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日,在闪闪发光的国家体育场“鸟巢”中,为期16天的2022北京冬季奥运会以灿烂非凡的火焰结束,落下帷幕。
这次闭幕式的烟花表演和开幕式一样,都是烟花艺术家柴口蒋作品。但是,背后有数百人的烟花集团,他们把天马行空的想法转化成了数千发弹药。烟花在人们的注视下飞入280米高的夜空,形成了各种美丽的形象和文字。
以此次闭幕式烟花的重量,“one world one family”效果的宽度为320 ~ 400米。“彩手”、“彩铃”、“双环”、“椰子树”、“金冠飞龙”等形象也在“鸟巢”上空“奔跑”,形成了闪闪发光的光晕。
新京报就本届冬奥会和冬季残奥会开闭幕式总制作公司嘉华文化火花队负责人黄春雷进行了对话。
2022北京冬奥会闭幕式现场的烟花表演中出现了“天下一家”“one world one family”字样。回答者公岛
新京报:这次闭幕式的烟花方案是什么?
黄春雷:闭幕式烟花也是以造型为主的方案,符合冬奥会整个主题“简洁、安全、精彩”,延续开幕式烟花的效果风格。
在这次闭幕式烟花效果中,中英文的“天下一家”是最重的造型物,意味着大团圆,也意味着冬奥会圆满落幕。
因为用火花击中文字本身就有一定的挑战,所以从创意到电力的实验,我们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工作。字的轮廓、高度、角度等都是严格要求的。特别是“家”字笔画数多,任何笔画都比较接近,所以要完全打出火花的字形比较困难。我们在不同的环境下进行了大量的实验,比较了不同风速、温度的情况,对装置和产品进行了很多细微的调整,最终确保了帅气完美的样子。
另外,开幕式上我们打出了入式五环火花,闭幕式用的是桌面五环火花,但其实也隐含着“双五”的意思。一个代表夏天,另一个代表冬天。最后打出了两个圆形的烟花,也意味着是双奥运会的城市。
新京报:闭幕式烟花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这段时间你的心情和状态发生了什么变化?
黄春雷:冬奥会、冬季残奥会开闭幕式的烟花产品准备、生产、运输、储存都在同时推进。冬奥会开幕式结束后,我们立即进入闭幕式,准备烟花表演。1月15日,冬奥会闭幕式烟花产品进京,储存在专用烟花仓库。2月18日进入弹药装填工作,做好发射前的最后准备。
去年准备过程中压力仍然很大,我们去年5月才正式开始准备。我们是北京冬奥会开闭幕式总制作单位嘉华文化的火花集团。另一方面,随着球队接受东奥组委开闭幕式工作组的领导,我们将与主教练柴口、蒋合作论证他的设计方案,选择合适的燃烧企业,完成所有的试验、生产、组织化。另外,我们是北京市特别成立的开闭幕式服务保障司令部下的一个队,要完成4场开闭幕式烟火表演的综合服务、运营保障和发射实施。
因为准备开始晚了,所以后续工作时间很紧。因为疫情,我们多次不能去工厂进行考试调查,去湖南两次,河北两次后,和他们进行了大量的网上沟通和会议,整个过程非常担心错误。柴口蒋导演的创意设计很漂亮,但为了取得成就,需要进行评价和反复实验,需要根据实验结果调整和重组方案。
确定工厂后,我们要配合开闭幕式服务保障指挥部建立烟花组织系统,确保整个烟花产品的安全生产、安全运输、安全储存等。到发射实施阶段,我们在正式点火前一周进入状态,在正式点火前三天进入“战时状态”。
闭幕式前,我的心态比开幕式稳定多了。开幕式扛下来了,效果也那么好,后续阶段是按部就班地工作。
冬奥会火焰保障队正在工作。回答者公岛
新京报:这次闭幕式的烟花角和开幕式有什么不同?
