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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夜店大图】真实北京夜总会:打架的人扔了,DJ清醒靠酒,IT精英最有钱,明星超过100万。

时间:2023-02-17 13:19:18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记者|孟本龙编辑|崔世海

北京五道口深夜22点30分,气温零下6。在闪亮的霓虹灯下,DJ里点燃了香烟,想看一眼夜总会外的街道。宝马5响喇叭,红色保时捷车门打开,穿着小花裙子,衣着清凉的美女脸上露出微笑,背着LV包下了车。

宝马男按住黑色车窗,向美女吹口哨。他的胳膊宽松地放在车窗上,手腕之间有15万韩元的康西丹顿、密西西比鳄鱼皮带子。他听到另一声口哨,回头一看,三个女孩朝他大笑。

夜店女孩们的性感足以吸引90%的视线,除了在红色保时捷跑车上没有打开车门的瞬间气场。发型通常是大浪,再冷的天气,羽绒服都是敌人。最好能用优雅的手势吸引观众的视线。精致如明星妆容,只会在朦胧的夜总会里绽放,她才是夜店常客。

DJ上台前喝酒刺激神经

时针指向午夜,更多的年轻人走进夜总会,空气中充满了嘈杂的荷尔蒙。DJ李想法,准备上场。为了保持兴奋,他会在上场前和其他DJ一起喝酒,控制情绪。通常是3,4瓶350毫升的蓝带啤酒,或者半杯XO,不加冰。不太多,也不太少,也不把感情调整得有点酩酊大醉。

很少有工作需要喝酒来刺激良好的工作状态。DJ是其中为数不多的职业之一。老李一直认为这是不得已的办法。DJ的工作要带动观众的气氛。每天都这样,如何保持高度兴奋,成为不可忽视的挑战。

毕竟,能兴奋的时刻很少,但夜总会的气氛使客人体验到非常兴奋的状态,这也是夜总会热潮的原因。DJ播放的歌曲,更新速度没有那么快,每天听同样的节奏,重复的事情很快就会让DJ筋疲力尽。

所以DJ为了保持兴奋的工作状态,上台前总是喝几杯。要知道,这是极少数DJ为了保持兴奋,与精神类调节药品相比,几乎大多数DJ都能接受的方式。

23点,超过120分贝的音乐在观众中响起,夜总会的气氛开始逐渐达到顶峰,像海浪涌向舞池的人一样,掀起了音乐的浪潮。作为DJ,李想站在舞台上,台下有数百人随着有力的音乐节奏跟着他的动作毫无顾忌地挥舞着爆炸性的荷尔蒙。

疯狂扭动身体的客人,翻滚的小伙子,长发被扔进鸡毛掸子的美女,人们肿胀的嗓子放肆地嚎叫,酒精的味道与汗水混杂在一起,包裹着夜店的每个人,伴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他们的心脏。

李想戴着耳机随时调整音乐,带动整个氛围。他看着台下的舞者,他们伸出双手挥动四肢,音乐指挥着身体的律动。他知道什么歌能让人兴奋,什么编曲能让他忘记自己。高潮来了,全体观众的二心手里控制着暴发点。

他笑着剪掉了自己编排的歌曲,属于DJ的舞台时刻到了。瞬间,人们都疯了。他们的身体就像燃烧的引信。火药引爆了无形的束缚,头部摇晃着身体,好像卷入了暴风雪。完全不能成为自己。

老李想认为这就是DJ的意思。人们按照DJ节奏跳舞唱歌。台下的客人们高兴,嗨爆了,放松了,获得了快乐。灯光、音响、舞台、音乐、酒精,它们是一体的。客人们喜欢。他们认为在夜总会的时候放松,不再考虑烦恼。

为了说明这一点,老李举例来说,夜总会是娱乐服务业,取悦客人是本分。以音乐为主,其次是酒。没有DJ就没有音乐。他说。"想喝茶的人从不去夜总会."

