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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班微信名字】北京人艺建院70年纪念|一部好戏离不开这样的幕后“艺人”

时间:2023-01-29 12:26:08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70年发展史上最先让人想起的是《巴罗佐》等剧作家创作的另一部经典戏剧作品,这些伟大的戏剧作品也由此诞生。当刁光祖、隋国、田冲、朱琳、董超、郑荣、蓝腾野的观众们习惯于不用思考古典戏剧作品和演员的名字就能脱口而出的时候,其实这些演员的光明背后隐藏着另一种绝技。这位“红花”被誉为“绿叶”的“隐形演员”——舞台美术家。

北京人艺后台是幕后工作者最忙的地方。

很多北京人艺老一代表演艺术家的自传和口述史中都记载了当时舞台美术设计师陈荣祥、道具师整理、洪吉坤、美容师李俊庆、服装设计师谢宗音、姜文山、效果设计师彭真和杨学信等艺第一代舞美大师的“传奇事迹”,其中大多数人也不是专业舞美出身,在那个信息和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他们拥有智慧和科学技术。北京人艺表演艺术家蓝天野在自传《烟雨平生蓝天野》中回忆了与这位真正的“舞美大师”合作的往事,他说:“演员们一定要感谢。北京人艺表演风的“功劳簿上有他们的名字”附言。他们都是北京人艺辉煌时期的功臣。”

30年来,服装设计师戴贵强、照明设计师方毅、化妆设计师英秀等北京人艺第二代舞台美术设计师追随前人的脚步,顺利地继承了代表北京人艺辉煌时期的旗帜,在新时代又继续创作了一部精品作品,现在以效果组长郑川为代表的北京人艺第三代武美仁,新京报成为北京人艺无艺原处长郭斌、北京人艺第二代资深服装设计师田贵强、资深化妆设计师英秀。

后台的“枪管”

回答者:郭斌(前处长,2021年退休)

北京人艺武美设有照明、服装、道具、效果、化妆装置5个部门,主要负责话剧的设计制作、演出执行保障。在过去的70年里,北京仁艺武美制作厂经历了多次变迁。从早期的谢家巷56号破旧的工厂到邓城区“大厦”(玄国银剧场),发展成为在相邻的首都剧场建立武美制作厂,在大兴建立北京仁艺武美制作厂。2012年,在北京仁艺昌原60周年之际,又在怀柔、杨松镇建设了20亩北京仁艺艺术创作中心,至今仍在使用。

1980年,郭斌进入北京人艺事业,1984年进入北京人艺武美学员班,经过两年的学习和实践,1986年正式转入武美。现在回想过去的学习经验,幸运的是郭斌,84级舞美学员正好赶上剧场在舞美方面最丰富的师资时期。各行各业的老师(如照明设计老师方显林)、舞美设计老师王文忠、陈荣祥、韩瑞宇、化妆老师李俊庆等剧场的顶级老师,他们各司其职。

北京仁艺高级照明设计师方毅正带领同事整理演出器材。

与今天每年完成800 ~ 1000场剧场演出任务不同,郭斌回忆说,当时北京人艺新戏和演出任务没有现在这么繁重,所以服装组服装都是自己做的,化妆的头套都是自己检查的,灯光组照明也根据需要自给自足。郭斌当时导演林朝华执导的《绝对信号》,方显林老师只用了8盏台灯,其中虽然也有手电筒,但还是很棒的。这一点我清楚地记得,在现在的一场演出中,动辄数百盏油灯相比,几乎不能说同样的话。

现在,随着话剧所有制作水平的提高,一些大型演出项目每套演出服和头部多几十到几百套,因此一些舞台美术节目也逐渐转变为一种管理模式,进行制作外加工,各组合成员担任技术顾问。尽管如此,郭斌说,北京人艺还是有传统的。也就是说,所有加工过的东西都回到剧场去了。在达到演出水平之前,必须通过各组技术人员重新加工,必须满足北京人艺的演出标准和要求,必须通过反复的试衣和修改达到演出的水平。

