

两人在大学时,并不认识,最初的接触还是因为泛海的融资项目,许冀衡在投行工作。

所以任匡说自己是媒人这话也不无道理。

*

程厘从任匡办公室出来,向自己位置走去,就见一路上众人揶揄的表情。

待她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放着的巨大玫瑰花束,顷刻明白。

“要说会还是人家许总会,”身侧的助理左清清低声说:“刚才跑腿小哥抱进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程厘抿嘴浅笑。

她正要给许冀衡发微信,没想到心有灵犀般,她手机就响了。

是许冀衡打过来的。

估计是来接自己出去吃晚饭的。

许冀衡的声音,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响起:“厘厘,对不起,突然接到公司的临时通知,我要去杭州出个短差。”

程厘没预计到是这种情况,一时闷住。

见她没声音,许冀衡也自知理亏,柔声哄道:“等我回来,一定给你补上,你别生我的气,要不然我工作都不安心。”

程厘听他这么说,松口道:“我没事,工作要紧。”

“别这么不开心,”许冀衡又想到什么,问道:“花收到了吗?”

“收到了,特别漂亮,大家都很羡慕我。”

许冀衡放心一笑:“我保证,我以后会一直让你,被所有人羡慕。”

挂完电话,程厘坐下来,准备接着工作。

互联网公司一向内卷厉害,加班是常事,不过今天是七夕,不少人还是准点下班去约会。

“领导,你还不走吗?”左清清男朋友打了电话过来,她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但见上司还没离开,难免心虚。

程厘:“你先下班吧,我处理好这个,就会走了。”

左清清很懂的点头:“我知道,您肯定是在等许总接你吧。”

当初许冀衡追程厘,追的轰轰烈烈,公司多少人都看在眼底,所以他们这对情侣,大家都挺羡慕的。

程厘笑而不语。

她是懒得早早下班回家,省的又要被她妈追问,怎么今天没跟许冀衡出去约会。

七点多,程厘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回家。

结果叫车软件也在排队。

在等待司机接单时,她随手打开微博,正好刷到许冀衡之前晒的一张天空图。

她点进去,正要点赞。

却无意中点开他的赞,看见最顶上的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自拍。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程厘点了进去。

对方最新的这条微博,在晒玫瑰花。

今天七夕,晒花属于正常操作,但不正常的是,程厘看着她晒的玫瑰,又转头看向自己收到的玫瑰花。

不管是白色的包装纸还是配的黑色缎带,都一模一样。

程厘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该发散思维胡乱联想,对方只是给许冀衡点了个赞而已,而且今天是七夕,对方男朋友送玫瑰很正常,说不定就是正凑巧,订到了同一家店的玫瑰。

正在此时,程厘接到网约车司机的电话,说马上要到公司楼下。

她赶紧关掉电脑,想了想还是抱起那束玫瑰。

上了车,司机确认她的手机尾号,准备发车。

“师傅,我可以改个地址吗?”程厘开口问道。

司机好脾气的说:“可以啊,你要改去哪儿?”

“外滩J餐厅。”程厘下定决心说道。

这是她刚才在微博评论里,看见那个女孩回复自己朋友,今晚吃饭的地方,是外滩最有名的J餐厅。

程厘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很不理智,如同一个变态跟踪狂,但不亲自看一眼,她觉得自己今晚如何也无法安心。

或许去看了,就会发现只是她太胡思乱想。

*

今晚的外滩显得格外喧闹,两岸鳞次栉比的建筑铺上了澄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流光溢彩。

这是十里洋场的心脏,平日里就热闹,更何况是这样的节日。

程厘到了餐厅门口,一时有些迷茫。

自己没想清楚,就一股脑找过来,难不成现在闯进餐厅,一张一张桌子找吗?

