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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一朵玫瑰,
在约定的时节开放;
当如血的花瓣凋落之时,
黑夜如潮水般涌来,
我们拒绝逃避……
因为,
那鲜活的颜色,
仍会映亮,
一双双仍在守望的眼睛。
……
雅柏菲卡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
这里是圣域附近的一座小村庄。
夏天已经来临,明亮而干燥的黄昏里散布日光兰的淡淡香味儿。
仿佛是透明色调的余晖照在他凝神的面庞上。
他沉思时的样子很美--也可以说,他的每一个角度都是美的。
因为行走,长长的披风与湖蓝色的发丝微微飘曳而起。
他湖蓝色的眸子就像冷冷清清的潭底,因为平平静静与不承载一丝一毫的杂质而显得魅惑与动人。
“哒哒哒……”
在他的前方,传来一阵木质凉鞋踏在石子路上的奔跑声。
雅柏菲卡让在一旁。
但是他那湖蓝色的眸子微微瞠大了。
他问,“是什么?”
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听到雅柏菲卡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头,惊喜的喊,“雅柏哥哥。”一边向他高高举起双手,“是这个……玫瑰花……”
雅柏菲卡伸过修长的手指。
是一朵刚刚被采撷下来的红玫瑰。
娇嫩的花瓣在他手指轻轻的抚弄下,好像少女欲绽还收的羞涩笑容。
雅柏菲卡若有所思,他问小女孩,“小蓓,把它送给我好吗?”
小女孩瞧着他,高兴的说道,“当然可以啊,送给你,雅柏哥哥!”
雅柏菲卡接过玫瑰花,“谢谢你,小蓓。”
小女孩向他告别,唱着歌儿继续飞跑。
雅柏菲卡来到一家简陋的阁楼前,敲敲门。
立刻有人来开门了。
雅柏菲卡说道,“下午好,莫朵。”
少女莫朵朵尔露出微笑,“下午好,菲。”一边让他进来。
这是一个简朴的纺织娘的家。
纺羊毛的机器就放在屋子正中。
姑娘式样简约的花裙晃过从弧形窗洞射进来的一缕斜晖。
她一边继续张罗未完成的工作--把纺织好的成品叠放整齐以及收拾其它什物,一边问,“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吗?教皇大人没有召集你们了吗?为什么有空过来呢?啊,听说……”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再微笑,而是蹙起弯弯的黛眉,转过身,“听说,冥斗士快要来了……”
雅柏菲卡答道,“是的。”
一绺鹅黄色的发卷掉落在姑娘白皙的脸畔。
她镇静的问,“那么……”
雅柏菲卡说道,“所以,战斗……来临了。”他走过去,握住姑娘的双肩,“莫朵,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我必须抓紧时间,回到圣所山域前的玫瑰园,在那里狙击来犯的冥斗士。”
姑娘抬起头,她望着他始终平平静静的湖蓝色眸子,说道,“还回来吗?”
他微微笑了,“为什么不回来?当然要回来。我只是去战斗。”
莫朵朵尔说道,“那么你就去吧,但是……一定要回来呀!”
雅柏菲卡说道,“我知道。”他望着她满面怅然的神情,自己似乎也陷入沉思,一会儿才接下去,“我只是去战斗……只要取得胜利,就会回来……即使,今天不回来,那么使命也会要求我,二百多年后,再次回来……”
莫朵朵尔吃了一惊,喊,“菲!”
雅柏菲卡轻轻笑了,“瞧把你吓的。我开玩笑呢。我当然要回来。”他仍然望着姑娘,双手渐渐离开她纤瘦的双肩。
他说道,“冥斗士快要来了,不要随便离开这里。记住,也请你转告大家记住,不要随便离开--这是一个约定。”
她郑重点点头。
他简短的说道,“再见,莫朵。”转身走了。
她望着他向门口走去的背影,忽然喊,“菲!”几步奔上去,牵住他掀起的披风一角。
他转过身。
她急切的要说什么,可是正因为在急切之间,又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她绿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有似冰花般的水雾。她喊,“菲……”
雅柏菲卡说道,“给你,莫朵。”
她低下头,看到他伸过来的左手里握着一朵艳红的玫瑰。
她抬起头。
他说道,“这个,不是从圣域前的玫瑰园里采摘的……是我刚刚请小蓓送给我的。这个……是没有毒的……”
一串串清泪滴落在莫朵朵尔如雪般的面庞上。
她草草擦去泪水,接过玫瑰花,一边重新露出微笑,“啊,菲,这算不算是一个约定呢--一个约定,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等你。” 雅柏菲卡扭过头。
她喊,“菲……”
外面响起纷乱的敲门声,人们问,“莫朵,是谁来了?”
雅柏菲卡代替她高声答道,“是我,雅柏菲卡。”他走出门。
大家迎上来,“真的是您到来了,雅柏大人……”
雅柏菲卡说道,“是啊。”
小蓓从大人们中钻出来,笑吟吟的嚷,“雅柏哥哥,是我告诉大家,您到来的消息。”
雅柏菲卡把她搂在胳膊弯下。
人们纷纷担心的问,“雅柏大人,听说冥斗士快来了……”
雅柏菲卡说道,“是啊。但是大家不必担心。不要随便离开这里。女神与我们同在;教皇大人会保护大家平安无事的。”
人们再次问,“请问雅柏大人也要去战斗的吗?”
雅柏菲卡答道,“是啊。”
小蓓欢呼,“有雅柏哥哥在,我们就会没事的。”她仰起头,睁大了清澈的棕色眸子。
雅柏菲卡向她微笑,“是啊,小蓓。”
人们热心的交待,“那么雅柏大人自己也要小心啊!”
雅柏菲卡说道,“谢谢大家。”他扭过头,“谢谢你,莫朵。再见了。”
莫朵朵尔握紧那朵玫瑰花,“再见,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