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与“宁王”的合作消息，将失落已久的客车老大宇通客车再次推到公众面前。8月9日，宁德时代与宇通集团签署十年战略合作框架协议，由于宇通集团持有宇通客车36.89%股份，为第一大股东，因此上市公司宇通客车在签约次日大幅高开，直线拉升至涨停。然而这份喜悦只持续了短短两天，宇通客车的K线从8月12日起便掉头向下。

作为中国中大型客车领域毫无疑问的王者，宇通客车1997年就在上交所主板上市。然而其过去二十多年有多风光，当下就有多落寞。疫情反复下，国内几大网红旅游圣地接连沦陷，牵一发而动全身，难熬的不仅有酒店、旅行社还有行业下游的客车行业。据宇通客车上月发布的2022年半年报预告显示，报告期内宇通客车亏损5200万元至7800万元，扣非净利润为-40000万元至-32000万元。业绩变动主要原因是，2022年上半年受疫情影响，各地人员流动受限，人员出行需求减少，导致城市公交客运量、中短途客运量、旅游客运量大幅下降，客车市场需求减少，行业竞争加剧，公司销量同比下降。此外受上游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运输成本增加等多重因素影响，公司成本有所增加。

回望去年同一时间，宇通客车还因净利润1.45亿收获业内独家盈利半年报，而广受赞誉。短短一年时间，公司业绩就急转直下，难道都是疫情的错？

实际上，早在疫情之前，宇通客车的产销量就出现了下滑趋势。财报显示，自2016年至2021年，宇通客车销量分别为7.091万辆、6.76万辆、6.09万辆、5.87万辆，4.18万辆，4.183万辆。产销量的下滑直接影响了公司业绩，2016年至2020年，公司连续五年扣非净利润下降至亏损。直至2021年，随着海外客车市场需求逐渐恢复，以及海外客车市场新能源化的推进，宇通客车才重新实现3亿的扣非净利润盈利。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扣非净利润惨淡的同时，宇通客车近几年的归母净利润仍是呈正向收益？这就要归功于巨额的政府补贴了。以2021年的业绩为例，报告期内宇通客车归母净利润6.1亿，但同年宇通客车收到的政府补贴就有4亿，与其说是海外客车市场救宇通，不如说是政府补贴救宇通。救毕竟是救，只能雪中送炭，却无法锦上添花。2021年年初，宇通客车曾发布股权激励草案，将2021年的业绩考核目标定为11.15亿元，但实际上宇通客车仅堪堪完成考核目标的一半。最终，宇通客车草草叫停了2021年限制性股票激励计划，并表示受到了需求收缩、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三重压力。

遗憾的是，进入2022年，宇通客车的经营状况依然没有改善。数据显示，宇通客车7月销量2040辆，同比下降27.22%；1-7月份累计销量13607辆，同比下降41.83%。拆解来看，下滑幅度最大的属大型客车，7月单月变动幅度超过40%。从行业全局来看，腹背受敌的不止是宇通客车一家，其他的上市客车企业如金龙汽车、安凯客车、亚星客车也都预计半年报亏损。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披露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国内客车销量为18万辆，同比下滑30.5%，其中4月降幅高达46.6%，实际上，自2014年行业达到销量顶峰至今，客车市场销量已连续7年下滑。

面对宇通客车的经营危机，身为董事长的汤玉祥自然是百感交集，在2019年原公司董事、总经理牛波离职后，汤玉祥开始兼任公司CEO。可老掌门的回归并未产生力王狂澜的效果，反而引发了高层“地震”。2020年8月，副总经理戴领梅离职；2021年1月，副总经理王宁离职；2022年6月，副总经理曹中彦离职。离开的不仅是高层，还有众多的基层员工。财报显示，2020年宇通客车在职员工的数量为16118人，但这个数字在2021年缩小至15737人。

另一方面，在资本市场上，宇通客车的股票也被机构甩卖。截至2022年一季度，尚有15家机构持仓宇通客车，其中的上证红利交易型开放式指数证券投资基金、Avanda亚洲优势母基金、全国社保基金一一五组合、全国社保基金四一三组合还在宇通客车的十大股东之列。但是到了二季度末，持仓的机构只剩4家，加起来的持仓占比也仅有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