门口的侍应生客气问道:“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他以为程厘,是过来吃饭的客人。

程厘眼睫轻颤了颤,鬼使神差报了许冀衡的手机号码,当对方低头查了查后,微笑着说,“你预定的位置5号位,这是我们餐厅最佳落地窗位置。”

这一刻,程厘心底再无一丝侥幸。

她本想立即转身离开,可事到临头,却还想亲眼所见。

于是她拒绝了服务员的引领,走了进去。

餐厅很安静,昏暗的光线更是营造出了浪漫的氛围感,程厘不知道5号桌在哪儿,但她知道那是最佳的落地窗位,于是她顺着靠窗的位置,一路过去。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某个地方。

那张餐桌上铺着白色桌布,上面摆着精致的水晶蜡烛灯摆件,细长的香槟酒杯早已经倒上了金色液体。

她的男朋友许冀衡,就坐在那里,对面是一个程厘并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那个女人身侧的椅子上,就摆着那束玫瑰花。

跟程厘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玫瑰。

呵呵,男人还真是会偷懒,同一家店,两束玫瑰。

突然,许冀衡站了起来,吓得程厘往旁边的柱子后一躲,她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

可许冀衡却只是坐到了年轻女人身旁,服务员举起手机,女人挽着许冀衡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着,如同今天这个餐厅里的其他情侣一样。

那样甜蜜又登对。

当女人在许冀衡耳畔说话时,他脸上露出微微无奈的笑意。

那样的表情,程厘曾经看过无数次。

她以为那是独属于她的,是他拗不过她时,才会露出的宠溺表情。

原来这个表情也是批发的,就跟她手里的这束玫瑰一样。

而在那个女人微微抬起脸,许冀衡低头吻住时,程厘终于忍无可忍的闭上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会气得发疯,可这一刻,她只感觉一股彻头彻尾的凉意,钻进了血肉,冻住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哄骗自己的。

程厘不由想起之前电话里,他说的那句,以后他也会让所有人羡慕自己。

所以他就是这么让别人羡慕她的?

送她一顶,绝无仅有的绿帽子。

冲动告诉她,她应该冲过去,当众揭下这个男人虚伪恶心的真面目。

可是理智却又说,此刻她过去,只不过是上演一场狗血大剧,成为这个餐厅里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狼狈又不堪的境地。

这种渣男,不值得!

看着对面依旧毫不知情的许冀衡,程厘心底再无一丝留念。

她转身离开餐厅,走到楼下,看了眼直到现在还被拿在手中的玫瑰,她想也不想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原本鲜艳欲滴的玫瑰,被她狠狠的摔在垃圾桶边缘。

顷刻间,花瓣四落,变得残败不堪。

就如同她的感情,前一刻还在甜蜜,下一秒灰飞烟灭。

“本来我还以为,许冀衡这个狗东西是金融圈少有的多情种,金融圈多渣男这种刻板印象,不适用在他身上。现在看来,这都是前人淌过河,留下的血淋淋箴言。”

对面发小孟元歌气急败坏吼道。

孟元歌跟程厘两人从小学就认识,虽然初中不在一个学校,但高中和大学又在一起。就连双方家长对她们彼此,都熟悉的不得了。

基本属于异姓亲姐妹的关系。

本来她今天七夕懒得看情侣虐狗,早早回家刷剧。

接到程厘的电话,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程厘坐在这里,听她一口气足足骂了半个小时。

孟元歌骂到兴起,猛地喝了一口酒:“这个狗渣男太会装了,真的,连我这个渣男鉴定仪都被他蒙骗过去了。当初他追你的时候,那模样谁会想到他是这种人啊。”

谁说不是呢。

程厘不也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

她和许冀衡虽然是大学校友,但差了两届,并不认识。直到泛海智行的融资项目,程厘才在工作中认识对方。

程厘对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当是寻常的合作方。

但许冀衡却一眼,就喜欢上了程厘。

一开始,许冀衡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只是润物细无声的对程厘好。

直到发现程厘压根不接茬,他才直白表明心迹。

自然也被程厘直接拒绝。

本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拒绝了就当没这回事。

毕竟现在社会这么浮躁,尤其许冀衡还是金融行业的,工作那么忙,谁还会像学生时代那样,耐得住性子追求一个人。

但许冀衡没放弃。

他就真的耐着性子,足足追求了程厘两年。

终于在一年前的某个夜晚,程厘看着半夜还等在公司门口,抽烟提神的许冀衡,在那么一刻,她的心触动了。

两人就顺理成章的交往了起来。

不过一年而已,这个男人就全然变了。

连程厘都觉得可笑。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当初又何必那么费尽心思的追自己。

孟元歌见她低头喝酒,气急道:“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程厘:“我不是不生气,我是听你骂他,听的挺痛快。你就是我的嘴替。”

