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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卫道士什么意思?

时间:2023-04-30 19:54:40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从二八芳华到人老珠黄,沈太太不过是把两条乌黑的大麻花辫,盘在了后脑勺上。此间的人来人往,如同幻影迭起,终是没有一个人与她同心同德。


苦等丈夫归家的大半辈子里,沈太太曾独自拉扯着两个儿子,上演了过出民国版丧偶式育儿;也曾和孀居的大儿媳暗暗较劲儿,相爱相杀地度过二儿子不在的日子。


这个把一生都囚禁在老公馆的女人,日复一日地盘说着男权观念中渗透的男尊女卑,年复一年地回顾着封建社会教给她的三从四德。她把自己从媳妇熬成了婆,却没享受到半点当"佛"的快感。

种种因果,皆是报应轮回。


如果说顾太太是有意给男权引流的刽子手,那么沈太太就是无意中为男权殉道的冤大头。


在沈太太所有的身份里,不管是正妻还是婆母,她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强,生怕在别人面前落了下风。她明明不喜欢这个世道带给她的种种委屈,到最后却依然傍身于此,将自己的经历报复式地还在别人身上。


可恨,可悲。


老公馆里空荡荡的回声,是沈太太挥之不去的寂寞


世钧经常记得,以前母亲总会在黄昏时分,着一身素缎旗袍,立于门前迎接下工回来的父亲。先头,父亲还会披着最后一丝晚霞进门;慢慢地,他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到最后,他索性在外头又成了一个家。


自此,沈太太这边住的叫做老公馆;新纳的姨太太那边,叫做小公馆。


沈太太素来以正妻自居,从来不愿踏足小公馆,免得在妾滕面前失了面子。这种心高气傲里,除了对姨太太出身、行事的鄙视,更多的是婚姻缺位时伴随的底气缺失。

她曾于丈夫在外花天酒地的日子里,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两个孩子;她曾在大儿子英年早逝后,独自操办家里的大小事务;她曾在翠芝嘲笑世钧时,告诉儿子爷爷白手起家做毛毛匠并没有多丢人......桩桩件件里,沈太太无不在强凹坚强人设,生怕别人看轻了她这个当家主母。


自己的男人不在身边,沈太太连这声称呼都不敢应得太大声。她一年到头所期盼的,不过是在过年时同丈夫一起拜访亲友。只有那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也只有那时候,胸口郁结了一年的气才可一吐为快。



在沈太太的世界里,男人是天,女人要做天绝对的服从者。不管沈啸桐在外填了几房小妾,不管亲兄弟带着丈夫去了几回烟花之地,沈太太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只要别休了自己就好。


这种思想的侵蚀下,沈太太是决计理解不了民国时候的离婚政策的。能把偌大一个老公馆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能力会差到哪里?可沈太太,偏偏是信了男尊女卑的邪。


于是,沈太太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最后在丈夫临死前将他盼回了家。此时,病歪歪的沈啸桐已经支楞不起身子了,可却依然给老公馆带来了久违的喜气:压箱底的字画挂出来了,大地毯铺起来了,新做的窗帘、新腌腊的莴笋通通摆上台面了。

从前沈太太说起沈啸桐,总是一副悒郁的面容,这厢却因着丈夫回家而喜笑颜开。两相对比下,暗暗透露着张爱玲的讽刺:

"封建社会里的女人,通常卑微地活在丈夫的脚边。她们时常用丈夫的宠爱显摆自己的地位,时常以丈夫的情绪作为自己快乐的源泉,她们在一场不平等的婚姻里,绞尽脑汁地'奉献'自己。"


没有办法,这样的三观在沈太太小时候,或许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沈太太想起,以前老公馆里的钟声总是下午六点响起,回荡在空落落的屋子里。而夕阳映射在对面玻璃窗上余晖,也在这时候晃着她的眼睛。你瞧,这光线多么刺眼,竟叫沈太太生生淌下了两行泪。


对幺儿的情感寄托,折射出沈太太得不到封建认同的羞愧


沈太太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坚强。


形同丧夫的沈太太,时常在孩子们面前抹眼泪,诉说着自己持家的心酸和丈夫离家的委屈。这么多年来的独守空房,沈太太早就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她会要求两个孩子事事遵循她的意愿,会一言不合就黑脸。世钧童年里的那段记忆很灰暗,他和哥哥动不动就得向哭得稀里哗啦的母亲认错,即使并不是他们的错。沈太太把在丈夫身上失去的"宠爱",变相地从两个年幼的孩子身上讨了回来。


在沈太太的思想境界里,一个女子只能嫁给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直接决定了自己在婆家、娘家甚至是其她女眷之间的地位。


成年后的沈世钧,怕极了家里诡异的氛围。尤其是在哥哥亡故后,来自母亲的压力全往他一个人身上堆。即便他只身前往上海工作,来自家里的电报、信件也依旧络绎不绝。


沈太太压抑感情太久了,她的发泄方式就是不断地寻找寄托。当幺儿离家后,她就把目标对准大儿媳的儿子小健,以前舍不得给穿的、用的此刻会统统拿出来待他;而当幺儿回家后,她只会记得给儿子做皮大衣,却连件披斗篷都舍不得给孙子做。


像对待儿子一样,沈太太也动不动就向孙子发火,每次咆哮都把小健吓得够呛。而同样寡居的大儿媳,目睹了沈太太的寂寞人生,贴合在自己的命运上,不由地也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情感的宣泄口。


说到底,沈太太需要的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在她潜意识里,缺少男人的陪伴总让她觉得自己的婚姻不完整。她频繁寻求寄托对象的背后,是她对自己女性身份的不认可:没有男人,女人怎么可以强大呢?

