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讲述保洁人员的辛酸苦辣生活,以及他们对社会做出的贡献。)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春暖花开的季节。保洁员们怕吃馊饭,不能从家里带午饭来上班,只能出去买饭吃。
这天中午,大家买饭回来,和往常一样边吃边聊。就差费丽丽买饭没有回来,多一个少一个,倒不影响大家说笑。
女人无论在哪里,都爱叨叨,总有嚼不完的话题。唠叨是女人特有的天性。
正当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取闹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一听到敲门声,大家都知道来了生人,于是,呼啦一下,把脑袋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只见门口走廊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五官端正,衣着朴素大方。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有的嘴里正咬着包子或者烧饼,也来不及松口,或者咬下去。
总的有人打破沉静。
“请进。”说话爽快的庞玉凤对男人笑着开了口。
那个男人后退一步,犹豫一下,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意说:“我找费丽丽。”
“噢,找她呀。”庞玉凤一面转动眼珠子,上下打量着男人,一面笑着说:“她出去买饭没有回来呢,你进来坐下等等她吧。这功夫快回来啦。”
“是费丽丽的对象。”有人认识他,小声地对大家说了一句。于是,大家一下子都明白过来,全都站起来。
看她们见到别人老公的表现,说是礼貌吧,又有几分毕恭毕敬的神色。
费丽丽的对象面对着一屋子女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露出一脸的尴尬。
“进来,坐下等着吧。”女人们都开口客气的礼让。
中年男人终于进屋坐在费丽丽坐的椅子上。众人客气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都低头闷闷地吃饭。
屋里只有吃饭嚼动食物的声音,和偶尔喝水的咕咚声。
中年男人坐了一刻钟的功夫,觉得屋内气氛太沉闷,又觉得自己不该进来,便站起来,挺着直直的身子要走出去。
他从进门到站起来走,两只手一直装进裤子上的口袋里,那表情真像唐僧进了女儿国。
他刚走到门口,费丽丽回来了。
庞玉凤眼尖嘴快,说:“你回来了,大哥在这里等着你呢。”
费丽丽对她点点头走进来,接着两口子不约而同地往外走。
“哈哈,费丽丽她对象来找她,在这里还不好意思坐下呢。”毛京花咽下嘴里的饭,忍不住捂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随着休息室的门一关,屋内的空气又活跃起来,把话题转移到费丽丽两口子身上。
“你吃饭,人家光看着,当然不好意思呀!”余付红逗毛京花说:“你也不让人家吃一口。”
“你光说我,你怎么不让她吃一口。”毛京花毫不示弱地顶回去说:“你那饭又嫩又滑。”
“哈哈,哈哈。”
“哎,咱们让也白搭,人家不吃。人家费丽丽不用让,人家就吃。不信,你们出去瞧瞧!”庞玉凤这句调侃的话,把大家说的哈哈大笑,饭也吃不下去。
女人真会打情骂俏,苦中作乐。
汪洁吃完饭趴在桌子上,安静的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逗弄着玩。
“人家为了费丽丽来的,要不你们谁能见他一面?”毛京花一手拿着没有吃完的鱼香肉丝烧饼,一手拍着大腿说,“不信,你们试试?”
“看来你看上他了,等费丽丽回来,我给她说说,让她把老公送给你。”庞玉凤兴奋地看着毛京花说。
“俺不要,俺家里有。”毛京花使劲儿摇头说不要。
屋里沉默片刻,汪洁以为她们没有话说了,没想到她刚入睡,又听见一个说:“费丽丽怎么还不回来吃饭?看来两个人真的啃上了。”
“可不是,吃什么饭呀,光那个就够了。呵呵。”毛京花说完,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起初,汪洁对她们说的这些双关语,不太明白,明白后很反感。生活在这群无聊的娘们中,她感到很无奈,现在竟也习惯起来。
听到这儿,汪洁不禁偷笑,暗道:这群女人有时真叫人逗,又让人觉得可爱。她们的想象力以及语言的表达能力,有时候让作家编也编不出来。
“哎!你们别瞎想了,人家费丽丽才不干呢。呵呵。又不是没有家,人家昨天晚上在家早干过。”肖杰抚额呵呵笑道。
毛京花看着一屋子人,纳闷儿道:“要不,为啥还不回来呢,两口子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说?”
