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粉丝站和支持平台站在了对面。

“后台收到退款8万韩元，还没有退款12万3万韩元。实际上，有些东西显示退款也还没有到账。”头部支持平台Owhat以“停止提现”公告彻底激怒了期待退款的商家。

发布当天，在上海、成都经营粉丝站的小杨和王晓加入了维权，只有两人在Owhat平台上没有拿出数百万美元的资金。10月15日，与Owhat控股公司过于联合的音乐“顶级”谈判持续了2个小时，最终毫无收获。

Owhat在饭圈小有名气，7年来成为粉丝追星最重要的筹款平台之一。但是名声在外，盈利模式并不乐观。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梳理Owhat等支持平台，可以发现，门票收入、艺人周边、支持、广告是主要的收入渠道。其中，给平台带来巨大水流的粉丝站交易业务，因为零提取无法获得实质性收益。

之前粉丝们说“为爱发电”，后面资本和平台收盘了。2021年，“青郎”系列特别行动将网络娱乐及热点排名等列为支配重点，引导未成年人募集支援资金、高额消费、投票图表等，成为重点打击的“饭团”乱象行为之一。

几个月来，“超级明星饭团APP”等多种追星APP纷纷下架，Owhat也限制了未成年人消费。粉丝也闻到了Owhat的危机。去年粉丝站接连出现取款困难，客服对接不好的问题接连出现。

“不仅是粉丝，也是平台商家，Owhat可以逃跑，但粉丝站必须填满留有巨额资金的洞。”受访者对记者新京报贝壳财经说。

粉丝经济到了十字路口，Owhat再次面临转型，造星也要依靠流量摆脱快速变化的经济模式。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马艳照

粉丝站“追一百万美元”

“根据相关政策的整顿，平台从今天开始无限期停止粉丝俱乐部商家提供的所有交易服务。同时，停止提现后，经营者与所有粉丝见面会企业一一检查了退款链接，并安排了粉丝订单的有序退款。10月14日晚上，Owhat发布的这一公告不到100字。

几周前，粉丝站负责人小杨和王晓也与Owhat客服进行了交涉，发布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们的希望。

小杨对贝财经记者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Owhat出现了缓慢的问题，过去3-5天内可以提取现金，推迟到以后几个月，现在宣布直接停止提取现金，将给粉丝造成巨大损失。

她嘴里的损失是看着自己打水漂的数百万元的预付款。

在Owhat平台上，小杨卖了一套玩具，为了做好这次明星周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学习生产，致力于了解哪个工厂做得好。(NORTHERN EXPOSURE)“我想给艺人们加油，而不是为了赚钱。”

7月份，玩具在货架上，销量很好，卖出了1万多个，一切都比小杨预想的顺利。由于制造商需要一段时间，需要生产周期，小杨借了50万元，自己借钱，先安排制作。根据过去的经验，最多两周就能取得成功，但这次推迟了3个多月。

小杨向贝财经记者回忆了整个过程。自己提取现金后，平台没有先审查，而是催审查，然后被驳回，要求提供生产资料。小杨在提供相关生产合同后，因各平台各种原因被推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完全兑现。

她表示，这段时间，官方网站能够重现3天的文章也已经被删除。

像小杨一样支付制作费的车站(粉丝站)不少。据贝财经记者采访，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驿站遭遇了取现困难，今年6月集中爆发，两个月后，Owhat以整顿为由，要求平台商家重新发放营业执照等各种资料和手续。各站表示，在配合了完美的信息后，仍然没有顺利兑现。

贝财经记者8月份指出，Owhat因无执照经营者提供经营条件，对北京市朝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处以5000韩元罚款。

除了预支款外，很多车站都面临商品损失——自己的商品已经发给粉丝，如果提现不成功，就会面临财物空无一人的局面。

目前，有的粉丝站表示不会影响配送进度，所有损失都将由粉丝站承担，但很多粉丝站表示停止发送，拦截发送物品，粉丝可以在平台申请退款。

这次取款问题不仅仅限于“粉丝俱乐部”商家，一些官方视频商店也受到了影响。其中，KR-AM视频店于10月14日下午宣布，Owhat平台目前提取缓慢，多日提现申请全部未能完成，商品无法按约定时间发送，购买产品的消费者将退货，已发送的未签名订单将进行物流拦截。