世钧不仅是沈太太的精神寄托,更是她在"夺夫大战"里逆风翻盘的一张王牌。不管是倾诉情绪,还是大包大揽地操办婚事,沈太太打的主意,更多地是拉拢儿子。


沈啸桐的皮货店生意迟早要交给世钧,到时候,就算小公馆里的姨太太再霸占着丈夫,她也没办法撬动老爷子手里的绝大部分的财产。


当世钧真正当家的那天,沈太太自然母凭子贵,成了货真价实的"沈太太"。而以前让姨太太代替自己出席别人婚礼的情况,决计不会再有了。


封建思想里,不管是抓不住丈夫的心,还是被妾室踩在脚下,都是被人嘲笑的。可好巧不巧,咱们的沈太太,一辈子虔诚地背诵"三从四德",却把两样都犯上了。前半辈子流过的眼泪,不仅是沈太太对丈夫的一腔埋怨,更是她作为正妻却失去了相应社会地位的羞愧。


丈夫回家的那一天,向来抠搜的沈太太破天荒地给佣人们加了工钱,她要那边的女人看着,风水轮流转,她沈太太的好运终于等来了。



苛待儿媳的背后,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年来撒不出去的委屈


沈太太和大儿媳的关系,向来十分微妙。


世钧在家时,大儿媳常常会因为婆母偏袒小叔子而拈酸惹醋,两个女人时常拌嘴;世钧离家后,这一老一少的两代寡妇连个争吵的由头也寻不到,反而是活泼可爱的小健时常为二人解闷,成为她们和谐相处的纽带。


在沈太太看来,儿子常年在上海工作,得时常给他预备一些药材和吃食;而儿媳年纪轻轻的,却总是无病呻吟地瞎嚷嚷腰疼。即使她身上有什么毛病,也无需请大夫诊疗,既省钱又能提高免疫力,何乐而不为?

同样是孩子,沈太太自己生的就百般疼爱,而嫁进来的媳妇就活该被压榨干每一滴油水。精打细算的沈太太,是被封建婚姻观荼毒的产物。直到今天,不少已婚女士都能在沈太太身上,看得见自家婆婆的影子。


沈太太和大儿媳方氏向来积怨已久,深宅大院里的两个女人,在石翠芝加入之前,一直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彼时,二人都以为,新媳妇石氏会成为各自的助力。毕竟,一个是自己嫡亲的表妹,一个是自己老早相好的二媳妇。


可事情没能向预期的任一方向发展,三个女人之间的妯娌大战、婆媳之争,每时每刻都在上演。而此间爆发的种种问题,都是封建思想侵袭过人脑的后遗症。


大儿媳的叛逆,让沈太太这个婆婆无比不满:"逆来顺受"、"谦让长辈"这些"优良传统",大儿媳一个都没学会。反倒在婆婆"谆谆教导"下,方氏将这些个封建婚姻观里的糟粕原封不动地教给了翠芝。而那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二儿媳,又怎么会听着表姐胡诌这些,姐妹之间到底是因为妯娌关系生分了。


不仅如此,正当沈太太和二儿媳同仇敌忾地对付大儿媳时,却发现二儿媳对自己宝贝似的幺儿并不上心,由此臆想到媳妇日日欺负儿子,沈太太便立马和翠芝翻了脸。

她只道嫁进沈家的女人,要无条件地为丈夫服务:方氏虽与自己争吵不断,但到底也为大儿子规规矩矩地守节;可那老二媳妇,仗着娘家家世好就敢享受着儿子心甘情愿的退让,这哪是做一个女人的本分?


敢情在沈太太眼里,女子是不配拥有丈夫半点尊重的,她管这个叫做越矩。


说来也是可怜,沈太太将幺儿视作情感寄托,却眼睁睁看着儿子对媳妇温良,而这样的待遇岂是自己享受过的?最可气的是,她明明在婚姻里深受男权之害,却由着自己被强加的糟粕价值观攻陷,进而充当男权的串谋者。


可见,年轻时候的沈太太也曾被婆家如此训导,如今轮到自己做婆婆,却生生发不出这口恶气去,实在是委屈。



结语


《半生缘》里的沈太太,从始至终都以封建思想为信条。深受其苦的女人,不但意识不到自己悲剧的源头,反而帮着那吃人的礼教,一起祸害下一辈的女人。


她只道丈夫虽然有错,但根本源头是那小公馆里的狐狸精魅惑的;她只道儿子是她豁出命去疼的,所以把他作为自己的情感归宿也并无不妥;她只道儿媳是免费的劳力,却忘了自己也曾是那样熬过来的。


沈太太是万千封建女人的一抹缩影,从老一辈女人手里接过三纲五常的火炬,接着又传给了下一代,从来没有怀疑过个中差错。这一普通的代际传递,恰恰是荼毒中国女性的悲哀:男权把屠杀女性思维的权力,交给了女性,一代一代地替他们奴役自己。


旧社会里的痛苦源于万恶的封建思想。

虽然新时代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但女性的幸福到底要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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