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文学和女性主义研究兴起的时期。此外,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成名的许多先锋作家,如余华、莫言等,也在北京活动和创作,他们也是当时北京文学中的一部分。北京的儿童文学也非常强大,比如获得安徒生奖的曹文轩就在北京。所以,北京的文学特质,一直都是丰富多彩的。包括北京还汇聚了大量的高校,因此在文学理论、文学批评的领域,北京也非常繁荣,《人民文学》《北京文学》等刊物一直都在文学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也出现过一大批知名的作家和编辑。
新京报:在今天,文学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在这样的环境下,北京又是怎样的?
陈晓明:文学式微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背后的原因有很多,文化形式的多样化、科技产品对人的改变等。但文学并没有消失,也不会枯竭,它依然存在,依然在影响着无数人,比如网络文学。
网络文学诞生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逐渐繁荣。在网络文学中,创作者可能遍布天南海北,但很多重要的平台,都在北京,所以北京依然是创作的重镇,尤其在今天,移动互联网时代,文学阅读的普及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创作者的数量,也比任何时候都多。
北京的文学,影响的不仅是北京
新京报:在如今这个文化多样、娱乐丰富的年代,你认为文学的意义有何变化?
陈晓明:很多人对文学未来的命运持悲观态度,我觉得倒不必如此,因为文学,是民族文化的根基,一个民族的文化传承、教育都要依赖于文学,文学是和母语联系在一起的,母语的传承和革新,也同样依赖于文学,它不可能死去,不可能枯竭,也不可能被别的东西替代。或许有人觉得,文字会被图像替代,比如视频,更加直观,但实际上,文字依然是它的灵魂,这个灵魂不会消失,因为它和一个民族的文脉联系在一起,和它最根本的精神联系在一起。在更广阔的视野中,文学是和人类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只要生命还在存续,文学就会存在。
新京报:你认为文学依然有不可替代性?
陈晓明:守护文学,也是守护文化的根基,守护文化的稳定性。在今天乃至未来,科技的发展会不断地改变人们的生活,这是社会的进步。但同时要看到,科技也让生活变得浮躁,变得表面化、碎片化,变得不稳定。靠什么让人们的心灵、生活重新变得稳定?还是文学。
斯宾格勒在《西方的没落》中说,“有力量的领着命运走,没有力量的被命运拖着走。”我们只要怀抱着文学的理想和信念,就不会被命运拖着走,而是会引领着命运向前走。
新京报:在这个过程中,北京这个文化之城、文学重镇,能发挥什么作用?
陈晓明:中国文化的生命力非常强大,这是我们独有的特质,而北京仍然是文学乃至文化发展的引领者,这里聚集着大量的文化工作者、文学创作者,他们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数文学、文化的底蕴。我想,在未来,文学不会被边缘化,也不该被边缘化,因为那是人类曾经有过的一种生活,一种符合人性的生活,让人成为人的生活。
新京报记者 周怀宗
编辑 刘茜贤 校对 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