2008年,郭斌受北京人艺堂委员会委托正式就任武美院长,直到2021年退休。做了管理工作后,郭斌坦言,在自己上任的13年里,整天提心吊胆,担心管理上的一些漏洞会影响演出质量,所以一直关注舞台安全问题。在任期间郭斌梅

场演出都要求各个部门的技术人员要尽心尽力,演出前提前准备,演出后也要对舞台各个角落断水断电,因为舞台上,最怕的就是火与水,因此郭斌在这些方面管理得非常严格。“相比于舞台机械,灯光,布景来说,水是我们舞美部门最不愿意使用的东西,但是为了保证演出质量与 演出环境,在我们剧院上演的,如《洋麻将》《风 月无边》《家》等带‘水’的作品里,舞台技术人员还是克服重重困难,帮助导演完成了他们想 要实现的想法。”

在郭斌眼中,北京人艺这些舞美人员都是一群可爱的人,演出的时候他们都在幕后坚守着各自的岗位,演出结束享受观众给予掌声的时候,他们又要开始为下一场演出去做新的准备,因此舞美各部门的工作人员,才是真正能为了演出圆满成功付出一切,且躲在幕后默默无闻的英雄。

【服装设计】角色的另一个诠释者

受访者 :戴贵江 (资深服装设计师 )

演员在化妆间里默词,服装会根据角色分配,提早送进化妆间。

作为北京人艺第二代服装设计师,戴贵江在剧院直接参与服装设计的作品有十七部左 右,间接参与创作的作品则不计其数,多年来与林兆华、顾威、任鸣、杨立新、唐烨等北京人艺几代优秀导演都有过合作。2021年戴贵江受到濮存昕的邀请,参与创作了濮存昕导演的第一部话剧《雷雨》的服装设计工作。

戴贵江初进剧院时,工作环节里印象最深的是,在作品开始排练之前,导演带着演员与 舞美人员一起读剧本,分析人物,或出去采风。“根据不同的作品去体验不同的生活,是人艺建院初期曹禺院长与第一副院长兼总导演焦菊隐先生所提出的以生活为基础的创作手法,因此我们那一代学员,一直秉持着这一创作手法,并以此为荣。”

一部作品创作背后,要分成数个不同的工种及部门完成各自的创作部分,但这里面不变的核心与目的是“人物”。 工作数十年,戴贵江非常重视与演员之间的沟通,戴贵江现在经常对年轻演员讲“服装的选择并不是唯一”,并非设计师定了一个样式、结构与色彩,演员就要按照这一要求去做。对此他解释道,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审美,平 时人们也会根据生活环境的不同更换不同风格的衣服,从这个角度理解,戏剧中的人物也是不带有统一性。“演员分析人物的时候,一定会有固定模式的人物形象印在自己心里,设计师只有不断地与他们碰撞,进而达到一种人物认知上的高度统一,这才算是最完美的结果。”

在曾经众多合作的北京人艺演员中,将人物外部形象打磨到最细致,给戴贵江留下印象 最深的演员莫过于濮存昕。当年濮存昕在话剧《小井胡同》里饰演电车工人“刘家祥”的时候,虽然为他设计的服装已经很符合当时的时代特点,但是每次演出前,濮存昕依然会找道具组借一把锉刀,在自己的鞋上不断打磨,直到鞋里的棉花露出来才停止。戴贵江表示,实际上濮存昕做的这些细节,现场观众是完全看不到的,他之所以能够这样做,就说明人物已经根植于内心。70年来,北京人艺培养了一代又一代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戴贵江从服装设计的角度觉得,有时候不能完全依附于演员对于人物的设想,最终还是要让舞台达到整体平衡。“设计师需要考虑舞台上演员与演员之间, 每一幕与每一幕之间的连带关系,这样才能将演员提出的一些好的想法与建议综合起来,争取融入设计当中。”