孟元歌是学新闻的,毕业之后,直接进入了金融媒体工作,只是程厘没想到她现在骂人的词汇量这么推陈出新。

“骂他?我恨不得现在打他一顿,我说你当时怎么没冲上去,直接给他来一顿,”孟元歌越想越不解气:“要不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渣男在哪家餐厅吃饭呢,我立即过去替你出气。”

“然后咱们两喜提,拘留所十五天免费床位。”

孟元歌伸手摸了下程厘的额头,叹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冷笑话呢。”

程厘不是不生气,她到现在脑子还嗡嗡直响。

大概是气到极致,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孟元歌见程厘始终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如同被霜打了一样,更加心疼。

程厘哪怕跟她一起骂,她都没这么心疼。

“要不,咱们今天也找个帅哥,你看看这酒吧里面有没有顺眼的。反正新的不去,旧的不来。都说走出情伤的最快方法,不就是再找一个大帅比。”

程厘有些无奈:“他做初一,我就得做十五?”

“那当然了,难不成你还为他守身如玉,况且你确定,这狗东西是第一次出轨吗?说不定他追你的那两年,花花肠子也没断过。”

听到这里,程厘更加心梗了。

“他不是爱找小三,那你就找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吊打他的男人,告诉那个狗东西,离开他,你只会拥有更好的,只会过的更好。”孟元歌越发替程厘不值,气道:“我姐妹长得这么美,都惨遭被绿,狗渣男真是瞎了眼了。”

正说得起劲,孟元歌突然‘靠’地一声,压低声音:“左边第二桌,快看,快看。”

程厘的胳膊被她疯狂拉扯,无奈之下,只能转头看过去。

酒吧的圆桌旁,男人半倚桌边,西装外套对折挂在手臂,就穿了件白衬衫,领口两粒扣子没系,松松敞开着,衬衫袖子半挽,露出的小臂线条修长结实。他两只手同时握着手机,手指快速而敏捷的在屏幕上敲击,清瘦手背微微凸起的关节透着一股莫名的禁欲感。

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在背光处。

看不清脸,只能看见身形干净利落,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没一会儿,他对面的朋友似乎在跟他说话,因为有些吵,他微侧脑袋。

此时,酒吧旋转光线在场上扫了一圈,恰恰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瞬间,程厘认出了对方。

“我去,”同样更惊讶的还有对面的孟元歌,她手指掐住程厘的手臂,疼的程厘倒抽一口气的同时,几乎是吼道:“这他妈居然是容祈。”

程厘抽回自己的手臂:“疼、疼。”

孟元歌激动的简直不能自已:“宝贝,你还记得容祈不,就…就咱们高一的时候,那个从少年班退学回来的转校生。”

要说这件事,当初在整个一中,算是轰动全校的大事。

那时候大概是他们开学第一个月后,国庆节刚收假回来,大家正忙着哀叹七天假期怎么那么短,有个同学冲到班里,说他们班来个转校生。

众人登时议论纷纷。

“不可能吧,这都开学一个月了。”

“就是,我们学校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转过来的吗?”

“你从哪儿听说的?”

一中是市重点,能考上这个学校的,在初中都是各校的尖子生。结果这开学一个月,突然来了个转学生,大家都不由猜测,对方是什么关系户。

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屑的。

谁知班里的那位包打听的同学,神神秘秘说道:“这可是个大牛。”

众人见他故意卖关子,纷纷催促。

“赶紧说吧,卖什么关子。”

“就是,我们一中牛人还少吗?清华北大回来宣讲的状元学长学姐们,又不是没见过。”

此时程厘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补雅思真题册,她母亲凌女士是一中的英语老师,从小到大,对程厘的英语抓的尤其紧。平时她不仅得写自己班上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写凌女士额外交代的。

终于那个男生在众人的注视下,说道:“这位是从少年班退学回来的。”

这下整个班级彻底炸了锅。

“我去,少年班,牛呀。”

“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个少年班退学的,有什么可惊讶的。”

“那可是少年班,有本事你去上啊。”

“你以为我是上不了,我那是不愿意。”