这也意味着危险转移到了球迷身上。

根据Owhat公告，安排对粉丝订单的有序退款。一位粉丝站相关人士表示，因为青郎行动，从一个月前开始准备退款，但目前后台还没有返还一半以上的钱给粉丝，他找客服咨询。客服总是有各种借口，或者干脆用自动回复的话术拖延，悄悄地解散了以前的对接群。

“真的还给粉丝就行了。我相信球迷们会再给我们钱的。但实际上只是他们的拖延战术。”她说。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很多粉丝声称几个月没有收到平台退款。

根据平台迁移规定，卖方承诺退款后48小时内汇款，目前该汇款时间从48小时延长至10个工作日，甚至15个工作日。一位粉丝告诉贝财经记者，自己没有通知视频店订单，10月14日被强制退款。目前订单上标有“退款”，但实际上没有汇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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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探公司：“拉锯式”谈判

企查查显示，Owhat运营公司北京全星时空科技有限公司，自2020年11月起接连注销包括北京全星时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上海欧妹广告有限公司等4家子公司。

公司动荡之中，粉丝怀疑Owhat跑路或破产。

10月15日下午2点半左右，贝壳财经记者来到Owhat办公地，满眼粉色装饰十分扎眼。较为开阔的接待区之外，三五位员工正在狭长的办公区域工作。

走访期间，一位自称Owhat行政的员工表示，负责人外出开会，自己对具体情况不了解，并以此拒绝采访。

当天上午到访过的粉丝也表示，得到工作人员同样说法。

企查查显示，Owhat的控股股东为北京太乐文化科技有限公司，持股比例为52.9106%，后者为北京太合音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10月15日当天，记者再次来到北京太合音乐，公司门口已经有粉丝站负责人上门寻求回应。

“本质问题就是在Owhat上提不出来钱”“网站显示48小时到账，但是基本没有人到账”“商家大概有几百家，金额几千万”一个下午近两个小时谈判，太合音乐行政部门负责人王先生在会议室和6个粉丝站负责人沟通，其间气氛从事件原委娓娓道来，最终变为堵门“给个交代”。

贝壳财经记者在现场了解到，站子目前主要面临三种情况，其一，在Owhat平台售卖周边等物品，且已经发货交到粉丝手中，但是存在平台的货款不能提现。其二，周边尚未发货，但已经在制作过程中，站子已经支出部分款项给予厂家，如果不支出剩余款项，厂家将不会继续生产。其三，以应援打榜等名义在Owhat平台筹措资金，粉丝已经将钱打入Owhat，但站子并未收到钱款无法应援，因此引发粉丝和站子的矛盾。

站子在现场称，此次诉求并非是为了要钱，只是希望能够见到Owhat的负责人讨个说法。王先生称要将事情经过反馈给公司高层，离场约20分钟后回复，“太合和Owhat是战略投资关系，Owhat是独立运营，因此事情需要找Owhat解决，而太合会督促他们尽快解决。”

至于如何督促，什么时候解决，王先生表示无法回答。

对此，上海久诚律师事务所许峰告诉贝壳财经记者，并非独立运营就没有关系，控股股东有一定义务督促公司管理层合规诚信运营。股东应以出资为限承担有限责任，如果财产存在合同，还可能与公司承担连带责任。

京师律师事务所王荣梅表示，太合不是全星的直接股东，其间接控股全星，因此，没有权力直接插手全星的管理，但可以通过对其全资子公司太乐的管理间接对全星进行管理。而在承担责任上，她表示，根据《公司法》，公司是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公司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以其认缴的出资额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

王荣梅称，在Owhat事件中，全星的对外债务由其3个股东（太乐、丁杰和黄新宇）在各自认缴出资的范围内承担责任。另外，如果全星的股东或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对全星不能偿还债务有责任的，则要对全星的债务承担相应责任。

撕下粉丝应援标签，Owhat难破圈变现

梳理Owhat等应援平台的盈利模式，大致有三种，票务收入，艺人周边、应援，广告。其中，票务方面有大麦、猫眼等平台的竞争，Owhat很难拿到独家，广告方面由于用户人群的局限性，广告的可选择空间也较小，至于艺人周边、应援等则需要持续不断的资源支撑以及支付高昂的版权费用，随着行业政策的收紧，这部分的收益也不容乐观。

