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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微信名字女20岁生日】郑素英:爱乐人生,幸福交响乐

时间:2023-04-11 10:44:00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样的节日,她登台指挥,致辞说女性应该是“坚强勇敢的铿锵玫瑰”。

这一生,郑小瑛遇到很多挑战。1929年她出生在上海,6岁学琴。抗日战争爆发后,全家逃难到重庆、成都。

从小参加合唱团,郑小瑛选择唱低声部。“为什么喜欢低声部?因为它比较难,要配合主要旋律,有挑战性,很有意思。”

19岁,郑小瑛怀抱革命理想,冲破父母3次阻挠,奔向解放区,从刚学会解剖蚯蚓的医学生变成敲锣打鼓的文工团员。

今年9月,郑小瑛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段珍贵视频:70年前的她,扎着两条长辫子,在广西大瑶山英姿飒爽的样子。

“我从来没梦想过当指挥家,是祖国培养和造就了我。”郑小瑛说。

31岁时,郑小瑛被公派留学苏联进修交响乐、歌剧指挥专业,33岁在国立莫斯科音乐剧院指挥公演了一场意大利歌剧《托斯卡》。这是中国人第一次登上外国歌剧院指挥台。

第二天新华社播发了报道。郑小瑛的妈妈在上海拿到报纸,特地给她寄了过去。“这份报纸我至今珍藏着。”她说。

各种挑战之外,郑小瑛与疾病狭路相逢。1997年她查出直肠癌,2014年和2015年又查出肺癌。化疗、放疗,很快她又挥起指挥棒。她说:“人早晚是要走的,走之前我要争取多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69岁,第一次癌症刚做完手术,郑小瑛应邀来到厦门,组建厦门爱乐乐团。

她心怀感激:“厦门给了我平台,让我可以试验我的一些理想。”

如今,已过鲐背之年的她,忙得不亦乐乎。朋友圈以每月10多条的频率在更新,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排练、演出、讲座。

郑小瑛说:“我喜欢这样的人生。”

“追星者”与被热爱的人

得到大家发自肺腑的尊重和感谢,郑小瑛说,并不是我的指挥艺术多么高超,而是因为我总喜欢把好的东西和大家分享

“我去大山里追星了!”

2019年9月,亲朋好友在厦门准备为郑小瑛庆祝90大寿,老寿星却张罗着“下乡进山”。

两个月后,郑小瑛来到云南一个苗族村落。她鼓励那些优秀的民间合唱者说:“一定要坚信你们唱的是好的、对的。”她又补充道,“我是你们的追星族啊!你们很了不起。我不会哄你们的,我都90岁了。”

她问大家,你们怎么能唱得这么好。有位苗族大婶说:“我们在合唱里学会了退让。”“哇,真了不起,追求和谐,必须互相倾听,彼此退让!这么朴素、有哲学意义的解释。”她赞叹。

前阵子,有位厦门人当面告诉她:“郑老师,您为我们拨开迷雾,原来严肃音乐不是那么可怕。”

“指挥说话了!”厦门大学艺术学院老师杨绿荫记得10多岁时听“郑式讲解”的场景。“这么大一位指挥家,大作品也讲,小作品也讲,深入浅出,娓娓道来,大家听得入了迷。”

阳春白雪,和者日众,是郑小瑛毕生的追求。

上世纪70年代末,郑小瑛到工厂区演出,《茶花女》凄凉的序曲响起,观众席却一片闹哄哄,还有人嘎嘣嘎嘣吃榛子。郑小瑛认为,中国的戏园文化是看戏、聊天、嗑瓜子,大家不懂得欣赏以音乐为主要表现手段的歌剧很正常,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呢?

于是,每场歌剧演出前先讲解20分钟的“郑小瑛模式”诞生了。她提前挤公交车,带着砖头录音机、演出服,夹着总谱,一讲几十年。一开始有人不理解,说她“好出风头”,但观众的回应非常热烈,有人没听全,会退了火车票重进歌剧院,就为再听一遍完整的“郑式讲解”。

“音乐来自人民,大众需要音乐。”郑小瑛说,“艺术家不要摆臭架子,你多付出一点,帮大家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换得人们对你劳动价值的理解和尊重。”

2021年4月,郑小瑛在国家大剧院指挥《土楼回响》。结束后,突然有人高喊“郑老师,我爱你”,一连三遍,全场应和。郑小瑛热泪盈眶。

她想着,自己离开北京20多年了,年轻一代应该不认识自己了,为什么大家还一直念叨着她?