有人刚想加什么料的时候,费丽丽推门进来了,一脸的笑容,好像刚刚沐浴过阳光。
庞玉凤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打趣说:“你们看,费姐的脸,老公来找,她高兴的样子呀!”
费丽丽但笑不语,赶紧坐下吃自己的饭。不用说,过不几天,她们今天说的这些玩笑话,都会传入费丽丽的耳朵里。
生活就是这样,你学会跟她们打闹,也得学会适应她们。这大概就是生活在女人中的滋味儿。
汪洁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耳边响着她们对另一个话题的讨论,腹诽道:人们都得在无聊中寻找乐趣,给苍白的日子增添几分色彩。管它美不美l,从生活中找出点油滋味,不香也诱人!
公司派人来顶替已经辞职的毛京花,毛京花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只有汪洁和主管张玲在。
汪洁给她帮忙把东西拎进电梯说:“毛姐,有空常来玩。”
“好,你回去干活吧。”毛京花背着包,一手拎着东西,一手冲汪洁摆摆手说再见。
等电梯门关上,跟在后面的主管张玲对汪洁说:“毛京花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干不长。你可别跟着她学,辞职不干。”
汪洁望着她笑而不语,张玲接着说:“你想想辞职找活怎么得要好几天,有的甚至十天半月,找不到合适的活。”
那样我就找到活再辞职吧。汪洁心里想着,嘴里就说出来问:“辞职报告交上几天可以走?”
张玲一听,朝她翻了翻眼珠子说:“怎么你也不想干了?”
汪洁嘿嘿一笑:“我随口问问。”
“别人交上辞职报告立刻就走,你吗?”张玲冲她调皮地笑笑:“一年吧。”
没过几天,庞玉凤也走了。听说她不乐意走,说是让她去别的项目当保洁班长,她才答应走的。
毛京花和庞玉凤这两尊神走了以后,休息室里安静下来。没过几天又热闹起来,也就是说:走了俩神,又来一个神妈妈。
新来的保洁员长得肤白肉嫩,个子高的像棵树。猛一看好像个退役下来的女子排球运动员。我们就叫她女排吧。
唠嗑时,有人问她:“你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
女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叨叨地说:“我怀的孩子有一个班了,可惜没有一个能保住,好好的生下来。都流了。”
“为啥流了呢?”余付红诧异地问。
“不知道,反正坐不住瓜。”女排毫不忌讳地说:“医生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要不早给我治好有孩子了。”
汪洁以为她是为了生个男孩,故意流产呢。没想到她有不孕不育症。不由同情地望着她说:“不行,趁早领养一个孩子吧。”
“我倒是想,可是家里人都说,又不是不能生,着什么急?唉!要不我第一个孩子会打酱油了。”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大家在她面前尽量不谈论孩子。没想到她会主动说:“我第一个孩子都三月了,在肚子里都能摸出来,没想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床上有血……。”
汪洁不知道她这是第几次讲述,实在听不下去,赶紧起身走出休息室。
炎热的天气,加上窗外树上的知了不停地聒噪,叫人心烦意乱。
早上上班进了办公楼干活,有时觉得就像进了监狱,一天到晚见不到太阳,在里面真闷的慌。
别说人在里面呆时间长行不行,先说走廊里租来那些花盆吧,里面的花有的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一年换几盆。
楼梯口有一盆滴水观音,花卉公司上周送来时,鲜活生动,绿意盎然。今天居然有几片叶子发黄了。
汪洁一面用抹布擦叶片的灰尘,一面在心里说:“看来你也讨厌这里,你说哪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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