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几个月了,回了11次家。上次离开的时候,小院子里的樱桃塞满了树枝,现在秋天越来越浓,无声无息地完成了季节的变化。(莎士比亚)。
此时小院的四棵丹桂、金桂和银桂迎来了第二波花期,最先开的是丹桂,金桂和银桂的花骨朵挤满枝头,蓓蕾初绽,正值香气最盛,特别是最大的那株金桂。采之清理干净加少许盐稍加腌制,再一层绵软的白糖接着一层馥郁的桂花装入容器,腌制一罐糖桂花,可以很好地封存住秋天的味道。
从树上刚采下来的桂花
第一波桂花花期多在农历八月绽放,逢上中秋,月朗星疏,坐在小院中闻香赏月也是一件趣事。只是在家时日少,我却鲜有机会闻自家小院的这种香气。
丹桂飘香
记忆最深处是大二那年的一个夜晚,秋风裹着秋雨,比往日寒凉许多。我从图书馆出来,穿过湖堤小径,走到通往宿舍和教学主楼的岔路口,一阵风过,我紧紧了衣服本想快点回去,可正是这风含着香气,扑面而来,格外诱人。我便动了好奇之心,改了主意,准备寻一寻这股异香的踪影。
金桂
穿过实验楼前的两排茂密的芙蓉树和一条走廊,便接近主楼,而此时香气也更加浓烈一些,稍微动一下鼻子,吸上一下,仿若通体生香。
我确定我是找对了方向,夜色中借着路灯可以看到主楼前两棵郁郁葱葱的树,树前就是太阳广场。如此推断,这树便是香气所在。而恰巧其中一棵树旁便是一盏路灯,暖暖的灯光中可以看得清细细的雨丝和雨中格外清丽的叶子。
走近了些,香气肆意,我索性收了伞,先看到地上的雨水中飘着些鹅黄色小米粒般的花瓣,凑近抬头迎着光看到繁茂的树叶间密密麻麻或金黄或淡黄的花朵,想必这就是藏香之处了。雨水沾湿了花蕊,一场桂花雨簌簌而落,头发上、衣服上便也染上了桂香。
那晚我头顶着桂花回到宿舍。此后经常回想起那时的时光,想着那晚的场景,想着平日里经常穿梭在主楼前却从不曾留意这两棵树,若不是那阵风,或许直到毕业我也不会留意。
正是如此,才是桂花吧,李清照词曰:“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种第一留。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这小小的花朵,不艳不妖,不以色迷人,却赠之以香,看似平凡,却填满记忆的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