一个小时以来,李想掌控整个夜总会。凌晨1点,他要换班。他所在的夜总会有4个DJ,固定的轮班时间。请每隔一小时换到下一个DJ。他重置了所有的DITAY手柄,方便了同事的下一步操作,离开舞台的瞬间,他感到身体的骨头撕裂了。

持续激动后的疲劳,老李想走出夜店,到处靠着,喝一口酒,放松一下。凌晨2点到4点是DJ最累的时刻,那时酒也振作起来了,人也困了。外面刮风,抽一支烟,

后接着回去打碟。

曾经一张迪厅门票半个月工资

上世纪90年代,北京的夜店不叫夜店,称作迪斯科舞厅。北京人口顺,简称迪厅。

1992年,美籍华人马维仁在上海创办了“JJ”迪斯科舞厅,迅速火爆全上海滩。两年之后,1994年的12月,由上海刮起的这股迪斯科舞的旋风,刮向北京新街口,那里新开了一家JJ舞厅。

1600平米的舞池,领舞的美女伴随着强劲的音乐,人潮涌动,身体挨着身体。DJ开始播放一首名为“Go West”的歌曲,人们将手臂伸出来,跟随着DJ的节奏。

音乐持续,JJ舞厅的屋顶,吊着一个类似《飞碟探索》杂志封面上的银白色圆盘,缓缓向舞池移动。人们疯狂了,兴奋的不能自己,手臂如同竹筷一样林立,上下挥舞,体味着来自欧美的奇异音乐风格。蹦迪,一时之间,成为京城最火爆的休闲方式,也使得迪厅很快成为年轻人聚集的场所。

在人均月收入不到200元的时代,JJ迪厅一张门票售价50元,到了黄牛手里翻一倍价钱卖出去,抢票的人们,多如过江之鲫。一张JJ舞厅门票,就能约一个漂亮的姑娘。

六个月收回投资成本的速度,看了使人眼热。时间不长,北京城内出现了十几家迪厅,西坝河莱特曼、车公庄外星人丶北四环边上的东方一号,和平house,舞夜快车,还有朝阳公园后来居上的滚石迪厅。

来迪厅消费的人,走在京城时尚的前沿。什么时髦的事物,一时之间,最先出现在迪厅。姑娘们来了,老外们来了,各路大哥也到了,还有京城成千上万名青年。大波浪头、紧身衣裤、进口汽车里坐得是最漂亮的姑娘。外汇卷收购、电视机洗衣机、人们跳舞的同时,还能做成一笔又一笔的生意。

很多现如今的明星大腕,都曾在迪厅厮混。迪厅火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酒精与姑娘,吸引来全北京的年轻人。打架天天发生,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意,在迪厅里开了张。混乱与刺激中,警察来了,每天晚上带走几个人的后果,形成了北京人的共识:那地方,正经人谁会去?全是地痞流氓。

2003年,那时候JJ还没有关门,迪厅分散在京城各处,工体还没有大规模的夜店扎堆开业,只是全国人民看球赛导致心里超堵的所在。“找痛快,去工体夜店”的口号,还没有代替“找不痛快,去工体看球赛”的名声。

14年前,刚大学毕业的王斌,在后海区域一家小型迪厅做DJ,不敢告诉妈妈。阻力大,那就换个方法。当时肯德基、麦当劳向社会招聘小时工,一瞬间打开了学生兼职的市场。王斌抓住机会,以在肯德基上夜班为名勤工俭学。

每天晚上8点到12点,妈妈知道的是王斌去了来自美国的洋餐厅打工,贴补学费生活费。妈妈觉得,男孩子挣钱是好事,最起码,上学不用花家里的钱了。端盘子刷碗,别人坐着我站着,别人吃着我看着,知道钱难挣,那就会珍惜。

妈妈以为王斌在受累,每月挣个仨瓜俩枣。而作为DJ的王斌,在北京市2003年平均工资为1969元的时候,他每月挣到6000元。钱拿回家,收入高,刷盘子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妈妈想不明白,问几句,王斌说了实话:“后海做DJ。”

妈妈知道了,掘不过孩子,也就慢慢不问了,只是叮嘱他:“那里乱,你自己要当心。嘴上,心上,都得有个把门的,千万不敢乱来。”

IT高管出手大方,最受欢迎

刘强做DJ六年,五道口、工体,北京夜店集中的区域,他基本上都呆过。刚接触夜店时,他不抽烟,不喝酒,觉得在夜店里,什么都酷。抽烟,酷。喝酒,酷。着装,酷。能够参与到夜生活的人,都很酷。

初次进入北京夜店氛围的刘强,对于DJ都没有什么概念。普遍有两种印象,一是特别酷。二是认为DJ,就是站在舞台上放歌。至于说DJ的技术、分类等等,根本谈不上。也没有多少人懂,让人知道你是那一类DJ。你放音乐,我来嗨,就是DJ的全部。

