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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拽狠心网名〉超拽狠心网名繁体字

时间:2023-02-03 13:29:47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前面《月下闲谈:梅间一滴雪,许谁一世安》

前言:宁清平骄傲地离开后,以薛伟的名字加入了军队,其武艺很好,略懂兵法,踏上立驿功,逐渐在军队中名声大振,成为了女兵队长。

战争历时四年,以胜利而终,凯旋后便与主将荀宸浩成亲。回乡得知姐姐已故,心中甚痛,却未见其姐之灵位及安葬之处。被告知高季晨带其姐离去,对高季晨心中之怨更甚。

正文:

《一》

年节当下,街上热闹非凡。虽是寒冬,天气也不甚好,依旧难掩年节之喜庆氛围。

宁清平已身怀六甲九月之余。清平自成亲后便很少出门,公主韵书倒是经常陪她聊天解闷。清平虽知高季晨带姐姐来京都,亦与高季晨见过几面,但因她已化名雪薇且蒙着面纱,高季晨并未认出其身份。只知她是荀宸浩夫人雪薇。

清平去掉面纱,对镜看着自己的面容,右脸正中心斜下有淡淡的一道疤痕,虽然有一道疤痕,依然不会遮住她嫩白的皮肤及明亮的眼眸。她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想起战场上敌军之剑划过脸颊的场景,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身边侍女青鸾向她走来:“夫人这是越发貌美了。”

门口处传来,“那当然了,要当娘亲了,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容貌自然就美了”韵书从门口走来。

青鸾还在为清平梳妆,清平身子行动不便,不便动,看着镜子里的韵书微微一笑:“你也该收敛一些了,你别忘了,肚子里还有宝宝呢!特别是刚刚才两三个月的时候。”

韵书走到清平身边俯下身子抱着她:“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嫂嫂今日差人还我过来,令我甚是惊奇,不知今日想去哪儿呢?”

清平伸手拉着韵书的手抚摸着:“你呀!也是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贪玩。”对镜戴上耳饰边说着:“今天我带你去客栈喝茶,去见一个故人”。

韵书起身抱怨着:“又是倚霞馆”。

清平缓缓起身,青鸾扶着在左,韵书在右,清平边走边说:“管家已收到馆中执事通报,说是掌柜已归,不过说是掌柜因家中亲人故去,故而便在馆中,暂时不会出门了。这次不会再白去一趟的。”

几人出门乘马车,韵书与清平一辆,后面跟着一辆坐着三位侍女,两旁各跟着三个小子。

马车停在了倚霞馆门口,两个丫鬟扶着清平下车,韵书随后下车。青鸾搀扶着清平,清平随后吩咐侍女白羽搀扶着韵书,几人缓缓走进客栈。

客栈一层摆着十几张桌子,有人吃饭,有人喝酒,再向前便是楼梯,二层以上便是是喝茶住宿的之所。

一客栈站台掌事见有人进来,上前来问候:“小人名唤安禄,不知两位是住店还是喝茶?”

清平笑言:“小二哥,听闻馆中沈掌柜近日方归,麻烦通报声,有故人前来拜访,可否一见?”

安禄赶忙慌张回道:“不好意思,客官,我们沈掌柜吩咐近日不见客,要是有人打扰到她,她会生气的,那我岂不是没有了活计,您若没有什么要紧事儿,还是过个四五日再来也可!”

清平听后转身从一侍女手中接过剑笑言说道:“烦请将这把剑拿给你们掌柜沈彦珺,她自然不会生你气,亦会来见我!”

安禄听到清平说道掌柜姓名,这才心有余悸点头走进内堂。他并没有将剑直接交给沈彦珺,而是在账房内找到总管清福,清福已在馆中多年,沈掌柜不在时日皆是他搭理客栈,安禄是清福之子。

安禄走到清福身旁:“爹,有位夫人吩咐我将这把剑交给您,让您转交给沈掌柜。”安禄害怕被掌柜责骂,便偷了个巧。

清福还在忙着看账本,没有抬头,“你直接交给沈掌柜便是,没看我正忙着呢?”

安禄一本正经说:“爹,您不是说过,最近不要打扰到沈掌柜吗?不然没有我的好果子吃,所以我就只有来找您了,爹,您就去吧!”安禄求着清福。

清福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当他抬眼看到安禄手中的剑时直接就愣了几秒,然后走上前来郑重的接过那把剑,抚摸着,“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安禄看到清福的表情有些惊讶,“一位夫人,人在前堂。身着华丽锦服,看着……”

清福还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走出门外,安禄喊了声:“爹……”

清福已经小跑远去,他来到佛堂,沈彦珺身着素衣,跪在佛堂正在潜心礼佛,清福走到她身边激动的说道’:“掌柜的,您一直牵挂的剑,回来啦”。说话语气甚是激动。

沈彦珺立刻睁眼,转头看到他手中捧着的剑,赶忙接过来,寻找剑柄上的字迹,当她看到‘雪薇’时,即欢喜有激动,“她人呢?”