黄春雷:开幕式烟花共120秒,分为三部分。我们分别在开幕倒计时、开幕公告、圣火点燃三个部分分别引爆了40秒。
闭幕式火焰环在这一点上不同。烟花只设计了圣火熄灭时一次引爆90秒的波动。这样可以感觉到相对较长的波动。从整体效果的表现、高低的氛围开始,比起开幕式的3次风波,会显得更加一致和完整。(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另一个时代。)(另一个时代。)(另一个时代。)
在烟花的总发射量上,闭幕式也略少于开幕式。开幕式烟花的总时间更长,一两个造型呈现出大量火焰。这次闭幕式弹药总量不多,大概有3000多个,和开幕式一样,烟花里没有一颗哑弹。
新京报:整个火焰发射系统是如何部署的?
黄春雷:我们在“鸟巢”顶部和湖景东路布置了相应的发射阵地。湖京东路的阵地布置在地面上,我们想把烟花弹药打到280米左右的高空,以保证从“鸟巢”看到的角度最好。我们在“鸟巢”顶部设置了低空火焰,“鸟巢”高70米左右,只要在那个位置上打就行了。
100多米高就够了。高空焰火与低空焰火在呈现的造型和效果上会有一定区别。高空焰火效果持续时间相对长一些,所需弹药量比低空焰火多,打一些字和logo等都更震撼,低空焰火更适合打一些图形、图案等。
我们仍然是采用这种高空和低空相结合的方式,打出来的焰火效果更有层次感。像“天下一家”的中文用的高空焰火,英文“one world one family”用的低空焰火。
新京报:本次冬奥会开闭幕式燃放的焰火原材料与普通的焰火有什么不同?
黄春雷:此次开闭幕式焰火与普通焰火燃放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是产品的原料、生产制作、运输监管、验收,都和市面上普通焰火有本质区别。
举个例子,开幕式迎客松造型的焰火,我们在2月4日当天打了3000多发弹药,但仅迎客松造型,整个焰火产品的生产量就是正式燃放量的5到6倍。
首先产品的抽检量非常大,可以达到100%甚至200%,也就是我们需要生产出两倍的量用于检验。抽检的方法也非常多,有高空坠落,有直接试打,还有邮寄到东北做极寒天气下的燃放试验。第二,它在成为迎客松这样一个特殊造型的过程中,需要进行多次试验。
跟普通焰火相比,开闭幕式的特制焰火对材料的环保性、稳定性也有很苛刻的要求。原料的纯度、颗粒性等特征和普通焰火高好几个级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冬奥会所用的焰火,在原材料进厂入库时,国家质检总局就协调属地质监局质监人员驻厂,全程监控生产。
我们的焰火团队也集合了来自高等院校、焰火燃放企业和国家专业焰火检测部门的专家,组建了一个专家组来做专业的把关和论证。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召开了几十次专家研讨论证会了。
2月20日,相关人员正在“鸟巢”顶上进行焰火的安装。受访者供图
新京报:本次闭幕式的焰火表演不进行试燃放,你们做了哪些准备去保证万无一失?
黄春雷:实际上我们只是缺少一两次配合彩排的试燃,但每一个燃放项目,都在生产企业做过多次试验了。比如在一个发射筒里设置了两个点火头,10毫秒间隔连续两次点火,我们都经过反复测试。我们也把控制器放入冰箱冷冻后测试,模拟极寒天气下的工作状态。
另外,我们形成了一套比较严格规范的编程和燃放总控系统,每一次燃放时,燃放时间码是从导演的总控台传给我们的。比如,导演会把现场音乐转化成时间码,精确进行到几分几秒的时候,我们开始焰火燃放,形成一个无缝衔接。
这次冬奥会举办在冬季最冷的时候,所以它的整个燃放过程还有一些风险点,我们也设置了预案。我们最怕遇到极端天气。如果超过6级风,原则上要取消燃放,因为它对整个造型有致命性的影响。但这次即使遇到6级风,没有特殊效果要求的焰火,我们会按照原来的编程打。对于特殊效果,我们可能会采取临时转成手动进行控制。
这次焰火燃放,气象部门对我们支持非常大。到了燃放的前三天,基本上是每小时报一套天气数据。
新京报:看到焰火升起的时候,有什么感受?
黄春雷:我觉得非常激动,感觉有始有终。因为开幕式做得很好,所以我们一直觉得闭幕式也一定要做好。当这90秒完美打完的时候,我们都非常激动。结束以后,我们碰到了蔡国强导演,他自己都发出感慨,说今天打得比任何一次试验都要好。
新京报记者 徐杨
编辑 郭懿萌
校对 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