如今北京人艺已经成立70年,而戴贵江也到了退休的年纪,能一路走到今天,他很感 恩在刚刚进剧院时,那些北京人艺上一代舞美老师的提携与帮助,以及无数与他合作的导演和演员。“如今最大的感悟,就是在北京人艺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若不好好学习,靠混日子是谁都待不住的。只要你肯努力,剧院也会毫不吝惜地给所有刻苦用心的人,提供很多机会。

【化妆形象设计】辅助演员走进角色

受访者 :英姝 (资深化妆设计师)

英姝领北京人艺年轻演员学习角色妆容。

1984年,报考中央美院遗憾落榜的英姝无意间看到北京人艺舞台美术学员班招生的消息,剧院面向北京市招收灯光、服装、化妆、 道具、装置五个专业学员,在经过初试、复试与面试之后,英姝正式成为北京人艺舞台美术学员班化妆专业的学员。三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当时剧院带给她的感觉,“不管外面多么寒冷或多么炎热,你只要踏进剧院的大门,就能感受到那种令人很神圣的静默氛围。”

学员班中通常一位老师带三名学生,从老师那里英姝了解到,北京人艺有个特殊情况, 那便是演员自己化妆。听到这个消息,英姝与同学倍感失望,因为那时每个人都想着尽快动手化妆,有实践的机会,英姝有了心结,那还要化妆师做什么?“后来我慢慢地理解了,过去中国的戏曲演员都是自己化妆,因此北京人艺的老演员们也延续了这一传统。”

初到剧院时,英姝习惯在后台观察,每到有演出的当天下午四点多,北京人艺那些老艺术家就陆陆续续来到后台,有的人坐在化妆间喝茶,有的人开始默词,等一套“流程”都结束后,他们便开始拿起化妆笔给自己化妆。到底自己化妆的优势在哪?英姝后来感悟到,他们自己化妆实际上是为了能够整体把握角色。“他们自己化妆等同于从里到外完成与角色贴合的过程,内心里慢慢认可这个造型,觉得自己是在扮演这个角色了。”

如今作为北京人艺的一级舞美设计师, 英姝参与了大量人艺戏剧的化妆形象设计工 作,塑造出了众多极具典范意义的舞台演出形象,她有自己的工作情结:“我们是北京人艺承上启下的一代,见证了北京人艺曾经的辉煌,曾有幸在于是之、蓝天野、郑榕等一众艺术家的巨大光环下学习与工作,因此更加有义务将北京人艺的‘一棵菜’的精神传递下去。”

今年年初,英姝受副院长冯远征的委托, 为北京人艺青年演员开设了一期以舞台化妆 为主题的培训班。英姝非常坦诚地表示,开课初衷是因为她常常坐在后台,望着眼前这 些与当年的自己一样,刚进剧院的年轻演员, 充满朝气与活力,在妆容上他们努力地想把自己变得更加帅气和美丽,但也正因如此让英姝感到了不安,“有必要告诉他们,在北京人艺演戏到底该如何化妆?”她给这些青年演员讲了一个案例,一群以色列演员的创作故事。为了角色塑造需要,她们勇于把身材变得肥硕,敢于破坏自己原本美丽的样貌,最终达到创造角色的目的。通过那次授课,英姝惊喜地看到了青年演员们正在发生变化,至少他们开始懂得化妆要围绕着人物角色特点展开,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美。英姝认为,“演员本身是塑造人物的主体,化妆只能辅助其完成角色,最终观众在舞台上看的还是演员的表演,而我们永远是幕后工作者。”

【效果设计】舞台 “好菜 ” 的 “调料 ”

受访者 :郑晨 (效果组组长 )

北京人艺在进行日常器械维护。

郑晨是继北京人艺老一代效果设计师冯钦、杨学信之后,效果组的第三代组长,近20 多年来北京人艺70%作品里的效果设计均出自郑晨之手。在灯光、服装、道具、效果、 化妆、装置等众多舞台美术门类里,郑晨认为 “效果”的工作很特殊,“舞台上其他组不管的工作效果组都要管。”郑晨解释说,“如果单说音效,普通观众肯定会理解成音响,比如,怎样把演员的台词通过电声扩大,怎样让音乐在剧场里播放得更好听。效果组很大一部分的工作,是负责戏里面出现的,不是由演员发出的声音设计。”

