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财神日,财神是专门给大家寄钱的。
钱既然是财神送的,大家自自然然都会笑眯眯地接受。受者之中,自然也包括我。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定位起来有那么一点复杂。说我是记者是编辑没有错,那是我的职业,以前靠着为报纸日复一日地采写稿件,如今靠着为报纸编辑副刊,我于是有了稳定的一日三餐。三餐来自薪水,薪水是钱,拿薪水理直气壮,也就是拿钱理直气壮。说我是作家,也没错,只不过是业余的,以前我用工作以外的零碎时间写作,作品发表了有些稿费;后来陆续出书有些版税。拿稿费和版税理直气壮,也就是拿钱理直气壮。
无论将我定位为记者编辑还是业余作家,我其实做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码字。如果要准确的定位我,那就是码字的。平时人家问我是干嘛的,我的回答就是码字的,有时候可能还加个后缀,叫码字技术工。在我看来,无论是记者编辑还是作家,无非就是码字技术工,跟泥水匠、木匠、软件工程师没啥区别,都是靠技术吃饭。技术好的,吃好点;技术差的,吃差点。也有这样的现象,技术再好,找不到服务对象的,也只好经常勒勒裤腰带。吃好吃差,还是挨饿,都是你的技术能不能变成钱的问题。
其实,钱就是一个工具,没有什么规定说,哪个可以谈钱,哪个不可以谈钱。自古文人羞谈钱,实际上是一种误解。李白做首诗,还这里换酒那里换酒,酒不是钱吗,换酒就是换钱。秀才们给人家写副门对,还会收点人家送的年货,年货不是钱呀,收年货就等于收钱。
不谈钱的文人也有,就是那些酸文人。酸文人要么肚子里没多少货,就算拿出来也没多少人愿意问津,见着别人又是换酒又是收年货的,只能视金钱如粪土地自嘲一下。要么满腹经纶,虽然奇货可居,却不会找买主,结果黄金变成了稻草。你货再好,遇不到识货的,也是白搭。看见别人找到买主,货变现钱,自然要酸一把:君子莫谈钱。
我就是个码字的,你当我是文人也好,你不当我是文人也好,对我的码字都毫无影响。我就记得一点,泥水匠靠造房子吃饭,要对房子有敬畏心,不能造危房;木匠靠木工活吃饭,要对活儿有敬畏心,得把活儿做漂亮。码字的也一样,要对文字有敬畏心,码出的文字要有正能量,不能制造文字垃圾。码字为了吃饭,为了过好一点的生活,你就得认真地码,带着敬畏心去码,将字码精致了,否则你想换钱也换不来。
当然,你字码得再好,书出得再精美,还是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喜欢的人,自然肯为你掏银子;不喜欢的人,照样当张大千的大白菜是烂白菜。所以,你要吆喝,你要找到那些真心喜欢你书的人。喜欢你书又买得起的人,会开开心心让你小有所赚,将日子过好点,你过好了他们会特别高兴。还有那些喜欢你的书却没有买书余钱的人怎么办,你力所能及地送几本给他们又如何?这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财神日大大方方谈一次钱,挺畅快的,现在是网络时代,各领域的技术人员,包括我这类码字的,可以到网上低成本吆喝,为需要你的人服务,好酒也怕巷子深。换个角度讲,你这样做,也方便了那些喜欢好酒却一时找不到好酒的人啊,岂非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