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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写班长辞职报告’车间班长职务辞职报告怎么写

时间:2023-03-30 14:26:40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来源:解放军报·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 作者:程锡南 夏志飞 韩超军


第 74 集团军某旅气象班正在进行气象观测作业。 刘泽闰摄


南海之滨,风起云涌。演习阵地,炮声隆隆。炮口烈焰怒放、硝烟喷涌,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奔向目标区域……

对于第74集团军某旅上士何文旭来说,这场景太熟悉了,即使只听得见声音,那画面也如同历历在目。他自信满满地对身边战友“科普”:“这肯定是全连1发齐射!”

何文旭喜欢炮火的轰鸣。当兵第一年,他就走上炮阵地当上了三炮手。火炮射击时的怒吼、硝烟和气浪,让他觉得很像是在真实的战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再也不能身临其境。“气象班,准备报告最新气象数据。”电台里的声音一再提醒他,现在他的岗位是气象兵,战位在气象车。

何文旭是在本轮“脖子以下”改革中,由一名炮兵转入气象班的。在这个旅,气象班是一个全新的作战保障编组,所有人都从其他战位转岗而来。

两年多的艰难转型过后,何文旭依旧喜欢那隆隆炮声。每当炮声响起,他仍然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可能是一名炮兵的条件反射。”

同时,他也习惯了在远离“热闹”的地方放探空气球,在气象车里耐心地判读每一个气象数据。火炮命中目标的消息传来,他发现,自己比当炮手时还要兴奋。

    那多出的几分兴奋,正是成功转岗产生的“附加值”。对于一起步就面临转型考验的气象班官兵来说,一个全新的岗位,就如同那风云变幻的天气一样,有不期而至的疾风骤雨,也有拨云见日后的绚丽彩虹……

转岗后,侦察尖兵成了“看天吃饭”的人

与何文旭一样,气象班的所有成员都是转岗而来的,不同的只是转岗前的经历以及所经历的转岗过程。

即使已过去了一千多个日夜,班长王贵川至今对当初“被转岗”的场景仍记忆犹新。

在那以前,随着调整改革深入推进,王贵川陆续听到友邻部队完成精简整编的消息。电视剧《士兵突击》中“钢七连”被裁撤的画面一再浮现在他脑海中,他一次次告诉自己“我们连不会的”,直到那一天终究来临。

那是一个天空万里无云的下午,亚热带的灼热气候下,队列前的连长眼神冷峻如冰。王贵川感觉这次集合不同寻常。果不其然,连长宣布了炮兵团整编为炮兵营的消息,全连官兵只能留下五分之三。

“这是部队调整改革的大局,我们每名军人只有服从。”连长一字一句地高声强调,然后开始点名宣布每个人的去向走留。一个个王贵川熟悉的名字响起,后面跟着一个个“记都记不过来”的新单位名称。短短几秒之间,一名名官兵的军旅轨迹就此转向,各奔东西。

和很多人一样,王贵川怦怦直跳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别离开老连队。从2011年新兵下连时起,王贵川就在炮兵团指挥连。他是在全团响当当的侦察兵,每年的军体运动会,他总会给连队捧回几枚奖牌。挥洒了6年汗水的老连队,早被他当成了家。

“王贵川,指挥保障连,气象班班长。”听连长念到自己的名字,王贵川立刻屏住了呼吸,直到发现还是留在老连队,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感到很满足了,命令的后半句话竟没怎么听进去。

等到开始重新分班,他才发现了不对劲。气象班是干什么的?王贵川发现,当了6年兵的自己对其一无所知。而且,感到陌生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中士何文旭由炮手转岗而来,下士胡庆此前的专业是有线通信,下士高浩原本是一名报务员……班里的新成员没有一个是气象专业的。

“我们都变成了‘看天吃饭’的人!”第一次班务会上,王贵川用了一句充满双关意味的话,来总结大家的共同点。“看天吃饭”,短短四个字既代表了他们新的专业,也隐喻了他们即将面对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全新挑战。

如何“看天吃饭”?在农村长大的何文旭有自己的理解。小时候经常帮家里干农活的他清楚,天旱了要浇水,下大雨得排涝,刮风要做好防护,面对不同的天气顺势而为才能有好收成。他认为,当下这个“天”正是改革强军的时代大背景,从炮兵转岗气象兵,就是顺应时代的选择。

调整改革后,高浩原单位所有的报务兵都转岗了,有的成为电抗兵,有的成为侦察兵,他则当上了气象兵。对于转岗,他心态从容:“无论干啥,心无旁骛干好每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一群毫无准备的人,组成了全旅第一个气象班。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毫不相干,但人生的草蛇灰线又注定了他们会产生交集。

在原单位,别人对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评价:踏实肯干。这也是时任连长马胜为气象班选人的标准。他说,气象作为全新的专业,需要一群吃得了苦、耐得住熬的人踏踏实实跑好第一棒。

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再看已截然不同

从事气象观测,少不了仰望天空。正是走上气象兵的岗位后,王贵川才发现,平时抬头可见的天空,自己其实知之甚少。

小时候,傍晚放学后,他喜欢坐在门口看天空中的火烧云,把它想象成孙悟空大闹天宫,在云卷云舒之间放飞思绪。谚语“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是他所知不多的能把云彩与气象相联系的知识。

曾经,天空只是头顶的一片风景。成为气象兵后,天空变成了一道他们竭力想要解开的谜题。那里是他们的“专业领域”,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问号。

气象班组建后,各级都要求“迅速形成战斗力”。可那时的他们,连许多基本气象问题都说不清道不明。王贵川找到资料让大家自学,但面对书上的专业理论和各种公式,他第一个感到头皮发麻。