在舞台上现场制作声音效果,是北京人艺70年来一直遵循不变的传统。如老一代效果 设计师冯钦在话剧《雷雨》中,用三合板或五合板制造闷雷声,用钢板制造出全剧高潮的那一声霹雷;在蒲扇上缝小珠子,并按照剧情扇动扇子呈现“雨声”,或用铁球在木地板上滚…… 这些现场效果的制作手法曾在很多老艺术家的自传与回忆录中被他们大 加赞扬过 。

2018年新京报《揭秘舞台拟音|我在人艺造声音》 一文中曾揭秘发出“雨声”的道具。

1999年北京人艺决定重排《茶馆》,当时的郑晨刚进入人艺效果组才一年时间,而上一代《茶馆》的效果设计老师早已在1996年退休,并于1997年离世,因此当年演出时,郑晨手上的工作资料十分有限,只有一本以老一代场记为蓝本编纂的名为《茶馆的舞台艺术》的书,能作为为数不多的参考资料。既然无缘与前辈学习,年轻的郑晨像刑警破案一样,根据案卷重新倒推“案情”,其中为了搞清第一幕中一个很怪的叫卖声“有馅的馒头”,郑晨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查阅了很久。“那是在吆喝什么呢?有馅的 馒头?那直接叫包子、豆包不行吗?”经过不懈地查阅资料与考证,才知道剧中这个卖馒头的角色本是山东烟台人,而烟台人发音“you”、“rou”不分,原来剧中的那句叫卖声是“肉馅的馒头”,令郑晨恍然大悟。

如今话剧《茶馆》中出现的所有叫卖声,均是郑晨在幕后一句句吆喝出来的,他笑谈,“我这一70后的嗓子还能吆喝出40后的韵味来,这方面我确实没少下功夫。”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不得不承认很多效果设计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高科技手段来完成,甚至人在家中坐,现场也能完成一些意想不到的演出效果。“如果真的这样去做了,那我们还对得起北京人艺的观众吗?”

郑晨认为作为新一代的舞美人,首先要知道前辈们过去在没有任何科技介入的前提下,都是如何完成一场场令观众拍案叫绝的经典演 出,先进技术的发展都应建立在传统的基础上,二者并不冲突。“在新的时代,我们有能力用新的科技与新方法创作一部新戏,当你还原老戏时,还是要回到曾经那个年代,沉浸式地还原当年老一辈创作者的心态,与他产生共鸣。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谈不上所谓的继承与发展。”

郑晨在北京人艺创作的作品即将满百部,“如果按照我们北京人艺‘一棵菜’的精神,我可能会将其理解成一盘菜。舞美设计是盘子,导演是厨子,主角是主料,配角是配料,那么我们效果师可能算是调料,当一盘菜最终端上桌来,主料、配料、调料必须融为一体。”

北京人艺后台通往舞台的通道。

经典剧目的幕后轶事


● 话剧《万家灯火》中,宋丹丹扮演的“老太太”身上穿的衣服,是戴贵江岳母的。


●《茶馆》第一幕,茶馆外教堂钟声响起,马五爷随即在胸前划了一 个“十字”。这段表演是效果设计师冯钦的临时起意放出的音效,两个人在没有任何沟通的前提下,铸就了《茶馆》中的一段经典瞬间。


●杨学信在做话剧《鸟人》效果设计时,仅通过一台双卡录音机,便制作出了《鸟人》开场鸟市中人声嘈杂的混音效果。


●《天下第一楼》兰法庆扮演“李小辫”的造型,源自于兰法庆幼年村子里老人的造型。


●濮存昕爱化妆,不仅自己很享受化妆过程,还喜欢给其他演员化。话剧《万家灯火》宋丹丹的老年妆,便出自濮存昕之手。


新京报记者 刘臻

注:专题图片均为2019年以前,新京报记者探班北京人艺后台所拍摄的工作照

摄影 刘梦 新京报记者郭延冰

编辑 田偲妮 校对 翟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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