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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有关自强不息的名言】论语笔记(352)君子固守正道,而非拘泥于追求高尚的诚信

时间:2023-06-12 作者:佚名

15.37 子曰:“君子贞而不谅。”

要准确理解本章的含义,就要正确理解“贞”和“谅”两个字。“贞”字在《论语》中只在本章出现过一次。但《易经》乾卦的卦辞“乾,元亨利贞”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元亨利贞”是乾卦之四德。这四字组合在《易经》中出现了相当多次,一般被解释为: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言此卦之德,有纯阳之性,自然能以阳气始生万物,而得元始、亨通,能使物性和谐,各有其利,又能使物坚固贞正得终。”“贞”的意思就是正固、坚定、诚信。做一时的“元亨利”是容易的,要长久的“元亨利”就有难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只有持之以恒,坚定信念,保持诚信才能善始善终。朱子注:“贞,正而固也。”也是说“贞”除了“正”的本意外,还包含着“信”的意思。指以正道固守大信。

朱子接着注:“谅,则不择是非而必于信。”朱子说“谅”指不分是非而守信,这里指没有是非原则的小信。《宪问》篇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这里的“谅”朱子也解释为“小信也”。因为朱子《论语集注》的原因,目前比较流行的解法都是说“谅”是“小信”的意思。我个人认为这个说法说得过去,但有些过度解读。谅的本义就是诚信,《说文》:谅,信也。并无大信、小信之分。用“小信”根本就解释不通《季氏》篇里的“友谅”: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朱子注:“友直,则闻其过。友谅,则进于诚。友多闻,则进于明。”朱子没有单独解释“谅”,但说“友谅,则进于诚。”也就是说谅是诚信的意思。总不能说“小信的朋友”是益友,而大信的朋友不是益友吧。这里的“谅”就应该是诚信。讲诚信的朋友属于“益者三友”的范畴。“友谅”的“谅”并无大信、小信的分别。

如果“谅”只是“诚信”的意思,孔子为什么不直接用“信”字呢?如“匹夫匹妇之为信也”;“友直,友信,友多闻,益矣。”显然,“谅”与“信”是有区别的。我们回头来看“谅”的造字意图,从言,意指言语有诚信。从京,京的本意是人造高丘,有高的意思,表示诚信是高尚的。所以“谅”字除了“诚信”的本意外,还有高尚正直之意。如“谅节”意为高尚的节操。“谅实”意为“真诚信实”。“匹夫匹妇之为谅也”可以解释为匹夫匹妇的那种所谓的高尚诚信。“友谅”就是高尚诚信的朋友。

子曰:“君子贞而不谅。”的意思就是“君子固守正道为本,而不拘泥于追求高尚的诚信。”讲诚信本是好事,但诚信如果与正道相矛盾,那这种诚信还是不讲的好。

孔子具有非常优异的辩证思维。他首先强调“信”的重要性,《论语》开篇《学而》就讲了很多的“信”:“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敬事而信”;“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信近于义,言可复也。”等等。后面的篇章中也在反复强调“信”的重要性。但孔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诚信固然重要,但讲诚信的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与道义相矛盾的时候,“信”是两个人或几个人,或者两个或几个机构之间的事情,但“道”是社会的根本。所以孔子又强调不能因为守信而损害道义。为了维护道义,信是可以不遵守的。《子路》篇中,子贡问怎样做才称得上是合格的士?孔子说了三等的士人,“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言必信,行必果”的小人也能算是最次一等的士。这里的关键是孔子把“言必信,行必果”认定为非君子作为,而是小人行为。孟子对这一段话有非常直白的解释:“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下》)孔子之道一以贯之。本章所说的“君子贞而不谅”也可以说是对“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的一个注释。“信”是“德”的内涵之一,但德也应该以“道”为前提,即任何一个君子的品德都要服从于“道”的原则。孔子之道就是仁和礼,违背了仁和礼的原则,任何“信”都是没有意义的。

君子贞而不谅,孔子非常重视诚信问题。他认为信守承诺是修行的基本准则之一。一般情况下,自己的承诺都应该得到兑现。但如果发现承诺与道义的原则相违背,那么就要终止承诺,这不但不会被认为是轻诺寡信的小人,反而是坚持原则的君子品德。

道客村曰:

君子之言不必信,修行之人不求果。

贞而不谅是正道,以信害仁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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