程厘在这一片吵闹声之中,习题册上的字母几乎都要看不进去,那是她对容祈的第一印象,麻烦。

不过此后的高中三年,程厘也没怎么跟容祈有更多接触。

因为他话少,除了同学主动搭话,他几乎不跟任何人来往。

看着就是那种桀骜冷漠的孤僻天才。

但好在他成绩好到,足以让所有人都愿意包容他。

程厘也不是那种主动的人,因此两人在学校里,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除了校外的那个地方。

后来,随着高中毕业,容祈考上清华去了北京,程厘留在上海,就读J大。他们的人生就像两条直线,简单的交叉之后,迅速地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蔓延。

程厘平和抬头,看着她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孟元歌狠狠一大拍大腿:“对哦,你是干互联网的,怎么可能不记得容祈。你说高中那时候,谁能想到,我们班能出一个亿万富翁,还是这种身家百亿的。”

八年前,还在清华读书的容祈与曾经少年班的好友,一起创办了启域科技。而这家公司成为了近年来互联网风头最劲的独角兽企业,经过数年融资,一飞冲天,市值在短短几年间突破千亿。

在互联网时代,这种扎克伯格式的创业神话,并不罕见。

容祈成为了国内最年轻白手起家的富豪,身价百亿,风光无限。

孟元歌叹了气,说道:“你说他还记得咱们这帮高中同学吗?”

程厘慢慢道:“要听实话吗?”

“嗯。”

“估计不记得了,要不就顶多是对脸还有点儿印象,但想不起名字,”程厘抿了口酒,“我之前在街上就遇到一个高中同学,他拉着我说了半天话,我都没想起来他叫什么。”

“还是你这种长得漂亮的人占便宜,大街上遇到的同学,都能拉着你说半天话。”

程厘:“……”

孟元歌猛地瞪大双眼:“你说你要是现在过去打招呼,他肯定还能记得你吧。毕竟你当年可是我们全校闻名的校花,普通同学可以不记得,校花总不会不记得吧。”

孟元歌确实没夸张,程厘是那种从小漂亮到大的美人胚子。

普通女生高中都有灰头土脸的尴尬期,但她却没有,天生就白,长相还是那种清丽到极致的漂亮,一路校花当过来,哪怕现在上班,也是公司里的门面担当。

程厘睨了她一眼,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觉得他这样的,会没见过美女?”

“倒也是,估计娱乐圈的女明星,他都见过不少,”孟元歌瞧了一眼,转念道:“但我觉得你也不比女明星差什么。”

程厘:“谢谢,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大滤镜。”

两人边说边聊八卦,气氛一下没了之前的苦闷憋屈。

但孟元歌喝了两口酒后,还是不死心的说:“你说我要是以高中同学的身份,去约他的专访,他会接受吗?”

“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红,长得帅又有爆点,他每篇采访都是公众号爆款,点击和转发量都巨巨巨高,我要是能约到,我今年KPI都不用愁了。”

“可惜,他特高冷,专访一年都拿不到一篇。”

程厘也不打击她,鼓励道:“要不你去试试。”

“也行,”孟元歌说着就要起身。

但瞧着程厘神色,孟元歌这才想起来,今晚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安慰她宝贝被绿的啊,怎么能因为工作的事情,就抛下自己的姐妹呢。

“算了算了,不急于这一时,我们还是接着骂许冀衡那个狗东西吧。”

程厘终于被她逗的,轻笑出声。

这还是她今晚,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孟元歌见状,松了口气,笑道:“你看嘛,狗男人不值得,还是八卦来的比较有趣吧。”

不过她说着,好像有什么惊天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宝贝,你说你要是拿下容祈这种男人,那不就是三百六十度吊打那个许冀衡,”孟元歌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好啊,她幻想着未来场景,形容给程厘道:“你到时候挽着容祈的手臂,走到那对狗男女的面前,你就扬起下巴,来一句,你也就配这种女人,而我值得最好的男人。”

程厘这次真忍不住了,嘴里刚喝了口酒,被呛的连连咳嗽。

余光也不知怎么,就瞥到了那边。

此时容祈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方向正对着程厘。

许是凑巧,她看过去时,对面也抬眸看了过来。

在撞上他冷淡的眉眼,程厘心虚的赶紧转开视线,生怕让对方发现,自己闺蜜正在意淫些不靠谱的玩意儿。

“你这种胡说八道的程度,人家可以去告你的。”程厘压低声音。

*

容祈对面的男人,见他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不由惊讶:“你可算舍得不看手机了。”

“如果不是你,我可以直接用电脑处理工作。”

要不是对方说什么,今晚七夕,到处都是虐狗,不想一个人喝酒。

非要拉着他过来,容祈现在还在公司加班。

“你刚才看谁呢?”蒋哲好奇转头,看见不远处方向的程厘,“这姑娘漂亮啊,认识?”

