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刑为中国旧日的五刑之一,就是将男子的生殖器割去,绝其“人道”。这刑法倒不一定是对付风流犯的,目的却在使其绝后,不能传宗接代。这刑法从优生学的观点上看来,有些地方倒很合乎科学。美国就有人主张,对于有遗传性的犯人或疯癫,就主张加以阉割,免得生出子女来遗害社会。

阉割( Castration)的性质有几种。不仅人类,许多家畜都有加以阉割使其壮健的。自动的阉割,在古代是一种宗教仪式,意思是断绝肉欲以献身于神。在现代却是由于有遗传病或子女过多,但也有为了专心学问而发愤阉割的。至于因了神经病发作而突然自阉,这是例外。

被动的阉阀割,是施于奴隶的一种残酷。在中国就是御用的太监,在外国则称为 Eunuchs也是太监性质,希腊罗马时代就有,近东的土耳其波斯阿刺伯等地也有。这种奴隶都是服役于多妻制度之下的帝王或贵族的。经过阉割,即使整日在后宮或卧室和嫔妃们混在一起,也可以不致有意外。希腊罗马时代的太监,则除用作服役以外,还兼男妓使用。据说墨西多利亚的腓力浦王远征时,带了八百个太监同行,以供他自己和幕僚之用。

阉割也有几种程度,据罗马人的记载,可分四种。一种是Castrati,就是将整个的阴茎和睪【睾】丸割去。一种是Spadones,仅将睪【睾】丸除去,据说这是最普通的种是 Thlibiae,就是并不将睪【睾】丸从身上除去,而用重力将它压碎。一种是 Thlasiae,只是将输精管割去。

据现代的研究,罗马人的第二种阉割法,即是仅将睪【睾】丸割去,这种手术若行之于尚未发育的童子,或可完全断绝性欲,但施之于已发育的男子,则性欲依然存在,至少可维持十年始见衰退。所以在罗马时代,这种男子最为贵妇人所宝贵,因为经过这样阉割的男子,耐力可以延长,而又没有受孕的危险。

关于中国历朝太监的产生和生活,我们找不到详细的文献,这是可惜的事,但许多太监依然有性欲存在却是事实。现在如有人就仅存在北平的老太监加以研究,记述他们的阉割手术,生活情形,生理状态,以及在宫中的服役情况和传说故事等,我想该是一件极有趣味和意义的工作。

我不知道中国的太监用怎样方法阉割,但关于埃及 Coptic僧徒阉割奴隶的方法却有详细的记载。据说这些奴隶都是在六岁到十岁之间,由僧人买下。阉割时先将阴茎和肾囊用力向外扯,然后用快刀突然割下,止血的方法是用木棍缚一方海绵,在沸油里薩一下掩住创口,然后再用涂有油膏的布包上。于是在地上掘一个土坑,将这孩子双手捆缚放进土坑,用沙土埋到肩头,几天不许动弹。据说用这样的方法阉割,四个之中只有一个能活命,为了抵偿这种损失,因此这种太监都卖得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