后来,为解决气象保障等小专业的训练难题,上级决定进行“小专业、大集中”,组织专业技能强化集训。第一堂理论课,王贵川记住了一个“高大上”的词:观云测风。

进入实际操作环节,王贵川才发现,观云测风这件事并不像听上去那么浪漫。他们主要担负为火炮、防空、导弹等专业提供实时气象数据的任务。采集、处理数据的过程,无论从体能、技能还是智能上,都“丝毫不比干侦察轻松”。

比如,气象车展开时,各号手需协力用千斤顶将车顶起并调整水平,既需要个人体力,又考验团队协作。校正磁偏、测定基值等仪器操作同样容不得半点差错,要求号手必须心思细、反应快……

面对全新的挑战,王贵川和战友适应得并不容易。第一次综合作业,一套流程下来,王贵川额头的汗珠便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往下滴,电码纸被打湿了一大片。第一次探空成果整理手工作业,他们甚至比一起集训的新兵都慢。集训队第一次考试,他们班的成绩名列倒数第一。

看着成绩公示栏,每个人脸上都火辣辣的,当惯了侦察尖兵的王贵川更是不服输。班务会上,他带头立下军令状:“要是再带着倒数第一回单位,我这个班长主动辞职!”

接下来的日子,他带着全班对照考核成绩一项项找差距,铆足劲儿提升专业技能。教员讲到哪,他们就记到哪、问到哪;集训得第一名的班组实装操作,他们就站在一旁边看边学习技巧。每天晚上,全班都加班练习气象成果整理,胡庆几次累得直接在学习室睡着。

集训结业考核,轮到他们作业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带来的降温使制氢化学反应变慢,影响探空气球准时升空,但他们通过创新操作手段、密切协作配合,依然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绩。

“有时候,你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潜力有多大。”王贵川和战友站在雨中,仰天欢笑,冷冽的雨水滴进嘴里,却觉得格外甘甜。

此时,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再看却已截然不同。这群曾经的“门外汉”已经掌握观云测风的本领,走进了那个由气温、气压、风速等数据组成的神奇世界。

透过经纬仪的24倍观察镜,胡庆可以清晰看到天空中云朵每分钟的位移。透过红、绿、蓝三种颜色交织出的气象数据曲线图,王贵川知道,在万米高空的那片积云下,很快就有一场降雨。有时候,一阵轻风扑面而来,他也会不由自主地猜测:“这应该是二级风,风速1.8米每秒。”

信息化战场上,哪有什么主角配角之分

介绍自己专业时,气象班的战士们都会在“气象”后加上“保障”二字。他们心里清楚,气象是为了火炮、导弹等作战分队服务的,“没有他们,我们的战斗力便无从体现。”

“依托别人而存在”的现实,难免会让人有一种当“配角”的感觉。曾经,作为战炮班士兵,何文旭习惯了被其他专业围着转的优越感。来到气象班,他一度觉得自己退出了战斗力舞台“C位”。

上等兵程显燊也有过这样的失落。新兵下连前,听说自己被分到了炮兵营,他心里乐开了花,后来发现是炮兵营的气象班,心又凉了半截。刚开始跟家人打电话时,他一直只说自己是炮兵,因为“气象兵是啥,说也说不清楚”。

程显燊一直想当个能操枪弄炮的兵,到了气象班后几次想要转岗。直到一次实弹射击保障,他真正感受到了气象兵的价值。

那是盛夏的一场实兵实弹演习,地表温度超高。程显燊展开制氢作业时,制氢筒保险片突然爆裂了。头一次面对突发险情,程显燊不知所措,好在一旁的胡庆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

气象观测任务还得继续。然而,高温条件下失去了保险片,他们无法判断制氢筒状态。

怎么办?班长王贵川站了出来。最终,王贵川和战友们成功安全地制取了氢气,准时发出了气象通报。

指挥所拿到气象数据后,迅速修正射击诸元,炮弹呼啸着直击靶心。讲评时,上级专门对气象班提出表扬:应对险情沉着冷静,气象数据及时准确。

“火力打击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错都会影响整体作战效能,我们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复盘时,王贵川和大家算了一笔账:如果气象数据晚上报1分钟,“敌”目标就可能已经转移;如果气象数据有偏差,那便会导致武器射击误差放大好几倍……

此后,找到了“存在感”的程显燊再没提过转岗的事。“信息化战场,靠的是体系制胜,都是为建强体系努力,哪有什么主角配角之分?”他感慨。

这样的感受,也成了越来越多转岗官兵的共识——

去年的实兵对抗演练,无人侦察机多次成功深入“敌”后,让红蓝双方都不敢小觑,从武装侦察专业转岗的无人机“飞手”苏峥表现优异;演习中,神出鬼没的电磁干扰力量令参演官兵头疼不已,从报务专业转岗为电子对抗技师的覃强功不可没……他们都在新的岗位上重新发现了自身的价值。

改革后的指挥保障连,名字里虽有保障二字,连长张芸波却从不觉得自己是配角。连队负责合成营的指挥、通信等保障任务,张连长认为:“如果把全营比作一个拳击手,我们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和嘴巴,一个不知道往哪儿打的拳击手,拳头再硬也赢不了对手。”

去年年底,王贵川的父母希望他退伍回家,但他最终留了下来。他说服父母的理由很简单:“我是全旅唯一的气象班长,所有的气象数据都从我手里产生,队伍还没带好,我咋能走……”

也许,打动父母的不只是这话语里的道理,还有一名士兵面对转型时的责任、担当和豪迈。


(解放军报·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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