“在前堂”清福手向前堂方向指去。

沈彦珺急忙站起来,向前堂快步走去,清福紧随其后。

前堂,韵书和清平坐在楼上喝茶,清平环视周围,这个地方她曾与姐姐在此待过数月,看着这熟悉的景象,想起自己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清平眼睛有些湿润。韵书倒是倚在栏杆旁看着街上的杂耍。

清平起身欲走,又转身吩咐身边的随从:“这里我很熟,你们不必跟着我了,照顾好小姐就是”。

侍女们行礼回道:“是,夫人”。

清平走到姐姐曾经住过的房间,当她推开门时,看到高季晨一个人坐在桌旁喝着酒,眉头紧锁,满眼悲伤。清平顿时有些慌神,不知所措,站着没有动。

高季晨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清平心里有些怀疑,自言自语到:“我喝多了吗?清平怎么会在这儿?不可能,我才喝了几杯呀!”再次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确定就是清平。

清平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走,一转身要走时,没想到双脚不听使唤,一个趔趄,眼看着要摔下去时,高季晨快步上前将扶着清平,“真的是清平。”

清平怒声道:“放开我”清平缓缓离开两步,手托着腰站着,满眼是怒气与恨。

高季晨这才发现清平已经身怀有孕,而且她的有脸上还有一道疤痕,看到现在的清平,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清平”沈彦珺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剑。

清平转身看到沈彦珺走来,清平慢慢走向沈彦珺喊着:“姨娘”两人相拥着。

韵书这时也走来,侍女也在身后跟随,韵书唤道,“长嫂,你怎么跑到这儿,我以为你丢下我自己走了呢?”韵书逐渐走近。看见高季晨也在这儿很好奇,“高太医,怎么在这里遇见您了,郡主可好,浩儿可好,许久未去见她们了,甚是想念呢?”

高季晨听到韵书叫清平‘长嫂’,以为他听错了,拱手抱拳鞠躬行礼,“臣见过公主,公主方才唤这位夫人什么?”高季晨看向清平。

韵书重复了一遍:“长嫂啊,你不认识她吗?她就是荀哥哥之妻雪薇!”韵书好像想到什么:“奥,长嫂先前见你时皆以面纱掩面,不怪你不识。”

高季晨脑中瞬间嗡嗡作响:清平就是雪薇,雪薇就是清平。清平竟然嫁给了荀宸浩,可荀宸浩之妻本应是若冰,清平若是知道荀宸浩对若冰之情义,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想尽快逃离这里,让自己清醒一下。他说了句:“孟夫人,荀夫人,在下先离去”没等到他们说话,他就快步向楼下走去。

清平慌忙喊道:“高季晨,站住,姐姐呢,她在哪里?”

高季晨止住脚步,回头看了清平一眼,高季晨已双眼红润,转头走下楼离开客栈。

清平此时眼中泪光闪闪,沈彦珺抱住她时,她眼泪瞬间两串齐下,放声痛哭:“姨娘,姐姐没有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可高季晨……高季晨他竟不知把姐姐带哪里去了,我连祭拜之地都没有。高季晨竟还活的那么美满,有贤妻孝子相伴,我为姐姐不平。”清平哭诉着。

沈彦珺曾在两姐妹来京都时,甚是照顾她们,街上遭遇到丞相刁难时也是她站出来相救。故清平对沈彦珺如同亲母般依赖。

沈彦珺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清平,莫哭坏身子,身怀六甲,怎能经得起悲痛。”

清平压抑数年的苦闷与悲恸终得释放。清平心情稍有平复后,便和沈彦珺聊了他们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切。原来沈彦珺的父亲刚刚病逝。

说起宁安, 清平本以为沈掌柜会知晓姐姐所在,从沈掌柜哪儿了解到说“当年,是她告诉高季晨宁安病重”。之后她收到家书,其父亲已经患上重病,她便回去照顾父亲。怎奈岁月不留人,父亲离世后安排家中事宜后,近日方归。亦不知宁安下落。只听清福说高季晨租下宁安所住房间,经常一人来此醉酒,酒后便是一人含泪大哭。”