他随后揶揄:“你不是一直美女眼前过,代码心中留。”

容祈眼睫微抬,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

酒吧并不是那种吵闹的,算是蓝调浪漫酒吧,今天是七夕,对面的舞台上,穿着吊带长裙的女人长发披肩,一开口就是缠绵慵懒的声音,在这迷幻的气氛中,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蒋哲一听这歌,怀念道:“没想到还能听到这首法语歌《伊莲》,你还记得我在少年班那会,谈的那个女朋友吗?特别喜欢这首歌,只要我们两在一块,就非得拉着我一块听MP3。”

他一边听着歌曲一边感慨着逝去的青春。

谁知对面的男人,丝毫不给面子,这会儿又低头盯着手机。

“我说你那手机就那么好看,这会儿都下班了,知道什么叫下班不?下班就是休息,绝对不处理公司的破事儿,”蒋哲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工作狂属性在身上,可没想到跟容祈一比,自己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话一说,容祈倒是给面子的抬头,他一脸漫不经心的看过来:“你说的是那个,知道你只有十五岁后,迅速甩了你,跟别人谈恋爱的女朋友?”

陈年旧箭陡然被射了过来,一下子扎进他胸口。

蒋哲伸手捂着胸口:“非要提我情伤是吧。”

相较于如今在情场上的游刃有余,当年还在少年班的蒋哲,显然就稚嫩太多了。

大概是进入少年班之后,不像原本在初中那样管理严格,再加上周围又都是大学生,很多校园情侣。于是便有人蠢蠢欲动,而蒋哲就是那个蠢蠢欲动的人。

他那时候仗着自己个子高,长相也能唬人,还真找了个大一学艺术的女朋友。

好景不长,在对方发现他只有十五岁后,毫不犹豫甩了他,开始跟同校另外一位艺术系学长谈恋爱。

“坏女人,当初还说要当我一辈子的伊莲呢,不过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啊,”蒋哲笑着叹气。

年少轻狂时干的事儿,如今再提起来,只剩下怀念。

容祈抬眸睨他:“当初你在宿舍哭,可不是这么说的。”

艹。

要说老朋友就是这点不好,多少年前的老底,在他面前都漏的一干二净。

蒋哲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反问说:“来来来,也跟兄弟说说你的伊莲姑娘吧。”

“谁?”容祈淡然道。

蒋哲:“别装。你可是我们这批人里,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学校里同龄小姑娘一茬一茬的,哪像我们,一抬眼周围全都是学姐,全当我们是小孩,根本看不上。”

他们是同一批少年班的同学,入学时都是十三四岁,基本没上过高中。

容祈退学之后,反而成了当时那届里,唯一一个上高中的。

“那就换个说法,初恋?白月光?”蒋哲打量着他,叹道:“可别跟我说,你顶着这张脸,连个初恋都没有。”

就在此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拿着手机,面带羞涩的看着容祈说:“那个,可以加个你的微信吗?我朋友觉得你很帅哎,她不好意思过来。”

女生一头栗色长卷发,穿着黑色小裙子,长腿细腰,说话时,略歪着头,显得可爱又羞涩,是那种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纯欲系。

蒋哲登时笑了起来,揶揄的看着容祈。

容祈看了眼女孩,轻描淡写说道:“不可以。”

*

“第三个了,”孟元歌抵了抵程厘的手。

程厘:“什么?”