刘强说:“你听我的音乐,我来引领你们来玩。你能高兴,作为DJ,我代表的就是潮流时尚,就觉得很厉害,证明了DJ的价值所在。”

外界的看法,夜店总是涉及到性、酒精与毒品。刘强不否认在夜店,很容易就会接触到上述内容,他说:“都认为夜店乱,我到现在也不觉得夜店乱。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环境大概齐也就是个什么样子。”

性、酒精与嗑药,被称为夜店三大诱惑。

女孩子喝多,被男孩子带走,这是首当其冲的危险。刘强亲眼所见,他说:“我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可能见过几次面,比较熟了,就约出来喝酒,玩。女孩子喝不多,几个男孩子一劝,喝了几杯,女孩子防范心理不够,就跟男孩子走了。”

看着女孩子只是晕了,走路有点晃。男孩子搀扶着女孩子就走了,去哪里?十之八九开房去了。刘强每当看到这种情况,就觉得年轻人嘛,不认识,明知可能里面有事,就是来夜店睡姑娘。但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谁又能上去拦呢。

夜店带走的女孩子多种多样,有能拦的,也有不能拦的。夜店女孩儿们,从来不会花钱点酒。她们坐在那里,会有人主动邀请她们畅饮。谁豪气?夜店大哥,公司高管们,尤其是互联网精英,最受夜店女孩们的欢迎。

夜店女孩们喝酒,什么贵点什么。大哥专门找她们一起玩,喝酒,各种游戏。跟班小弟,纹满臂的图案,小秃瓢,瘦子,两边一站,伺候着大哥。若是西装或是休闲装,鼻子上架着一幅眼镜,一看就是中关村IT精英,更受夜店女孩们喜欢。她们知道谁最有钱。

小弟领着夜店女孩进来卡座,大哥坐在那里,拍拍软座。夜店女孩们坐在旁边。喝酒,游戏,游戏,喝酒。

大哥给条件:“我今天特别高兴,一会儿,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喝点酒。”

夜店女孩微笑,展露最精致的妆容。

高管们说:“你今天跟我走。”

一个LV包?还是一块表?或是最新款的手机?夜店女孩们讨价还价,高管们和姑娘聊得挺欢。

一个卡座,大哥消费3万起,高管5万不算多,精英们10万刚刚及格。万圣节那一夜,消费一单60万。若是明星去夜店,酒、姑娘、礼物,加上各种开销,上百万一单,也是稀松平常。

陪着玩,喝高兴了,夜店女孩们从明星、精英、高管、各路大哥手里,会得到价值不菲的各式礼物。带出去,没人拦。

吃点东西,大哥说:“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

高管一看表,说:“这都快凌晨两点了,开个房,休息一会儿。”

刚刚说完,听见酒瓶碎裂的声音。一抬眼,两拨人打起来了。

打架,喝酒,喝酒,打架。为女孩子,争面儿,打。你把我的酒洒了,一句对不起就完啦?没那事,打。把桌弄翻了,你丫眼睛瞎了,打。舞池人多,挤着了,打。你碰到我了,眼神一对,彼此看不顺眼,打。

架势拉开,拿片刀的,甩酒瓶子的,酒水横飞,瓶渣子碎一地。脑袋上瞬间开了瓢,姑娘们吓得花枝乱颤。一分钟后,夜店甭管男的女的,红光满面,眼神放光,照样开心万岁。

也有不打架的。喝多了,在舞池里大撒人民币。抽风的,忘形的,120分贝的音乐节奏里,躺地面上睡觉的。

喝酒打架的,安保冲上去,夜店里谁敢惹事?长眼睛吃屎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站桌子拿酒瓶子乱挥的,安保揪住衣领子,一把薅下来。躺地面上打滚的,四个安保抓起四肢,一使劲儿,抬起来,直接拖出夜店。睡觉的,挪个地儿,您老继续睡,小心让人踩着,别出事就成。夜店营业区域范围内的安全,成为安保们追求的小目标。

看你神色不对,磕了药,安保直接扔出去。

K粉、冰毒、摇头丸。来夜店里玩的一些客人,为了嗨得来劲,吸食毒品的不能说没有。吸毒的人,神色不一样。溜过冰,眼瞅着和正常人不同。疯了的那种,衣服都脱了,整瓶洋酒往嘴里灌,往身上倒。遇到这种人,多数或是溜了冰,或是磕了摇头丸。

夜店的环境,DJ上班第一天,会有老师傅说清楚。第一拒绝的就是毒品。刘强有个朋友,经受不住诱惑,接触毒品,上瘾了。后悔,先是骂街,说那个朋友害了他。刘强说:“你明知道这个东西不好,为什么不坚定的拒绝。他给你毒品,你就要?”

