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江王府内仍有以前的宁静,城里老百姓议论纷纷。姜王爷娶妻,不如普通人送葬。
我身着皇上御赐的嫁衣,坐在毫无装饰的喜屋内,打量着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黑衣人,心中不禁冷笑:江天宸,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取我的性命么?
我原本是二十一世纪,潜藏在外国医科研究院的间谍,没想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被重负武装的特勤逮捕,为免遭酷刑,我毅然选择了跳楼殉国。
而就在昨晚,我竟然重生在了此年代,当朝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沈明月的身躯内。
我在原主残留的记忆里,得知,她年幼丧母,还自幼与权势滔天的大皇子定有婚约。
后来沈大将军又另娶了二夫人,自诞下“乖巧懂事”的二小姐,沈尔晴后,俗鄙骄纵,毫无仪态的沈明月便彻底失了宠。
以至于最后,皇上下旨,以原主没有妃嫔之姿为理由,公昭全京城为大皇子退婚。
自那时起,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将军府嫡出大小姐沈明月,为人骄纵傲慢,不守仪态,被大皇子退婚,未嫁便已成了弃妃。
实则,原主的娇纵俗鄙,权是由二夫人在平日里故意惯养下的,在这注重礼仪涵养的年代,没有较好修养的女子,就注定不会有好的未来。
饶是原主出生于官门望族,也从未有人向她提过亲,以至于耽搁到如今的十八岁,才因皇上赐婚,得以嫁给北国昔日的战神――江天宸,江王爷。
说起江天宸,他原本是北国的天之骄子,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军队的力量更是曾一度威胁到皇权。
但在两年前,无人能敌的江天宸,却不知为何,竟惨遭了暗算,双腿尽废,失去站立行走的能力。
皇上借机夺走江天宸手中的兵权,还拔除了朝廷里一切与其有关的势力,所以如今的战神江王爷,只剩得一副虚名。
而皇上没由头的赐婚,其实是想借原主这枚棋子来羞辱江天宸。
江天宸是高高在上的一国王爷,原主是护国大将军之嫡女,原主的母亲又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身份与江天宸已然相配。
再是其出名的无脑娇纵,又是自家皇子所丢弃的女人,所以便成了皇上拿来羞辱这个曾处处高他一等的皇弟江天宸的最佳人选。
而在方才,那不知何时潜进房间的黑衣人,手持匕首从侧方直逼我的脖子。
若不出意外,此人定是江天宸指派来的,以他的冷傲,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污点,而我,正是那个污点,所以他必然会抹掉我。
若是原主,肯定会绝命于那一刀,但我不会,前世我在特工训练营参加过长达五年的实战训练,哪能轻易就被一刀结束!
不出三招,黑衣人就败下阵来,但我只是打晕他,并没有下死手。
事后,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待在喜屋里,并没做逃跑的打算,要知道偌大的王府,光是侍卫就有上千,哪怕给我把机关枪也杀不出去。
这时,一位身穿朱红蟒袍的男子,坐着轮椅推门而入。
我想,此人应该就是江天宸,饶是他随身散发的庞大气息,就让我心脏猛的一颤,可见,哪怕有十个我,也难伤得到他,而他若想杀我,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进屋后,江天宸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躺在地板上的黑衣人,许久才抬眼看向我,问:“是你做的?”
他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磨练的出来的威压,让我心口压抑难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回答,江天宸便再没言语,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轮椅的扶手,发出沉重的“笃…笃…”声。
登时,屋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浓稠压抑,冷汗将里衣浸湿,紧贴在皮肤上,难受的紧。
我终于忍不住喉喽一甜,一行猩红的鲜血涌出唇角,从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几朵妖冶的血花。
“王爷,婚是皇上的御赐的,我不得不从,我只希望你能够放我一条活路。”
我说此话的意思很明确,婚是皇上赐的,你若是心有不畅,就去找皇上发泄,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无辜的对我动手!
我扶着床框慢慢站起,目光直视着江天宸,这是我首次大胆的正眼看他。
也是在此时,我才看清楚江天宸那眉眼如画的容颜,比一般美貌女子的五官还要精致几分,但却没有半丝的娘气。
我不禁耳根微烫,急忙别过眼,不敢再看江天宸。
而江天宸闻言,却毫不在意的转动戴在拇指上的碧绿扳指,冷着一张脸,语气依旧毫无感情,“你的存在,就是在羞辱本王。”
他仍不打算放过我。
我张口结舌,有心,却无力辩解。
就在此时,我的脑海里突兀响起一道清晰的机械提示音:“您已成功绑定医生空间”。
医生空间?!
听到这名字,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前世失手的那次任务,就是盗取位处世界顶端的高科技产品――医生空间。
这医生空间相当于一座微型智能医院,可以根据患者的病情,而提供相应的药品与治疗器材,每救治一人,便能获得积分,有了积分,就能兑换一些珍贵的药材。
但这医生空间并不人性化,反而很坑主人。
只要遇见需要救治的人,医生空间便会立刻提示,无论是谁,都得必须医治,若医不好,或不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惩罚的疼痛度,能与孕妇分娩时相媲美。
我那时不是被抓了么!医者系统应该被研究所的人拿走才对,怎么会被我带到这里来?
一番纠缠之后,江天宸见我精通医术,又言语中进退有度,摆摆手:“本王暂且不杀你,日后,你就是王府的大夫,上至本王,下至仆役,总之,凡是有病疾的人,都由你来负责。”
虽然江天宸提了苛刻的条件,但也算是勉强承认了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