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1月1日,电影《红樱桃》在中国香港地区上映,以大胆的拍摄手法,整部电影令人费解,引起了争议。
战争给孩子带来的残酷与90分钟的电影相去甚远。这部电影讲述了莫斯科两名中国少年被德国法西斯迫害的事迹。电影中的中国女孩残忍地在身后纹了法西斯鹰徽,给一个爱纹身的德国军官。
羞耻和极度的疼痛没有破坏她的意志,她的眼神依然倔强,充满希望。
其实这部电影是有原型的,那也是中国女孩。她是裘德女儿的居民。
14岁之前,居民完全不知道父亲是谁,长什么样,她的生活中只有姨妈的存在。小她不止一次问姨妈,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
但她从未怨恨过父亲。每天最期待的事是希望自己的父亲来接她。她知道父亲有不得已的药膏后才出现。
其实裘德确实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的女儿,他也很想念女儿。
裘德和居民的母亲夏奇华在上海相遇,一见钟情的两人与德国哥廷根市奥古斯特大学一起学习,其间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成为夫妻。
1926年,两人再次来到莫斯科东方劳动大学学习,这时居民出生了。
但是夏奇华在纸醉灯谜之花世界里渐渐失去了本心,她的信仰逐渐瓦解,再加上两人年龄差距太大,她和裘德的意见经常不统一。
居民的诞生给夫妻两人带来了一些关系缓和,裘德为自己的女儿建了著名的“四旬”,已经40岁的裘德抱着自己的孩子总是很高兴。
但是这难得的温暖没有维持太久。为了支援北伐,党中央决定从海外抽调人员参加战争,裘德也只能登上该名单,告别自己心爱的女儿。
父女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14年了。
回国的裘德面对中央苏区岌岌可危的处境,只能暂时放弃对女儿的思念,为国家出生而死。
从建立根据地到反围攻、长征、卢沟桥事变,国共两党终于合作开展抗日,朱德亲自担任八路军总司令,实在无暇脱身。这时候,他不想找女儿居民,但不敢盲目去找女儿,怕把女儿置于危险之中。
裘德认为夏奇华不是个好妻子,但至少是个好母亲。裘德离开后,她根本没有心思抚养居民。不久就带着居民回国了。她把不到一岁的居民托付给阿姨和外婆,居民的名字改为哈维费。
分配了不到一岁的居民后,夏奇华转身离开了。离开后,夏奇华爱上了革命青年胡家鑫,结婚了。夏奇华加入过党组织,但经常出入上海交际圈的她很早就受到金钱腐蚀的诱惑,为了支付3000美元的悬赏金,卖掉了从事地下工作的奈农,伤害了奈农。
因此,夏奇华也受到了湖美大学的追捕,从此下落不明,一人被打死,另一人视而不见,她逃到四川老家,几年后去世。
远在他乡的居民当然不管自己的母亲是死是活,已经有点懂事的她总是问阿姨和外婆关于父母的事情。
“爸爸长什么样?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
“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对于童言无忌的居民来说,姨妈和外婆不忍心说实话,居民的姨妈更心疼这个孩子,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他。他们没有正面回答居民的问题,一直希望能用别的东西吸引居民的注意力,放弃追究,但是随着居民的长大,这些小把戏不再有效了。
在成都的街道上,居民再次问外婆的爸爸是谁,外婆没有别的办法,把居民拉去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地对居民说。
“你看到那幅画像了吗?那是你爸爸。”
按照外婆的方向,居民第一次见到了爸爸的真龙。那其实是悬赏通告。他的父亲默默注视着被通缉的人、奖金10万韩元、居民们画像上的脸。他是自己的父亲。总有一天见面一定要打听一下。
mg src="https://p6.toutiaoimg.com/large/pgc-image/84a3a3149e3d4e51a8ffe9ce429650f3?from=article.detail&_iz=31825&index=4" width="308" height="366"/>国民党特务后来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朱德女儿的存在,打听到朱敏藏身的姥姥家,有一天,蜂拥而至的特务将朱敏平静的生活打破了,他们要将姨妈带走问话。朱敏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来家里,好在姨妈矢口否认朱敏的身份,说她是自己的女儿,由于姨妈态度坚决,军统并没有找到证据。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了,朱敏能看出来姥姥和姨妈的担惊受怕,一家人如履薄冰地生活着,此时正好周恩来听闻朱老总的女儿疑似在成都附近,他四处打探后,确定了朱敏的位置,派邓颖超秘密前往,将朱敏接了回来。
14岁的朱敏马上要见到父亲了,这让她激动不已,一路上她不停地向邓颖超打听朱德的事情,邓颖超也知道这个孩子悲惨的身世,所以尽可能地用孩子能听懂的话来解答她的问题。
朱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非但不是“坏人”,反而是一名铁骨铮铮抗战爱国的军人。
他们一路辗转,终于到达了延安杨家岭,朱敏坐在马车上,她还没仔细看清延安广袤的土地时,就先看到了前来迎接她的一位中年男子,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父亲。
朱德早在这里等候许久,离别时,他的女儿不满一岁,对他可以说是毫无记忆,如今再见面,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会不会对他有什么误解和隔阂?