朋友被家人送到了戒毒所,刘强去看望过一次,朋友的神情,让他恐惧毒品对一个人的侵蚀。他说:“那就不再是个人的状态,连一件东西都不如了。什么尊严,什么也没有了。”

有人给过刘强毒品,几个人都认识,在一个Party上,直接给在座的一人一颗摇头丸。递到刘强手里,说:“这个能让你嗨,你可以玩一玩。”刘强的一个朋友直接站起来,说:“他不碰这个,别给他。”

此后,刘强再也没有理过磕摇头丸的朋友。

来夜店玩的人沾毒,虽然是少数,但还是在某些夜店存在此类现象。同样的诱惑,王斌也曾遇到。王斌说:“我有爸妈,也有家庭。每个DJ其实绷得最紧的弦,来自于家人。DJ都问过自己一个问题,我要是沾了毒品,出了事,我爸妈怎么办?这根弦绷住了,你自己就会拒绝来自夜店里的诱惑。”

想了想,王斌又说:“人是个体,还是看自己,我喜欢的东西,就在夜店这个环境里,你只能去变通。拒绝一些诱惑,也算是个人的成长。”

天天熬夜吃不消,得找新出路

刘强给自己纹了身,两只手臂,脖颈均有。DJ常见的纹身图案:星星、音乐,花臂偏欧美风格。DJ属于嘻哈文化,纹身也是小众的一种文化呈现方式。两者结合起来,在夜店里看来非常普通,没有人觉得不正常。

刘强说:“DJ所属的嘻哈文化,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它确实代表一种文化,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大家来夜店放松,嗨,DJ也是夜店文化的组成部分。真把DJ刨除,夜店没法开下去。夜店是放松、舒缓压力的场所,这就是我们DJ存在的意义之一。我觉得现在的社会,应该能够包容夜店DJ所呈现的文化特点了。”

酷、帅、刺激,姑娘们喜欢,客人们也认为只有纹了身的DJ,才叫作DJ。你要是穿个西装,打个领带,站在台上,那是公司高管冲着员工打鸡血、画大饼,讲大话,无论怎么样,肯定不是DJ。

帅酷的DJ站在台上,引领全场嗨点。拿眼一瞄,客人们的神态一目了然。喝高了,想点歌。拿着手机冲着DJ喊。吵,听不见。第一次不答理。第二次把他手推开。第三次直接找安保,安保来了,客人怂了。

点歌,这是所有DJ最恼火的事。DJ放歌是排好的,有人喊,放《whatever you like》。再流行的夜店歌曲,DJ也会特别讨厌,这是对DJ的工作不尊重。包间点歌、公司年会、私人派对,怎么点都行。但夜店是大环境,绝对不可以。

客人干不过安保,就骂DJ放歌难听。每个DJ都会一种调节夜店气氛的方法,音乐在最激烈的时候,瞬间停了,然后音乐继续走,全场的人都会嗨爆。有一次,李想做了这个动作,音乐停止的瞬间,听到台下一个人喊:“傻×,你放的歌真××难听。”

把音乐停了,下台揍他。李想转念一琢磨,工作时间,还是算了。

林林总总,总总林林,夜店DJ们都面临相似环境。

时间长了,难免疲惫。 DJ工作两年半之后,王斌觉得,再也不能干DJ了。

先是睡眠出了问题。王斌将DJ作为生存的工具,可时间长了,经常性的熬夜,每天睡三四个小时,身体垮了,不爽。工作环境,看着不喜欢的人和事,还要去强装喜欢,假,更不爽。

王斌觉得,从精神方面,不能没有DJ,它就是他的生活。但当兴趣成为了工作,挺不舒服。完全隔绝不可能,喜欢DJ就得参与,人活着,不就为了这个吗?两下思量,他决定改行。不做DJ,做什么?DJ培训,后期音乐制作,是DJ的发展趋势。

价钱合适了,有人也请王斌客串商业演出,或各种Party的DJ。一次客串公司年会DJ,王斌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第一次登门拜访准丈母娘,问:“你是做什么的?”

