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三联生活周刊》 2020年第50期，原文题目《金都：关于自由的探讨》号，严禁偷偷转载，侵权必须调查

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记者/张月

《金都》涉及自由的主题

破败的香港购物中心，适婚年龄的女性，《金都》说的自由，有很多层面，选择和束缚，拥有和放弃，电影的切入点小而准确，反而更引人注目。

身份自由

故事的缘起是，香港少女雅芳决定和交往了7年的男朋友爱德华结婚，但发现自己是已婚身份。10年前，为了从家里搬家，她通过经纪人和内地人杨秀伟结婚，得到了钱。中介失踪了，她糊里糊涂的也没有再管这件事，离婚也一直没有。巧的是，有一天，她和杨秀伟在金岛商城重逢，关于电影自由的主题由此而来。

杨秀伟申请香港身份证不是为了留在香港，而是想达到一种生活极限。他向往的是另一个异国，感觉那里的空气都是自由的，一张香港身份证让他实现了全球的位移和人生的无限可能性。

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马塞尔写道：“就像我们每个人分泌外壳一样，人很容易被习惯和普遍观念所束缚，对财产和熟悉的场景产生偏执的依恋。”

杨秀伟的出现，就像刺破了什么东西一样，让我意识到雅芳蜷缩在这样的外壳里，白白浪费着电子苦苦追求的身份证。即使是所谓的自由之地，雅芳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种“自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为什么她仍然总觉得被束缚，脱不开身？

经济压力、社会泛属、婚姻制度、家庭关系的多方面制约，造成了雅芳的不自由。但是电影告诉我们，即使限制很大，一切仍然有可能被“选择”。绝对自由是不可能达到的(绝对自由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但是人总是可以做什么，获得相对自由。

这部电影是黄奇林的处女作。黄奇林是前两部人气港剧《叹息桥》 《马嘉烈与大卫绿豆》的编剧，这两部港剧近年来被认为是港剧的小高潮，制作精良，叙事和画面都有新的尝试。黄奇林在这两部中塑造的复杂而真实的“港女”形象令人印象深刻。凭借电影处女作，《金都》的成绩很好，一举获得了金像奖最佳新导演奖和第14届亚洲电影奖。有人说，近年来香港电影冷冷地凋谢了，但《金都》似乎代表了香港年轻一代导演探索香港电影的新可能性。

电影通过雅芳的故事描述了香港城市青年面临的集体困境，但没有以困境为借口，也没有一味抱怨，而是悄悄地摆困境。(阿尔伯特爱因斯坦，Northern Exposure，电影名言)《金都》与其他观点激烈的作品相比，导演和观众似乎在一起思考问题的答案。

在电影中，杨秀伟和雅芳被用作明亮、黑暗和两种自由叙事的对比。杨秀伟明宣布追求自由，但最终女友怀孕，放弃香港身份证，安心留在内地结婚生子。雅芳是个黑暗的地方，但她小小的挣扎和一点一点地溜走似乎是更接近现实的自由可能性。

电影中的很多情节都有象征意义。雅芳关掉了手机的定位服务，让总要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的男朋友再也联系不到自己了。阿芳终于点了自己喜欢的餐桌，但是没有地方放，所以不再关心男朋友的家，放不下。在电影的结尾，她第一次穿上了男朋友不称赞的那件衣服。这些变化看起来很小，但代表了主人公的觉醒。正如萨特所说，觉醒的人不是在咖啡馆和公园盯着东西的罗根团(《恶心》的人物)，也不是像汤姆索亚刷栅栏一样幸福地推石头山的茜茜。他是一个有目的地工作，对所做工作的意义充满信心的人。这才是真正自由的人。(George Bernard Show，自由名言)《金都》主人公关闭位置，买餐桌，并不意味着一定能获得自由。真正重要的是她“有目的”是一切的起点。

婚姻自由

这部作品对婚姻的态度可以在那张海报上看到。大繁体字，乍一看是“桶”，仔细一看，是用四种“苦”织成的。女主人公穿着红色的喜庆衣服，但表情落后，后面的背景也苍白。

阿芳和爱德华的感情看起来很稳定，但电影以越来越强的节奏一点一点地堆积起来，最后发现她被讨厌了很久。它们细腻真实。一开始，雅芳穿着领口很大的衣服，内衣的肩带不时露出来。短路，爱德华多次帮助她拉紧领子。爱德华在英国留学后学了电影，但对在香港一家老字号购物中心的摄影工作室举行那种婚礼的摄影师感到满意。同居，上厕所也不关门，剪指甲的指甲刀也懒得关上盖子，所以乱扔。阿方本是一个温文尔雅、闷闷不乐的性格，所以什么都不隐晦地说，最后积累和积累，心理上产生了很大的叛逃。

如果你说她只是因为这些小细节不想结婚，那肯定不是。雅芳不想结婚，更多的是对婚姻本身抱有怀疑。婚姻是这个社会的惯例规则，但很少有人对这个规则进行反思。有些人即使有疑虑，但最终还是受不了世俗的声音，结婚了，进入了军队生活，过着永远不快乐的生活。

这种卧薪尝胆，“金岛商城”的制土工不可缺少。这家购物中心在香港实际存在，主要提供评价婚礼服务。在那里，所有的幸福似乎都可以承包。你结婚了吗？这里有最便宜的婚纱和最便宜的照片。你需要礼服吗？这里从婆婆到儿媳穿的礼服应有尽有，价格亲民。150多间婚礼服务商店在婚礼上保证你能想到的一切。给你。但是黄金

每日处在这样一个婚庆文化氛围中的阿芳，被杨树伟唤起了对自由的思考后，也渐渐质疑，自己和爱德华结婚，是必须吗？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吗？结婚，究竟是否是一个女人一生中必须去完成的一件事？

导演黄绮琳在采访中坦言，她希望拍一部让人们“看完后就想离婚”的电影，但自己看完成片后也觉得这一目的没有达到，“没有很锋利，比较柔”。

影片最后，阿芳蹲在地上，问来港采购奶粉的杨树伟：“你决定结婚了，那么，你不要自由了吗？”

杨树伟反问：“不结婚，就自由了吗？”

《金都》虽然没有告诉我们，阿芳究竟要去哪儿，但至少告诉我们，阿芳不要去哪儿。她从爱德华家出走的一瞬间，其实就是一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