得到大家发自肺腑的尊重和感谢,郑小瑛说,并不是我的指挥艺术多么高超,而是因为我总喜欢把好的东西和大家分享。“这一点感情,大家理解了,所以念叨我。”

今年8月27日,郑小瑛歌剧艺术中心与抖音直播携手,为全国观众带来云上歌剧《茶花女》中文版,在线人数迅速突破300万。在两个半小时的直播过程中,郑小瑛坐镇直播间与网友互动。

“啊!一次崭新的导赏体验!”郑小瑛在朋友圈里写道:“坐在观众席里,耳朵听着台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观众的各种提问,脑子飞快想出简明扼要的导赏词,手指忙乱地点着键盘,生怕漏答了一个好问题。原来竟可以如此高效率地为成千上万的爱乐观众交流啦!太好玩儿啦!”

不老传奇,跳动着一颗年轻的心。郑小瑛保持敞开状态,随时愿意接触一切新鲜事物。

2020年,91岁的她在抖音开设“郑小瑛工作室”,加上在微信公众号开设的“瑛乐知音”,已发布数百个视频。

此前一年,90岁的她在喜马拉雅、蜻蜓等APP上开设交响乐导赏《著名指挥家郑小瑛带你欣赏交响乐——“让耳朵更聪明”》,持续到今年7月,已讲了50课。听众催她更新,问她“郑老师是不是搞饥饿营销法”,她哈哈大笑。

郑小瑛实在太忙了,但仍记挂着网上课程。“学院派的音乐名词大家一听就头大,我的特点是比较大众化,中小学教师很喜欢,说对音乐欣赏备课有用。”

想做的事很多

“中国人在交响乐领域也做出了成果”。她数着几部歌剧的演出计划,已经安排到了明年

2007年,郑小瑛携厦门爱乐乐团,到被誉为“音乐圣殿”的柏林爱乐大厅演出。出发前,她写了一篇文章,说要到“关公门前耍大刀”,因为德国是贝多芬的故乡,那里有耳朵最挑剔的听众。结果演出大获成功,返场持续了10多分钟。

那一次,郑小瑛指挥的是《土楼回响》。这部40分钟5个乐章的交响诗篇,迄今已被她带到亚欧北美等12个国家、演出77场,创下中国交响乐套曲演出纪录。

柏林爱乐大厅、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音乐厅、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大厅,美国旧金山戴维斯交响音乐厅……每次,郑小瑛都奔着世界一流音乐厅而去。她希望西方主流社会看到,“中国人在交响乐领域也做出了成果”。

“你有心来我有情,不怕山高水又深;山高自有人开路,水深还有造桥人!”说到动情处,郑小瑛哼唱起《土楼回响》中脍炙人口的客家山歌。

2000年,郑小瑛第一次回到父亲出生地福建永定,见到了客家人为繁衍生息、保卫家园而建的标志性建筑——土楼。应她邀请,作曲家刘湲为当年举办的世界客属恳亲大会创作了《土楼回响》。

“我们的青年音乐家努力用西方交响乐手法讲述中国故事。”郑小瑛认为作品很成功。

这位指挥家努力推动“洋戏中唱”——用中文演唱西方经典歌剧。5年前,她在国家大剧院上演中文版的马勒交响曲《尘世之歌》。有一次,懂汉语的意大利朋友上门请教“客家女”话题,被她“借来”校对《茶花女》的意大利文翻译。

现在,郑小瑛很想带几个徒弟一起把中文译配做下去。“你帮我留意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加盟?”她对来访的杨绿荫说。

郑小瑛想做的事情很多。她数着几部歌剧的演出计划,已经安排到了明年。

她还想学开车。亲朋好友劝阻:“郑老师还是等无人驾驶吧。”

接受新华每日电讯记者专访时,郑小瑛坐在客厅椅子上,一口气从上午10点谈到下午1点半。桌上的矿泉水动都没动。阿姨炒菜的声音响起又静默下去。老伴刘恩禹坐在一旁,默默陪了3个半小时。

郑小瑛曾成功在20多个国家指挥,演出中外歌剧和交响音乐会1600余场。客厅里摆满郑小瑛的照片、画像、海报,还有各种模型和纪念品。

在里面,记者看到了郑小瑛和女儿的合影。

在莫斯科指挥第一场歌剧公演时,郑小瑛曾把女儿照片夹在总谱里。“指挥完翻到最后一页,照片上女儿正对着我笑。”她回忆。

郑小瑛有些遗憾。女儿小时候不在身边,再见面时母女俩已过了亲热年龄。如今,女儿在美国,两人只能微信联系。

去年7月1日,郑小瑛在朋友圈晒了老伴合影,附文:加起来180岁,“光荣在党”129年的两个老党员。

今年生日当天,老两口照例拍了合影,两位白发老人在蛋糕和鲜花丛中笑得开心。

傍晚,这对银发夫妻常常相伴在小区散步。“人生已到尾声,还能自理,还能这样一起生活,我很幸福。”郑小瑛说。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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