《二》

离开客栈后,一行人坐马车离去,韵书埋怨道:“长嫂,你瞒的我们好苦,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姐姐,你还有一个名字唤做清平。且你与高太医竟有如此密切关系。”

清平劝道:“韵书,对不起,我本无心,我与夫君还有你夫君翰阳三人初识,他们两人阴差阳错唤错我的名字,我亦不愿解释,便将错就错,名字本就代号,唤做什么并无重要。至于高季晨,若非姐姐,我宁愿此生不知此人。怎奈姐姐因他而去,现在亦不知芳魂归在何处。此事亦只有高季晨可知。故不愿提起此事,顾及夫君与高季晨还有水若冰之间旧情,只自己默默查询姐姐下落,今日即已见面便不必再遮掩,待我前去问个明白。”随后唤车夫驾车去高府。

马车到高府时,夜幕已降临,夜初依旧寒气袭人,侍女将车中的棉袍给二人披上。马车停下后,书韵探头出来:“快去通传,公主与将军夫人前来探望。”

门卫立刻开门进去,不一会儿,高季晨和水若冰前来迎接。几人一起进入暖阁,水若冰扶着清平坐到一个铺着棉垫的靠椅上,韵书也坐下,侍女端着热茶上来。

水若冰和高季晨相互对视点头,若冰走到韵书身边,“公主,浩儿这几天一直喊着要见你,今天晚上知你来,他定是很开心,快随我去看看他,也好让他安心入睡。”

韵书本想听他们谈些什么,若冰拉了拉她的衣袖,韵书才反应过来,“好,我也很想他。”说着二人离去。

高季晨退了其他人,清平面无表情,“说吧,姐姐在何处?”

高季晨知道迟早都要告诉她的,“跟我来吧?”清平拿起剑跟着高季晨走出暖阁。

韵书哄着孩子睡着离开后走回暖阁大厅。水若冰跟随其后。

此时大厅中,荀宸浩和孟翰阳坐在大厅内等候着,韵书走进来看见孟翰阳甚是开心,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孟翰阳走上来扶着韵书让她坐下:“从校场回府管家说你前去将军府陪长嫂,便寻至长嫂家,又听闻你等去了客栈,便在府中等你归来,怎知有人通传你等来至高府,荀兄便担心出事,急忙赶来?”

孟翰阳与荀宸浩乃同属孟翰阳之父账下主将,生死相交,两人亲如手足,以兄弟相称。

韵书挽着孟翰阳手:“对不起,来高府亦是临时之策,未来得及告诉知,让夫君担心了”撒娇委屈着说着,随后依偎在夫君怀中。

荀宸浩望着韵书身后的水若冰,两人对视后立刻眼神转开,见没有高季晨和清平,便抱拳行礼问道:“公主,怎么只你一个人在此,雪薇呢?”

韵书指着里面:“他们应是在暖阁,怎无声音。”荀宸浩立刻进去暖阁。里面空无一人,转身回来:“里面未见一人。”

韵书感到有些累了,将头靠在孟翰阳身上上打盹。若冰见状向孟翰阳行礼:“孟将军,您且先带韵书公主回府休息,她刚怀身孕,不宜劳累,此时天寒,寒风甚大,看着要下雪了。”随后走上前面对荀宸浩行礼:“莫慌,随我来便是。”

孟翰阳紧搂着韵书欠身回礼说:“谢夫人关心”看着荀宸浩:“大哥,我且先回府,你同长嫂也早些回府歇息。”几人互相行礼告别。孟翰阳跟着若冰也离开暖阁。

高季晨带着清平来到后花园一处水潭,水潭中心是一座假山,水潭上有一架木桥,横穿假山腹部,高季晨扶着清平走上长廊,走到假山中心时止步。假山中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左右皆石壁。高季晨转动内壁上的嵌着的一块石头,内壁左边一扇石门打开。

高季晨扶着清平,示意她向内走,清平甚是疑惑,向前走去,先是一段平坦的石板路,走了大概十五步左右,之后看见一段楼梯,向下延伸,清平在前,高季晨在后小心跟随着。

楼梯大概有二十个阶梯,每隔五六个阶梯会有一个发光石,做为照亮,越往下清平感到越是寒气逼人,底下的摆设渐渐映入眼帘:此处的摆设甚是熟悉,与清安镇家中摆设甚是想象。清平心中思索着。当她看到床上躺的那个人时心里更是震撼,床上躺的正是宁安。

“姐姐!”清平快步走到床边,将剑靠在床边,跪在床下脚踏上看着宁安,手缓缓向前抚摸着安宁脸庞,她的脸旁冰凉,双眼轻闭。清平轻唤着:“姐姐,我是清平,你可否睁眼看看小妹,我回来了”。