朱德百感交集,当他看见马车驶来的时候,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可是那个小姑娘却跳下马车,风一样地跑来抱住了朱德,朱敏已经泣不成声,她满含委屈地说道:“爹爹,怎么这么久才来接我。”
朱德紧紧抱着小人,心中酸涩不已,他不是不想接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只能牺牲父女之情。
两人紧紧相拥,朱德用这一个温暖的拥抱,化解了女儿多年来的不安和思念。
在延安与父亲相处的日子,是朱敏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她不用再叫贺飞飞,朱德让她改回了原名,还告诉她准确地出生年月,这让朱敏高兴又得意,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把她忘记,你瞧,这不是记得清清楚楚。
父女俩的相处十分和谐,不像分别十四年之久的父女,血浓于水这句话在二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久征沙场的朱德,在军队中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但是却屡屡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一些“傻事”,不仅为她堆雪人,还会给她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过往故事。
小朱敏也知道自己父亲的不容易,知道父亲做了这么多,其实是为了弥补那些年缺少的陪伴。
朱敏在延安的日子过得飞快,她在这里不仅有父亲相伴,也接触到了革命新思想,朱德曾经问过她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小朱敏豪气壮志地说:
“和父亲一样,当八路军。”
朱德闻言笑道:“战争胜利了,你要好好建设国家。”
懵懂的朱敏点点头,她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军令”:一定要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
没过多久,朱敏也得知了母亲背叛组织,已经被敌人杀害的消息,她虽然伤心,但是她仍然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背叛党,背叛组织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就那么狠心,不要自己的女儿呢?
久而久之,母亲的形象对朱敏而言,已经是一道久伤不愈的疤痕,她到晚年都直言:“我无法原谅她。”
红色革命的种子已经在朱敏的心中生根发芽,在1941年年初,组织决定将一部分孩子送到苏联学习,让他们能在苏联接受系统的新文化、新思想,成为下一代革命火种,建设新中国。
朱德认为留苏这条道路对朱敏来说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比她之前的生活环境既安全,又能学习到新的知识。与朱敏一同离开的还有毛主席的孩子李敏、罗亦农牺牲后幸存的儿子。
谁能知道,朱敏这一去,离地狱更近了一步。
朱敏与朱德告别之后,她收拾好自己难舍的心情,踏上了开往苏联的火车,到了苏联以后,他们这些孩子被带到莫斯科第一国际儿童院学习,为了方便,在这里她改名为赤英。
因为朱敏年岁尚小,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劳碌,水土不服的她在这里患上了哮喘症,儿童院的工作人员只能将她送到了南方的一个少先队夏令营里休养。
谁知不久后苏德爆发了战争,朱敏所在的夏令营被德军占领了,朱敏与其他20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们沦为了德国人的囚徒,德国人为了方便管理,在1943年决定将苏联部分囚徒送往德国境内的集中营统一管理,朱敏被德军押上了闷罐火车。
小小的朱敏被人群挤着,根本无法转身,有人在哭泣,有人还叫喊,朱敏不发一言,因为此时她已经发了高烧,她只要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沙哑的声音,德国人对已经生病的人可并不那么“友好”,朱敏选择了沉默。
闷罐车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再加上人挤人的闷臭,朱敏很快就晕了过去,突然她感觉有人将她的脑袋扶起来,她害怕是德国人发现了他,于是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是一个苏联红军正在给他喂水。
看到朱敏已经醒来,这个红军拿着手里的水壶示意,让朱敏不要害怕。朱敏点点头,顺从地喝下了水,那个红军很高兴,他用俄语对朱敏说道:
“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哪怕以后的日子十分难熬,但是就算像牲口一样,你也要活下去,祖国还有你的爸妈在,不要放弃。”
这番话让原本已经没有勇气的朱敏,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呢,自己的父亲还在祖国与敌人殊死搏斗,自己还没遭什么罪,反而就要放弃吗?
