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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女生微信名字两个字】组织部长的生命答卷——悼念青海省委员会组织部前副部长周治国

时间:2023-04-03 15:04:56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不到三个月,系列方案和办学规划上报省委。2019年秋天,青海“党支部书记能力提升工程”“村(社区)干部学历素质提升工程”创新实施。

为鼓励报名,青海规定村和社区干部接受教育的5000元学费由州市县区组织部承担80%,学员个人承担20%,毕业后颁发国家开放大学毕业证。

不到三年,青海培训基层干部35.29万人次,3000余名村(社区)干部参加学历教育。此项工作也被很多省市借鉴。

在青海开放大学,农牧民学员们说得最多的,除了学习和学历,还有省里在2016年到2020年间连续两次提高村、社区干部年度报酬。

这是朱治国在担任组织二处处长期间重点推进的一项工作。2016年,了解到基层反映待遇低严重影响脱贫发展和组织建设的情况,朱治国马上带队开展深度调研。

现任组织二处处长苏延虎对其中过程再熟悉不过。他说,本着“再难也要把事情办好”的劲头,朱治国组织大家迅速分组下乡,寒冬缺氧季驱车几千公里来往于数百个村社察实情、听心声。

“有一次,下大雪,车出了故障,治国部长裹着军大衣徒步进村,闻讯赶来的村干部到路口迎接。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部长几次开口说话都被风噎住了,他嘴唇发紫,眉毛眼镜上都是霜,但双手却跟村干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苏延虎说。

亲历了基层干部腿跑断、嘴磨破,却付出多、收入少、保障不足的实情,回来后,朱治国连日加班,牵头写报告、拟方案,经部里上报,再到省财政厅、发改委等部门沟通,仅仅两个多月,青海省村干部报酬调整方案出炉并实施。

这项工作也获得中组部肯定,青海的基层干部报酬在西北五省区名列前茅。

适逢全省村“两委”换届,这是大好事,留住了不少能人、带头人,有力支持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参与这项工作的年轻干部王克栋说,“不少村干部找来说感谢的话,朱部长难得一笑,说该感谢组织,还说看你们得实惠,比我自己涨工资还高兴”。

担当:思路清晰敢拍板,让人踏实

“这么好的人,说走就走,总说要请他喝口茶坐一坐,再没机会了。”说起去世的朱治国,陶北村党总支书记陈俊良一度哽咽。

陶北村是西宁市城北区的乡村振兴示范村。几年时间带着村民完成老村拆迁、发展蔬菜种植和多种经营的陈俊良,自认有几根硬骨头,却在几年前遭遇了“吃安眠药都睡不着”的艰难时刻。

朱治国(左一)慰问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市隆务镇青年路社区干部(2022年1月摄)。新华社发

2017年,村集体决定成立企业,贷款建设乡村旅游小镇,到2018年,已投资6000万元的项目却陷入“大棚房”问题专项清理的争议,停滞不前。

村“两委”几番沟通无果,股东丧失信心,村集体经济眼看就要被拖垮,陈俊良也开始自我怀疑,甚至动了辞职做生意还债的心思。

“听了治国部长的话,我的心才踏实了。”陈俊良这辈子也忘不了那次通话,“听完情况,他边研究相关政策边跟我讨论,反复确认项目手续齐全、施工合规,然后坚定地说‘你走的路是对的’,还教我下一步如何具体操作。”

两个礼拜后,审核通过,项目继续推进。拨通朱治国电话,陈俊良再次听到坚定的声音:“书记加油干啊,干好了,我带人来学习。”

“这以后,陶北村加强村级阵地建设、创建‘红色物业’、落实‘三乡工程’,该怎么干,我都先听他讲一讲。”陈俊良说,旅游项目投运三年多累计营收约1500万元,解决本村及周边村镇200人就业;争取村集体经济“破零”工程资金成立的“红色物业”公司,继续消化剩余劳动力,近两年盈利50万元,还给村民分了红。

“对很多基层干部来说,吃苦是不怕的,怕的是困惑时找不到一个明确答案。”西宁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生龙多年在基层,他懂老陈书记为啥对朱治国这么信任和依赖,“行还是不行、干应该怎么干都能痛快给句话。党支部书记们都认这样有办法、敢拍板的领导干部。”

愿当基石,朱治国办公室的灯总是亮到半夜甚至通宵,思辨性的报告、系统性的规划,综合性强的文稿,有他兜底,大家都把心放下来;

善当伯乐,朱治国把知人识人的点滴随时记录,他推荐干部,除了现实评价,还会以“如果”开头将优缺点放在岗位需求中做客观长期的考量,每次考察,全组都信服他的意见;

做好操盘手,近几年青海省党内集中教育工作,朱治国都参与谋划把关,经他亲手编发的重头文件多达上百个,编发的简报五百多期,审核修改各部门单位、干部对照检查材料数千份。很多同志说:“不同专班成员轮换,只有‘铁打’的老朱一直在,他在,上下都放心。”

严守:为人干净,做事才能坦荡

朱治国在组织部门工作多年,手中的权力,一尘不染。

2004年底从格尔木市调到省委组织部工作,妻子屈敏还在格尔木的电视台当播音员兼记者。异地两年,他没为妻子调动找过一个人。

姐姐朱治华回忆,屈敏热爱新闻工作却一直没等到省里媒体招考的机会,为了团聚,只能多次参加西宁市、青海省的公务员考试。格尔木到西宁800多公里,屈敏孕期挺着大肚子坐车十几个小时去面试,朱治国能做的,只有偶尔请假去车站接送一下。

2006年,屈敏考入西宁市人社局。搬家时,朱治国不愿多请假,不想麻烦别人,还在哺乳期的屈敏整理打包东西、办理离职手续,实在顾不过来,只能把孩子暂时交给也在产假中的姐姐照顾。

