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汉

作为以男性气质为主导的领域，运动长期以来一直是性别不平等的争议点。近年来，女性选手在国际比赛中的表现对女性参与体育运动给予了很大的鼓励。特别是在最近结束的冬季奥运会上，顾爱玲、王宇等在注重高速力量和高风险激烈体育项目的比赛和传播中大放异彩，大大扩大了女性对体育的想象力。

我们对女性在运动中的作用认识不足的事实由来已久。涵盖45个国家的报告显示，运动组织领导层的女性为20%，行政级别的女性为16%，主席级别的女性仅为11%。在职业体育领域，女性的不足也对女性在日常运动中的参与率产生了很大影响。澳大利亚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足球、篮球、体操、游泳等10项主要日常运动，所有年龄段的男性参与的人数比女性多一倍。日常运动，特别是提高肌肉量和力量的运动对女性尤为重要。

运动对女性具有重要的意识

在生命的任何周期，女性的骨量都低于男性。更年期雌激素水平下降，骨骼进一步丧失雌激素的保护作用，导致骨骼数量迅速流失。50岁以后女性骨质疏松症发病率超过30%，同龄男性只有6%。骨质疏松引起的骨折是老年人死亡的一大因素。

通过各种途径消除补钙，保护和支撑骨骼主要依靠肌肉。锻炼肌肉量，随着年龄的增长，骨骼可以更有效地保持健康，从而长期提高生命质量。养成运动习惯，从小参加运动也能使女孩从小更加健康快乐，自尊水平提高，对自己的身体更加自信，学习成绩也更好。如果要全面鼓励女性加入运动，就要打破女性不适合力量训练的刻板印象，不再看体育项目的性别化。

意识到运动领域的男性气质霸权

女性在运动领域缺乏存在感，与这一领域蔓延的男性气质霸权密切相关。男性气质霸权不仅会伤害女性在运动中的表现，还会在运动中疏远女性，同时伤害社会生活中不符合典型男性气质的男性(如不练肌肉、不喜欢剧烈运动、喜欢瑜伽的男性)。此外，男性霸权气质过分强调运动是攻击性、暴力、对立的体现，进一步强化了运动的狂暴性、胜者为王的迷信。

职业体育领域的男性气质霸权对日常运动的影响体现在寻找“女性、运动”上，出现的大多数选项都偏向瑜伽、普拉提等柔韧性，是柔软优雅的运动。力量、拳击等强度较高或对立性较高的运动，近两年来女性参与度大幅增加，但被服者实际上只集中在一二线城市教育程度和收入较高的女性身上。从更普遍的角度来看，剧烈运动、肌肉、高强度、强对抗运动和女性气质仍然相反。1970年以前阻止女性参加马拉松的原因仍然不缺乏市场。"剧烈运动(跑步)可能不利于女性的生殖系统."男性挂在身体外的生殖系统在激烈的运动中似乎反而更安全。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有机会参加许多传统上被认为是男性的运动，包括剑道、合气道和攀岩。体会到充满这项运动的男性气质对像我这样的女性参加者的说服作用。以剑道为例，作为传统的对抗运动，剑道被很多男性参与者认为是合理地体验“交战”，表达攻击性的途径。当然，在运动的早期阶段被认为是安全化攻击行为的结果，但经过100年的发展，运动在训练身体控制、美感和自我意识方面认识到了很多可能性。深刻理解剑道的练习者们会发现，在剑道上用尊重对方、相互对抗的力量来较量技巧是很重要的。在做所有动作的时候，能理解正确和节制的美丽。与其把类似的对立运动看作是单纯的攻击性、暴力的排放，还不如使这些运动的意义变得极其狭隘。在两年练习剑道的过程中，我只遇到了一位鼓励我追求剑道正确节制美的前辈，这位前辈就是我剑道搭档中练习时间最长的前辈。但是，由于长期被周围攻击性和暴力的剑道风格包围，我最终因为太孤立无援而停止了剑道练习。

然后我又开始攀岩了。幸运的是，攀岩是一项比较年轻的运动，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女性地位的提高，攀岩运动也适应得比较快。传统上强调上半身力量的风格越来越多样化，向包含更多技巧的方向扩展。女性癌症友也在迅速增加。

在一个操场上的女性社区的存在感也是支持女性在运动中表达的重要因素。

体育社区的包容性和多样性

最近几年进行力量训练的女性也在增加，相信更多的体育女性会感受到参与运动。(体操、花样滑冰)在体育领域，我们长期将运动分为更具男子气概的(如足球、冰球)和更具女性气质的(如体操、花样滑冰)类型。研究也发现，传统上参与女性化运动的女性选手在社会接受度和媒体评价上更高。如果女性大胆参与传统上男性性的运动，她们的性别特征将受到质疑。(约翰f肯尼迪，女)像典型的女铅球运动员一样，巩立姣记者无理地询问如何嫁人。而且，网络上长期存在的自由搏击选手张伟丽的“男人敢做吗”的讨论也随之而来。媒体会不必要地注意女性运动员的身材、私生活和女性气质，无视和消除女性化运动的贡献。

这种对女性在运动领域形象的削弱，也会让普通女性在日常运动中感到孤立无援，没有参照对象和榜样，从而难以坚持。对抗这种现状，有意识地强调女性在运动尤其是传统男性化运动中的强调，结成同伴就尤为重要。

另外一个常常被忽略、甚至被诟病的议题就是女性在运动时的穿着打扮。许多传统上男性气质较强的运动都会强调其粗犷、暴力、不修边幅的外表风格。与之相配套的是人们倾向贬低精心打扮的运动穿着，认为这样穿的人实力不行，“娘娘腔”，实际上没有在运动。我也受这种观念影响一度去岩馆不好意思打扮得太突出。然而这同样是让运动场域气氛单一化，助长男性气质霸权的。一个包容的环境，人们需要看到不同人群的表现，包括外表和运动方式。如果打扮漂亮去运动令你感到高兴，就涂上指甲油穿上好看的衣服去运动，成为多样性的一部分。这也会无形中支持那些与你有同样感受的人。

当然，随着运动带来的对身材接受度的增加，我们也要注意打扮漂亮并不意味着要让身材符合特定的标准。参与运动并不是为了执着于体重体脂率各个围度等数字，也不是为了没有必要的减肥。提升多元性不应该导致更多的束缚。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攀岩照片墙账号，叫thestrongsarah，是一个体重大概200斤的大码女孩。对攀岩来说，这当然不是特别有利的体重，但这并不影响她享受攀岩。我常去看她移动身体攀爬她力所能及的路线，提醒自己享受运动的初心。

近年来许多数据都表明虽然现状依然不理想，但女性在日常运动中的参与度逐渐提高。2019年一个日本的研究发现15项日常运动中成年女性和小女孩的参与近5-10年减少了1%，然而女性在传统上男性参与的运动项目（比如足球）中的参与度却有少许提升。澳大利亚的调查则发现，比较2015和2019年的数据，4-89岁女性的运动参与度都有提高，参与率提升最高的年龄组是4岁和5-9岁。在全世界范围内，运动正在成为小女孩们成长的日常。这说明未来各种运动中的女性社区都有望逐渐扩大，让更多的女人从孤立的家庭系统中走出来，在运动中互相连接。

（作者简介：柯晗，神经科学博士，女性攀岩主题播客《一起爬V8！》主播）

责任编辑：朱凡

校对：施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