孟元歌下巴朝左边抬了抬:“今晚第三个跟容祈搭讪的女孩,不过我仔细看了,他还挺洁身自好的,居然一个都没加。”

“不愧是记者,观察细致,”程厘轻笑了声。

“这三个女孩,估计都不知道他是谁,单纯就是冲着他的脸去的。”

这点程厘倒是觉得没什么异议。

容祈从来就是公认的帅哥长相,三庭五眼格外标致,骨相上乘,脸颊轮廓流畅清晰,黑发长眸,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尖锐清冷,年少时的那些桀骜轻狂,在如今应该成熟稳重的年纪里,都被尽数藏在了这眼角处。

这些年他每次出现在媒体,都会引起各种讨论。

对于普通人而已,他这种女娲的毕设作品,连嫉妒的情绪都够不上。

只能远远眺望,看着他从耀眼的存在,变得更加耀眼。

“行了,别操心这种人生赢家看上什么姑娘,”程厘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她平时很少喝酒,毕竟是做技术的,也没什么工作需要应酬喝酒。

此刻几杯下去,头疼欲裂。

在舞台上的女歌手又唱完两首后,程厘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十一点半了,回家吧。”

“不是,这么早回家干嘛?”孟元歌惊讶道:“我都做好今晚陪你不醉不归的准备了。”

“我明天还得上班。”程厘伸手拎起,旁边摆着的包。

孟元歌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要不明天请个假,天大地大,失恋最大。”

程厘盯着她:“今天任匡告诉我,我们公司的首席架构师即将离职,而我……”

她手指朝自己胸口戳了戳,却脚步虚浮,身体晃了晃。

“是他心目中的下一任首席架构师,所以地球不爆炸,我们不请假,宇宙不重启,我们不休息。”

孟元歌赶紧伸手扶住她,防止她摔倒。

程厘这会儿越说越上头,或许是因为酒精的麻痹,看似坚强冷静的外表,此刻也渐渐维持不住原本的防线。

“所以我明天必须去上班,我得好好工作。”

孟元歌这个心疼的啊,一边扶着她一边哄劝道:“好好好,我们好好工作,让狗渣男滚一边儿去吧。”

程厘闻言,重重点头。

“渣男可以滚,升职不可以没!”

在她狠狠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狠狠抬脚往前,但在这一瞬,左脚的细长高跟鞋,被甩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啊!”

伴随着旁边的孟元歌失声尖叫。

程厘睁开迷茫的双眸,顺着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容祈,稍稍偏头,单手牢牢抓着那只高跟鞋。

懒散看过来,与她的视线对上。

酒吧里的空气在这一刻,都充斥着尴尬。

容祈就那么朝她看着,黑眸平静淡然,倒也没看出责备。

救…

救命!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哪怕是酒吧这样光线昏暗的地方,程厘的脸颊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木楞站在原地,连耳垂都在滚烫发热。

偏偏容祈就站在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手中握着她的高跟鞋,如同握着她的把柄。

“厘米,要不我帮你把鞋子拿……”

孟元歌拿回来三个字还没说完,站在旁边的程厘,转身跑了。

跑了。

“你的辛德瑞拉跑了,还不赶紧把人家鞋子还回去,”对面的蒋哲转头,瞧见程厘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着起哄道。

容祈垂下眼,看了眼手里的高跟鞋,没搭理他。

“她不是。”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淹没在酒吧有些嘈杂的环境中。

……

程厘站在酒吧外面,一阵夜风吹过来,将她原本快黏成浆糊的脑袋,吹的清醒了几分。

过了一会,孟元歌追出来,总算找到她,无语道:“我说你跑什么?鞋都不要了。”

“在社死和一只鞋之间,我觉得一只鞋还是可以舍弃的,”程厘语气冷静。

孟元歌将手里的鞋子递过来:“这可是JimmyChoo,真要丢了,你这社死的成本也太大了。”

因为今天七夕约会,程厘把自己压箱底的鞋子都穿了出来。

没想到,太久没穿高跟鞋,搞出这种乌龙。

“所以你的姐妹我,在这种社死场面中,毅然决然的帮你把鞋子拿了回来。”

程厘将鞋穿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闺蜜,一辈子。”

孟元歌:“不客气,毕竟社死的也不是我。”

程厘:“……”

“你说你踢的怎么就那么准的啊,”孟元歌终于再也憋不住,空气中回荡中她爽朗的大笑声之余,她还不忘捧腹说道:“国足要是有你一半的准头,何至于让我爸天天骂街。”

这朋友,是没法再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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