屈敏2013年查出癌症,朱治国把新房低价卖了去给妻子看病,没向身边人开口借钱。

姐姐1996年参加工作至今一直在海西州德令哈市工作,没敢跟他提过一句想调到西宁市的话。

姑姑家的表哥马建立是一名厅级干部,他说,“治国约定的,在家称兄弟,外面称职务。自家人最清楚,他,绝不会在公家事上多说一个字。”

做朱治国的朋友也要“清心寡欲”。

约了赵超聊聊天,他却常常中途失约,“又来了急活儿,我先走”。

一起吃饭,都约在家里或小馆子,两家妻儿参加的聚会,朱治国要求绝不许带“一个外人”。

多年来,赵超从社区街道一步步干到西宁市生态环境局局长,在街道工作超过了10年,从没指望朱治国能在个人发展方面给一丁点“帮助”。

这是朱治国生前使用过的笔记本(2022年9月9日摄)。新华社记者 李占轶 摄

“老有人故意激我,你和老朱到底是不是师兄弟啊,怎么约他吃个饭你都约不出来?”

朱治国没让亲友们“沾”自己一点“光”,对部里的干部也是又严又细。干部三处张蕾11年前遴选到省委组织部,第一位领导就是朱治国。“写材料,十次有九次被当面指出逻辑、标点甚至错别字等问题”,张蕾倍感受挫想打退堂鼓,“发现我压力大,他来聊天安慰,还推荐电影《当幸福来敲门》鼓励,严管又有温度,我打心底里服气他。”

朱治国在干部工作中最见不得“小人”。当面恭维的,打政策擦边球的,提着礼物、揣着信封来跑待遇跑项目的,背后传播小道消息的,在他这里都走不通。常跟着他下乡的年轻人都知道,为了避免有人趁他不注意往车上放东西,他上车前都要检查,当面打开,退回去。

正是这种“零污染”,成就了朱治国和他分管工作的清风正气,他带出来的干部,都敢说真话,知道劲儿往哪儿使。

告别:道是无情情更浓

朱治国加班连轴转,前些年常睡办公室,一米宽的行军床,睡坏了四张。

近几年,妻子屈敏的病越来越重,母亲杨熙茹的身体每况愈下,儿子朱轶凡从初中到高中,只要凌晨四点前能忙完,朱治国也要往家赶,每天回来看一眼才能安心。

已经71岁的母亲从没跟儿子提起,他晚归的夜里,她总是睡不踏实,半夜走出卧室看门口是拖鞋还是皮鞋,如果是皮鞋,那就是他回来了,她回头还能睡一会儿。

母亲、妻子、姐姐都习惯了朱治国太忙不接电话、不回信息,除非是急事大事,一般不打扰他工作。

低调、内敛,关心都在行动上,多少深爱都放心里,这是朱治国全家的相处方式。

母亲说,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婆媳比母女还亲,儿子儿媳感情特别好。

好景不长在。2013年屈敏确诊肺癌,朱治国倾尽所有带着妻子到处看病。他先是搜集医学书籍、论文了解病理,硬是把自己逼成半个专家,在他的照顾下,屈敏与病魔抗争了8年,成为小有名气的“抗癌使者”。

去年9月,朱治国有幸到北京参加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不到一个月,屈敏病情加重,他放弃学习机会回到西宁,白天上班,晚上在医院陪护。

朱治国照顾生病的妻子(资料照片)。新华社发

春节前,怕影响医护人员放假,朱治国把肿瘤转移脑部、双眼失明的屈敏接回家照顾,吃饭把碗筷放在她手里,上厕所拉着手送到马桶边,还学会了打针。

回想这8年的朱治国,好多人感动落泪。他省吃俭用,网上买一件衣服穿好久,买四五百元一片的进口药却眼都不眨;他一有空回家就打扫、做饭,自己能多干一点绝不让母亲和妻子辛苦一下;姐姐朱治华至今不敢打开手机里最后一张全家福。“拍下这张照片后第三天,屈敏又住院了。那是年初五,治国终于撑不住,打电话问,姐姐能不能到医院看护两天。”

心疼弟弟,朱治华泣不成声:“即使我在,他一夜也睡不了两个小时,屈敏神志不清,只一遍遍叫朱治国。”

妻子屈敏因病去世四个月后,6月11日,朱治国也溘然而逝。朱治国发病时,母亲杨熙茹去搀扶,把腰摔成了粉碎性骨折,告别仪式后,从殡仪馆被直接送去了医院。身患高血压、糖尿病等七八种慢性病,一天吃药好几把,药物副作用叠加,她经常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

“梦到治国了,他还在加班,盒饭太难吃,他胃疼喊妈妈……”杨熙茹流泪自语,朱治华忍不住抱着母亲痛哭。

16岁的朱轶凡帮奶奶和姑姑擦眼泪,他声音颤抖,忍着哭回忆了爸爸最后的时光:20多天紧张筹备会议,吃住都在办公室和会场;紧接着加班准备资料,带专家去平均海拔4200米的玉树调研;回西宁后提着行李箱直接回办公室投入工作,去世前一夜忙到凌晨两点半才回家……

“那天是周六,上午九点多,爸爸起来后没急着去加班,我看篮球赛,他还陪我坐了一会儿。”朱轶凡说,那天,最喜欢的球星拼尽全力得了43分,爸爸燃尽生命,永远停在了43岁……

6月12日,朱轶凡扶着奶奶迎接吊唁的人。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络绎不绝。许多人情难自抑,泪如雨下。

那是一场特殊的告别仪式。

朱轶凡说,遵从爸爸送别妈妈的要求,家中设鲜花灵堂,不收花圈,不烧纸,不随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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