宁安看起来依旧年轻,依旧穿着去世前那件白衣,脸上是她那温暖的笑容,静静的躺在那里,那样的安详,那样的无忧无虑。

高季晨听着清平的呼唤,心中甚是不忍,缓步走上前跪地哽咽着:“她不会醒了!永远不会了”。

清平抖瑟着将手指轻轻放在宁安鼻下,当她感受到宁安的确没有气息时,她那一丝存留的幻想完全破灭,嘴里碎碎念着:“这是真的,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终究还是留下我一人!”清平哭着道歉,“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责怪我狠心离你而去,丢下你一个人。所以你是在惩罚我,也要丢下我一次是不是。饮月曾告知我你已去世五年,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会是去世五年的人呢?”

清平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她还曾期盼只要未见姐姐安葬之处,便有希望她活着。此时才是真真正正失去了姐姐,即使心里明白宁安已经死了,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很想哭,可是怎么都哭不出来,胸口一直堵得慌。

高季晨本以为清平会大哭一场,可清平却没有,反而一直在碎碎念着。此事若冰带着荀宸浩已来到,只是未出面,在楼梯间站着。荀宸浩此时明白清平为何一直郁郁寡欢,并且每每与季晨若冰夫妇相见处处讥讽,且多次于朝中陷害高季晨。

高季晨怕她出事,忙上前安慰她,清平转头看着眼前的高季晨,瞬间所有的恨意爆发,拔出剑指着他:“高季晨,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直接刺向高季晨。

高季晨及时反应后退躲开清平的剑,“清平,你先冷静,你怀有身孕且月份快足,小心伤着自己,快放下剑。”

清平缓缓起身,提剑刺向高季晨,高季晨此刻没有再躲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清平的剑刺进自己的胸膛。若冰快步冲上来挡在季晨前面,剑刺进了若冰的左肩,血瞬时染红了若冰天蓝色的衣服。清平看到自己刺错人,立刻拔出剑。向后退了几步。但看到若冰靠在高季晨怀中,心中怒火更甚:“你们两个都该替姐姐偿命,水若冰,你更是。”又剑指若冰。

荀宸浩飞身上前喊道:“雪薇,不可。”抓住清平执剑之手。

清平见状大笑,你们现在还在护着她:“夫君,你不是也恨她吗?为何永远护着她”。清平使劲甩开荀宸浩的手,泪从眼角滑落,苦笑着指着若冰:“为何会如此,姐姐为了你与我争执,就算性命垂危也在为你和高季晨辩白。高季晨为你负了姐姐,使姐姐伤心而去。我的夫君为你处处与我作对,护着你。”

若冰额头冒着冷汗,靠在高季晨怀中,声音轻弱说道:“这一切该结束了,荀夫人,这一切都是误会,季晨之心从未负过宁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家国之安”若冰靠在高季晨的怀里。

高季晨阻止她:“夫人,此事稍后再细说,我们先出去,必须赶快为你止血”

若冰摇摇头:“季晨,你背负的太多了,这个误会不能再继续,不然会有更多的悔恨”若冰的脸上已经满是汗。继续说道:“五年前,我被选中去和亲,那时我与宸浩情投意合,季晨为了帮我们,他向圣上荐言用战争来代替委曲求全的和亲。那时主战与主和两方争论不休,在我父亲以丞相之位和孟将军还有几位主战的大臣们全力支持下,所有主战人员以全家性命为注,说服了圣上起兵讨伐。若输日后不得有人再提战争之事,且我须照约和亲。随后圣上便将所有主战者家眷被软禁于京都,生活虽如往常,但时时刻刻被监视着。宸浩他们前去战场后,我发现自己怀有宸浩骨血,未成亲便身怀有孕,被发现我与孩子无一可活,季晨为了顾我与孩子,也为了他答应宸浩护我周全之诺,我成亲暂逼祸患。”

荀宸浩不敢相信:“瑾浩竟然是我的孩子。”高季晨看着虚弱的若冰,抬头向高季晨点点头。

若冰缓慢走向清平,清平亦是难以相信向后退一步,若冰跪倒在地,高季晨也半跪扶着若冰,若冰伸手拽着清平衣裙,抬头含泪叙说着:“因此除我一人,从未有其他人知季晨有家眷,也未曾想过当年在京都街市上遇见你们。在街上季晨不忍看你姊妹受苦,本欲当晚相认,却不曾想你们竟连夜离去。后来当他得知宁安病重时快马偷跑出城赶回相见,可是最后他没有救回自己心爱的人。亲眼看着那个相信他,深爱他的人就那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他也永远活在遗憾和自责中。” 说完这些话后若冰已经很虚弱了。昏倒在高季晨怀中。

