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囙:万物”冰逸个展在西班牙三个城市的艺术空间开幕。6月18日,冰逸作品展览在瓦伦西亚大学城墙艺术空间、埃里康提当代美术馆和埃尔奇大学美术馆相继开放。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埃里康提当代美术馆 光井
冰逸大地水墨绘画 “囙:万物” 的创作始于2009年 。它包括“万物:变形记”、“Mega-DNA”系列和“发光体:信息体”扇面细密画三个章节。冰逸认为,墨在大地中的表达是无数起事故,可以容纳发生在宇宙、万物、山水、花鸟、人物、基因、信息中的任意事件。这些事件趋近不可捉摸无以名状的无限。冰逸工作的尺度构成她作品的张力:她的巨幅山水系列高度为22米,宽度为18米;而微观的尺度则需要放大镜的帮助才能观察。
冰逸的大地绘画从选址开始,经过了复杂的研究、著录和推演过程。“万物”项目的创作基地,选择在江西的龙虎山、三清山和安徽的黄山秀里三地。冰逸关于当地气象的研究历经数年,不仅有精准的场域研究和划分,而且还有完整的气象和天文数据。温度、湿度、阳光的强度、风的方向、地的坡度、路的长度等等,都是冰逸的绘画系统。所以“万物”项目绘制的根本结构是气象、天文和地理。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局部
冰逸的创造是在类群学的基础上发布的。在类群的分野中,人类和昆虫各有各的表达。自然,就是可能的类群和类群之间关系的交织。因此信息的生产、波的消散、重力的消失都是万物之间的变形的边际。冰逸与世界中种种“事故”合力的工作,让创作在巨大的尺度上轻盈地让位于“自然力”。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局部
对纸的触摸,对水的观察,对气流的感应,对山水的体验,对信息的过滤和收藏,构成冰逸开放的感官系统中核心化的“共体感”。既然千年的文化只是一瞬,人类历史也不过是漫长宇宙中的极短,在每一时刻,强大的意识都可以通过“共体感”来收集、感知和过滤所有的信息。由此,这种意识可以描摹万物有灵的生生不息。这个万花怒放、万物生长、万千盛景的大千世界,在冰逸的作品中通过天气、气象和地理自由压缩成像。因此绘画是四季的更迭、生物的生长与寂灭,而笔触之后,余留的只有成像的痕迹。
冰逸作品 《发光体:信息体》 2013年
在“发光体:信息体”系列中,冰逸用显微镜聚焦的细腻笔法描写黑色视野中的各种白色的异体生物。这些生物的存在可能是风景、静物或者是灵魂。他们诡异神秘,让人对生灵心生敬畏与爱惜。观者可以将每一幅画中的“生物态”想象为一次神经末梢的应激舒张,一组入境而美的脑电波,或者一声欲语还休的叹息,亦或是落入千年古刹的灰尘,一根顺势回到过去的细线。在黑色世界中的漂浮的种种看不到的生物,在观者的凝视中发出光芒。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瓦伦西亚大学地下艺术中心城墙展览
冰逸的巨幅绘画在西班牙呈现在三种截然不同的场景之中。在瓦伦西亚,画作被埋藏在有千年历史的地下城墙里。对空间和光的控制暗示的是时间,正如绘画暗示的是对墙的翻转。绘画的历史,是跟墙的体积和面积的置换,也是对绘画本身的印证。在这置换之上,墙就是画能够承载的时间的厚度。在埃里康提当代美术馆的光井中,画的体量和光的融合,让观众不知身处何处。光芒中的墨,承载万物的幻象。当墨消失在光的井里,墨就是光的融化。在埃尔奇大学美术馆的水平空间中,墨是一条一条的河流和山脉。它可以随意流淌和生长,更贴近生命此在中的可能。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埃里康提当代美术馆 观众在“听画”
在西班牙观看绘画的经验让人们沉醉在“听画”的想象里。如果画可以是风声和雨声,如果画可以倾诉和被倾听,那么所有的感觉都可以形成“共体感”。这就是绘画能够形成的场域。它可以携带天文、地理和气象的信息,它就可以覆盖人类所有的感官。
冰逸作品 《囙:万物》 2013年 22m x 18m 埃尔奇大学美术馆
从2006年开始,冰逸每年都来西班牙观察光的变幻。直到2014年,她才开始参与西班牙策展人茶葩女士组织的一系列个展项目。茶葩女士也是本次的三个展览的策展和展场设计师。冰逸认为:墨就是黑色的光,万物是光的转换。墨跟万物的转化基准是光合作用,它的过程就是气象、天文和地理综合作用的结果。在这个意义上,冰逸的巨幅水墨更接近显影和成像,而不是描写和手势。冰逸相信“要置换水墨绘画中腐朽的趣味,只有用更大的母题来置换现有的话题,从而生长出新的工作方法。”
黑光是墨的可能。它承载的不是形象,不是概念,而是一个一个宇宙中可能生成的所有事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