集中营的日子,每个人都不好过,朱敏不是犹太人,相对来说待遇还能好一点,她在这里不敢与人说话,也不敢对别人说自己是哪里来的,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操起那不标准的俄语,就相当于暴露自己身份的特殊性。
每天她只能吃到已经发黑的面包,虽然她还没有成年,可是已经要和正常大人一样干活,时不时还要面对法西斯残忍的屠杀犹太人的惨状,那些惨叫声让朱敏睡不着,她幼小的心灵一次次地受到撞击。
由于长期不说话,周围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哑巴,朱敏在沉默中,也快要忘记怎么开口说话。
在集中营里,比吃不饱更让孩子们恐惧的事情,就是生病,面对生病严重的孩子,德军一看救不活,往往就直接枪毙,省得浪费粮食。
当朱敏知道自己已经生病了的时候,她内心十分恐惧不安,怕自己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如果就这么死在了德国,她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朱敏生病的消息还是被德军知道了,她得的是颈部淋巴结核,因为朱敏长期隐瞒自己病情,最后演变成了结核块溃烂,脓血糊满了衣领,她被带到了德国军医那里,。
军医粗鲁地将她的衣领拉开,在朱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准部位直接一刀割下去,没有任何麻醉,朱敏疼得大喊,但是她不敢说话,剧烈的疼痛让她很快就不省人事。
朱敏以为自己一定会疼死,没想到自己居然挺过来了,但是她的脖子上却永久地留下了一条3厘米的伤疤,这条伤疤伴随了朱敏一生。
在集中营的日子,朱敏永生难忘,在德纳粹疯狂摧残之下,集中营的孩子即使被解救出来,大多也都会患上有一些心理疾病。
有次朱敏正和几个孩子一起放风,本来小孩子的快乐比较简单,可是这一幕却被一个德国军官看到了,他满含笑意地拿着照相机走来,对这些孩子们说想要为他们照相留念。
孩子们被他善意的笑容蛊惑了,朱敏和孩子们在镜头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谁知道,这个德国军官突然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照相机放在地上,凶狠的对朱敏说:
“你们在嘲笑我?”
随后,手里的皮鞭便狠狠地落在孩子们的背上,根本不顾孩子们的求救讨饶。
毒打一顿之后,这个德国军官扬长而去,留下了满身伤痕的朱敏,几天后这个德国人居然把洗好的照片送给了他们,并且摸着他们的头,直夸他们可爱。
朱敏心中,却只有无限的恐惧。
朱德在国内并不知道朱敏的情况,他还以为朱敏在苏联是安全的,有时候战况不是那么紧张的时候,朱德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笔给朱敏写信,表达思念之情。
朱敏女儿:
我们身体都很好,朱琦已在做事,高洁还在科学院,兹送来今年上半年的相片两张。你在战争中应当一面服务,一面读书,脑力同体力都要同时并练为好,中日战争要比苏德战争更为迟些结束。望你好好学习,将来回来做些建国事业为是。
信中提到的朱琦,是朱敏同父异母的哥哥,高洁是朱敏的表妹,朱德本来以为这封信很快就会送到朱敏的手中,让在异国他乡的朱敏可以得到一些安慰,可是很快这封家信被退了回来,朱德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告诉自己,女儿可能已经出事了。
但是朱德不敢打听,他害怕自己的关心会让女儿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朱敏在集中营苦苦煎熬着,终于在1945年1月,朱敏像往常一样起床去领面包,忽然发现集中营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四周十分安静,朱敏赶紧四处查看,没有发现德国人的身影,她意识到德国人可能已经败逃了,她赶紧通知身边的难友一起逃跑。
逃出集中营后,朱敏与难友们四处流浪,在波兰的一个小镇上,朱敏又一次病倒,幸好被路过的苏联红军救了,将她安置在苏联难民收容所里,黑发的朱敏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每当有人问她情况的时候,她总是避而不谈,实在被追问得没办法了,朱敏才会回答一二,但是从来不暴露自己的父亲是朱德。
只是每次在苏联红军提到中国的时候,朱敏都会流下眼泪,有一位苏联政委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世不简单,他不止一次地向朱敏提到苏联的情况,中国的情况后,才让朱敏渐渐放松了防备,终于在一次问话后,朱敏哭着,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的父亲,是朱德。”
政委愣了许久,朱德的大名早已经响遍苏联,他惊喜地说道:“天哪!你居然是朱德将军的孩子,你还能活着从集中营走出来,真的是虎父无犬女啊!”