王斌答:“做文化传播的。”有意识的把DJ的职业特性抹除。很难解释,解释多了,来来去去,说到夜店怎么办?没有办法,90%的人,都认为夜店复杂。

结婚后不久,丈母娘一家都知道了,姑爷的工作内容之一,是DJ培训和音乐制作。知道了,弄明白DJ培训是做什么的,丈母娘一家笑了,没有说话。

王斌说:“DJ的工作,我体验过了就可以了,但我绝对不会再回到夜店了。”

王斌退出夜店时,李想才刚刚跨进夜店的门。 六年前,19岁的李想,在北京望京地区,找到一家DJ培训场所:嘻哈街区808space培训机构,他的师傅就是王斌。

这几年,由于长期熬夜,李想睡眠质量极差。经常精神恍惚,躺在床上,有点动静就醒。动不动上火,容易感冒,身体极不舒服。李想也不想再熬夜,太伤身体。

李想的妈妈说:“你跟个幽灵一样,人都见不着面。别人睡觉,你上班。别人上班了,你回家睡觉。”

李想的爸爸问:“你干这个,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想答:“我也不想啊,那我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妈妈说:“那你能不能换份工作。”

李想说:“换份工作,我暂时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妈妈说:“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爸爸接着话茬,说:“DJ这行,是吃青春饭的行当。干这行,身体怎么办?还有,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李想有女朋友,英语老师,朋友介绍,相处两个月了。小李想一岁,老家山西人。李想不知道,这个女朋友能够谈多久。此前,他谈过女朋友,相处很少超过3个月。

李想说:“前女友分手,原因就是合不来。作息时间都不一样,她周六日休息,恰恰是夜店最火的时候,我们DJ最忙。没法陪她,时间久了,是会有意见。”

曾经的女友提分手,也不见面。手机一响,微信提示新消息,点开一看,女友发来三个字:“分手吧。”

李想心里一抖,想了想,回了两个字:“好吧。”

没有任何解释,彼此心知肚明。

分手,比较痛苦。李想意识到,DJ工作造成的影响。他说:“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说,我想要有个家,那就不能做DJ。找个踏实的工作,谈个本分的女朋友,好好结婚过日子。”

王斌说:“你来我这里干吧,先当助教,再当DJ培训老师,以后过渡到音乐制作。”

李想琢磨王斌的话,想了想,认为王斌说的对。他说:“DJ做久了,都不是长久之计,不能40岁了还做DJ的工作。未来,慢慢向着音乐制作方向发展。”

每天下午2点到6点,李想会来到嘻哈街区808space培训机构做助教。当助教之外,和王斌学习搓盘。他说:“搓盘特别难,我干了快五年DJ了,搓盘的技术掌握了一些技巧,但还没有达到王斌的水平。”

下午6点钟,李想会和培训机构的同事点外卖,吃晚餐,休息片刻,去往五道口夜店上班。

开工作班前会,领舞的姐姐交给他一个U盘,告诉李想,她们要在整点时刻跳舞。音乐总监分配DJ工作时段,李想将在午夜23点上场,每隔一个小时,换一班DJ。

宝马、奥迪、保时捷、法拉利、玛沙拉蒂,豪车云集。学生、白领、美女、大哥、高管、夜店女孩儿,客人们陆续来到夜店。音乐节奏燃烧荷尔蒙,酒精、嗨歌、美女与大哥,夜店的又一个营业时间,再次上演夜间故事。

凌晨5点30分,路灯昏黄,仔细看,细腻的能够照出尘埃的光线,映衬着北京城的冬天。静、清冷,哗啦一片喧闹声,夜店里走出男男女女,一头撞进光线中的尘埃。霓虹灯的光打在额头,人们眯了眯眼,打个哈欠,有的打车离开,有的走进早点铺。

李想点了包子、馄饨,吃完喝完,走出早点铺,五道口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李想疲惫的双腿拖着身体,像个木头一样往前走。他说:“就你一个人,车也没有,人也没有。”

此情此景,DJ李想心酸至极。他站在北京这座超级城市的街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流下来……

(应受访者请求,刘强为化名。感谢北京龙佳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嘻哈街区808space培训机构提供采访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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