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互联网现象剖析,欢迎点击右上角关注我。
你在什么场合承认过自己的渺小?在智慧面前,在美丽面前,在大自然面前,但不是在人民面前,在人群中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尊严。——契科夫
网红产生以及幻灭的过程,就像夏夜里一场盛大的烟火祭。
人们欢呼着、消费着这一场场绚丽夺目的精彩表演。却又在下一秒将它遗忘,消失在寂静无声的夜空里,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那些在机缘巧合下被推上祭典的网红本身,也在一瞬间燃烧掉了自己所有的热度。
被消费过、瞩目过,然后遗忘。
2008 年的杀马特,2014 年的庞麦郎,2017 年的范雨素。看到这些关键字不知道还能否勾起大家关于他们的记忆。
而他们就是这些年被我们在互联网上消费过的网红,在特定的时间、在特定的事件里,盛开在了互联网的夜空里。
而 2018 年的今天这些过气的网红还好吗?
我们或许能在这部《 梦与路——小镇青年 双面人生 》的记录片里找到答案。
2008 年那时候的网络还是个初生的怪物。
在日本的视觉系和欧美另类摇滚的双重影戏下,一种独属于中国的文化群体杀马特文化,像一朵妖艳的烟火盛开在 2008 年的互联网。
五颜六色的怪异发型,夸张的浓妆和眼线,稀奇古怪的首饰以及被拼凑创造出来的火星文是进入杀马特文化的通行证。
标榜着时尚以及另类的杀马特们,在 2008 年的网络上不断试图挑战着人们的主流审美。
安文轩杀马特达人家族的创始人,最鼎盛时期,他手上的 QQ 群达到了二十几个,全家族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超过了一万人。
而安文轩最大的梦想是引领中国的潮流时尚。
我们很难想象,这个曾经杀马特文化的教主。已经剃掉了标志性的怪异发型,穿上了简单的 T 袖,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路人甲。虽然如今的他依旧深爱这份过去了十年的异类文化。
安文轩在纪录片中的形象
而这个曾经处于网络文化鄙视链底端和 “ 脑残 ” 画上等号的杀马特教主。
在今天以一个退伍老兵的身份参加了 “ 老兵野营俱乐部 ”,活跃在抗争救灾的第一线上。
十年过去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在 2008 年用怪异装扮来寻找认同感的小镇青年罢了。
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 2008 的互联网推上了那一年的夏夜祭。成为我们瞩目、消费的烟火。
2014 年那时候的网络就像一场狂欢的闹剧。
一个叫做约翰逊·庞麦郎的歌手被互联网推上了那年的夏夜祭。
2014 年互联网上一首叫做《 我的滑板鞋 》的网络歌曲,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点燃了人们对于网络歌曲前所未有的兴趣。
这首全长 170 秒,总共 413 字的歌曲,仅在虾米音乐上就超过了 818 万次的播放。随着歌曲一起走红的还有一位来出生在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的小镇青年约翰逊·庞麦郎。
而庞麦郎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被大家喜爱的的创作型歌手。
2018 年的今天,庞麦郎正准备去北京筹备他歌手生涯的第四十场演唱会。
和 2014 年不同的是,如今的庞麦郎已经不再是那个家喻户晓的网络歌手了。
庞麦郎的第四十场演唱会在北京某个酒吧如期举行,不过捧场只有寥寥几十人。
整场演唱会四千多的收入里需要支付给酒吧老板两千八的场地费。
四年过去了,庞麦郎没变的是当初的音乐梦想。他依旧坚信着自己能够出名。能够做成结合东西方文化国际范的音乐。
或许这些被他称作音乐的东西,被叫做梦想更加合适。哪怕这只是一个小镇青年的痴人说梦。
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 2014 的互联网推上了那一年的夏夜祭。成为我们瞩目、消费的烟火。
2017 年那时候的网络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
一个叫做范雨素的月嫂被那年的互联网推上了夏夜祭的庆典。
一篇名为《 我叫范雨素 》的文章,在短短几天内刷爆了那一年的互联网。一个来自农村的育儿嫂用文字描述了一个被我们忽略群体的生活状态。
网名们好奇的是这样简练干净的文章,为何会出自一名农村月嫂之手。范雨素本人也成了媒体聚光灯下的宠儿。
一年过了,范雨素依旧是那个会在业余时间参加文学小组的课程活动。会去潘家园买书的月嫂。没变的是她对于文学的热爱。
而去年意外走红的文章,好像和她的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在意外走红之后,范雨素选择了用沉默去面对。
2018 年的范雨素正在筹划着她的第一本小说《 久别重逢 》。她的梦想是成为中国的第欧根尼,脚踏实地的生活。
而她在机缘巧合之下被 2017 的互联网推上了那一年的夏夜祭。成为我们瞩目、消费的烟火。
2018 年的网络我们对娱乐的追求不断扩大。
参加了某个选秀节目而意外走红 B 站的面筋哥。如今活跃在各大视频门户上。
快手上因其独具一格的 rap 风格和魔性的表情包窜红网络的 giao 哥。
甚至是一档民生节目里理发的小吴,也能成了网友们茶余饭后的快乐源泉。
网民说要娱乐,于是互联网创造了网红。
他们迅速的走红,然后被迅速的遗忘。却很少有人关心过,这些网红,这些被突然被抛上互联网庆典的普通人。
他们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梦想以及尊严。
参考资料:《 梦与路:小镇青年 双面人生 》,B站
“ 你在什么场合承认过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