政委将朱敏的事情上报给了组织,很快,苏联就安排了列车送朱敏回到了莫斯科,1946年1月30日,朱敏刚刚下火车就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信中父亲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来救女儿,希望女儿能原谅他这位不称职的父亲。
朱敏看完信后,早已是泪流满面,其实她知道父亲的苦心,一如当年一样,怕自己因为父亲的身份而丢了性命。
她不怪父亲,这四年的经历,已经让当初的小女孩长大成为一个意志坚定的大人了。
朱敏没有第一时间回国,其实当时她是有机会回到祖国与父亲团聚的,但她认为自己应该学成而归,于是她选择在苏联继续学习。
在苏联学习的日子中,同学们都知道她的父亲是朱德,所以在学习上,朱敏从来不敢松懈,她怕自己丢了父亲的脸,她每天起早贪黑,将自己泡在图书馆、课堂里,她只用了4年时间就完成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程,在1949年的时候,考上了列宁师范学院。
一直到1950年,朱敏才有机会回到祖国看望父亲,父女二人已经再次阔别10年之久,朱德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内心非常激动,父女俩人颇有默契地没有提及关于集中营的事情,朱德怕引起女儿痛苦的回忆,身为军人,他知道德国法西斯那些残忍的手段。朱敏也不愿意告诉父亲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害怕父亲因此自责。
1953年,朱敏顺利地从列宁师范学院毕业回国,回国后一直在北京师范大学担任老师,当她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朱德已经70岁了。
当朱敏将婴儿递给外公的时候,朱德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朱敏能看到父亲对孩子的喜欢,仿佛也看到了父亲抱着刚刚出生的自己,同时也理解了父亲内心对自己那深沉的爱。
朱敏本来以为自己生了孩子,父亲会让他们住在中南海的家里,可是父亲却不想让女儿搞特殊,希望孩子能像普通人一样,于是将他们赶回了北师大集体宿舍里,在这个只有却只有12平方米的宿舍里,朱敏一家一住就是4年。
在国家的关怀下,朱敏后来分到了一间50平方的房子,回顾自己的一生,她自忖没有得到朱德半点特殊照顾。但是朱敏从来没有埋怨过父亲,她理解父亲的做法,她在这座小房子里一住就是近40年,直到晚年才分到了大一点的房子。
朱德的平民教育一直影响着朱敏,以至于朱敏的6个孩子也像普通人一样。
朱敏的大儿子上学离家太远,朱敏有点心疼孩子每日的辛苦,在朱德的司机面前说了这件事,谁知道被朱德听见了,第二天朱德就推着三轮车来接小外孙,可是孩子却不满地对爷爷说:“这个自行车太丢人了。”
朱德也不生气,笑着对孩子说:“爷爷大,才能坐4个轮子的车,你们人小,就坐3个轮子的。”
孩子被逗笑了,欢欢喜喜地坐着三轮车上学。
朱敏自知有错,赶紧对父亲承认错误,朱德却摇摇手说没事,这让朱敏在以后孩子的教育方面,不敢再搞特殊化了。
1976年7月6日,朱敏陪着朱德走完了最后一段人生路。
朱老总出生入死,戎马一生,却何尝没有一颗慈父的心,但他却始终在用含蓄的关怀,温暖着朱敏,此时的朱敏,也终于能理解了平民教育概念下的父爱了。
朱德去世之后,朱敏依然在坚守在老师这一岗位上,她如蜡烛燃烧,教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直到晚年,她才有时间来整理自己这一生的经历。
她的书桌旁,一直摆着那张集中营里德国军官拍摄的照片,她至今不能忘却那段生活,这张照片也时刻提醒着她,和平的环境下,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