而为平台带来巨大流水的粉丝站交易业务，却因为零抽成而不能获取实质性收益。

Owhat等应援平台的盈利模式不容乐观，这点从融资方面也可以看出。根据企查查梳理的饭圈追星赛道融资情况来看，只有Owhat曾拿到过3笔融资，最新一轮融资停留在2016年。

回顾Owhat的发展，可以说成于时代败于时代。

2014年，初代选秀快男超女已经让粉丝经济初具雏形，丁杰在围观了一场歌迷会周边签售活动后，做出了创办一个粉丝交易平台的决定，Owhat由此诞生。彼时Owhat的主要作用是帮助歌迷会和粉丝解决交易难题，为粉丝和粉丝站搭建桥梁，属性上更像是一个电商平台。

这波浪潮后，2018年《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两款选秀节目走红，“偶像元年”出现，粉丝经济呈现爆发性增长，这给了Owhat一个转型和发展的机会。打投模式下，粉丝需要一个平台帮助他们快速汇聚所有力量和钱财统一打投，也需要一个可信赖的平台购买偶像周边，先行一步的Owhat成为当时“饭圈无人不知”的平台。

在当年的采访中，丁杰称，“各家粉丝站从Owhat上组织起来输送到节目、周边甚至品牌消费的金额，大概占到70%-80%，并且付费粉丝中，Owhat老用户的比例占到50%。”由此，丁杰意识到可以转型，由服务粉丝走向服务行业。

不是做粉丝经济而是做服务行业的事，丁杰称这是其创立Owhat的初衷，3年的时间里，可以看到Owhat在转型方面的努力，比如下决心撕掉粉丝应援标签，提升艺人服务业务占比等，然而这些转型尝试并未能拯救Owhat，偶像行业野蛮生长，隐忧也逐渐显现，首当其冲的是其韩娱业务。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Owhat的韩娱业务都是其很重要的一部分，尤其在其和韩国顶级娱乐公司SM、YG独家合作后，粉丝可以通过平台买到韩国偶像的专辑，近两年还发展了签名会业务，更是吸引大批韩娱粉丝。

一位粉丝告诉记者，现在Owhat各种活动最吸引粉丝的还是签名会。记者查询签名会规则发现，粉丝通过购买专辑可以拥有抽取签名会名额的机会，一张专辑对应一次抽奖机会，这也就意味着粉丝买得越多中奖几率也就越大。

另外，由于跨国交易，粉丝无论是购买专辑还是限定周边都不太方便，因此Owhat和韩国娱乐公司合作后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一困境。

本来是值得期待的商业模式，但随着限韩令的出现，韩娱产业在中国的发展遭到重创，与此同时，限偶令、限“娘炮”出现，这给刚有起色的偶像行业当头一棒。

贝壳财经记者梳理Owhat公告的转发评论看出，韩娱人气较高的明星站子几乎都被波及。

Owhat到了必须转型的时刻，此后，Owhat曾尝试通过时尚杂志、艺人宣传甚至直播带货等业务寻求新的增长路径。丁杰在2019年9月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希望能够破圈，将Owhat的用户由粉丝扩展到整个年轻消费群体。

但如今来看收效甚微，2021年，内娱负面消息频现，受“清朗·饭圈”专项行动影响，8月份开始，“超级星饭团APP”、“魔饭生pro”、“桃叭”多款追星应用从应用市场下架，Owhat也限制未成年人消费。10月18日，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安卓以及苹果应用商店中，已经搜不到Owhat的下载信息。

今年7月份，Owhat还遭遇一次集体投诉危机，Owhat商户“朴灿烈吧CHANBAR”携千万周边款跑路，最终在监管部门监督下，Owhat向青岛某供货商和韩国供货商先行垫付了费用保证正常发货，此次事件直接导致了Owhat的信任危机，自此之后提现缓慢等问题集中爆发。

截至发稿，Owhat仍有签名会活动在正常售卖，具体销量被隐藏不予显示。Owhat官方微博也正常运行，只是关闭了微博评论，转发区仍能看到粉丝的声讨，并不断有粉丝站加入联合维权群。他们希望可以得到Owhat的正面回应。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宋美璐 编辑 王进雨 校对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