高季晨抱起若冰往出走,却不想荀宸浩从高季晨手中抱起若冰快步离去,高季晨回望清平,欲扶清平离开,只见清平含泪后退,坐在姐姐床边,望着宁安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这一切?所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小丑。姐姐,你告诉我。”说着苦笑着。高季晨担心若冰伤势亦转身离开。独留清平一人。

夜里寒风紧逼,清平神情恍惚走出水潭,手中握着剑柄,剑尖随着她的步子在地上划着。地上此时已覆盖一层薄雪,雪越下越大,清平没有感到天空在飘雪,她此时双目呆滞,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清平在院中慢慢的走,她脑海里闪现着荀宸浩对若冰紧张的神情,还有他毫不犹豫的抱着若冰离开,原来她依旧不是荀宸浩第一个选择的人,清平越来越害怕,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清平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剑倒在地上,清平也倒下,她的表情很痛苦,可是她怎么也喊不出来。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宁安一袭白衣,身上发着光,朝她走过来,她走到清平身边蹲下身子抚摸着清平的额头,淡然一笑:“我的好妹妹,苦了你了,姐姐不愿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活着了,一切的过错都是无奈,没有谁对谁错,只要你幸福的活着,姐姐就已经很知足了。答应姐姐,幸福的活着”宁安说完话就渐渐消逝,而清平也艰难的叫着:“姐姐,不要走”慢慢的闭上眼睛。

雪花越来越大,落在清平身上,落在剑身上,剑身上的血染红了雪。

《三》

若冰房间里,高季晨包扎好若冰的伤口,若冰还处在昏迷中。荀宸浩一直坐在若冰身边,荀宸浩心急问道:“若冰怎么样了?”

高季晨看了一眼荀宸浩,然后给若冰盖好被子:“清平还是心软收下留情了,若冰只是皮外伤,她没有大碍,休养几天便无碍。”

听到高季晨这么说,荀宸浩才松了一口气。而此刻的气氛却十分尴尬。他感到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高季晨想到清平还在水潭,“宸浩,你该去找清平,水潭寒气极重,她还怀有身孕,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荀宸浩还没有反应过来:“清平?”

“就是雪薇”高季晨看着他说道。

荀宸浩这才想起清平,转身赶忙去找。

“荀宸浩”高季晨叫住他:“你不可负了清平,否则你我恩断义绝,我会立刻杀了你,再予你偿命。”荀宸浩回头看着高季晨点了点头。

荀宸浩来到水潭没有找到清平,他便心急了,开始在院中喊:“雪薇,你在哪儿?雪薇…….雪薇…….雪薇…….”,随即高季晨吩咐家中管事侍人一起寻找,院中到处喊着“雪薇……,夫人……”雪在灯笼间穿梭。

当他们看见清平你时,清平满身是雪,荀宸浩扶起清平喊着:“夫人,醒醒,夫人,你万不可有事,是为夫错了,不该留下你一个人,雪薇……”

房中,高季晨为清平把完脉后,脸色很不好看,站起来抓起荀宸浩就打, 怒道:“荀宸浩,你可知清平身子甚是虚弱,有孕会要了她的性命?”

荀宸浩慌忙止住高季晨:“高兄,你这是何意?”

高季晨说:“她的腹部受过重伤,坏了根基,若是有孕,生产必定万分痛苦,性命堪忧?”

荀宸浩这才想起战场上,自己的马受惊后,被马拖在地上,清平为了救他,纵身跃上马背,想要控制受惊的马,反而被马摔下来,她从马的身下穿过,割断了绊住他的缰绳,自己是得救了,她腹部被战马重重踩伤,以致昏睡数日。

高季晨气转身看着清平:“这个孩子活,清平就得死,须立即堕胎,还有一线生机。”高季晨坐在桌上写着药方,递给荀宸浩:“拿着这个药方,去药房抓药,煎了端来”

转身时若冰在侍人搀扶下进了房门,高季晨欲问,若冰摇头示意她没事,接过荀宸浩手中药方看了看一眼,脸色凝重问道高季晨:“季晨,你是不是开错了药,这都是对孕妇不利的药啊!你想打掉清平腹中的孩子吗?”

清平已经缓缓醒来,听到若冰说的话立刻喊道:“不,不可以”高季晨和若冰转头看向床边。

荀宸浩听到清平的声音,立即坐到床边:“雪薇,你醒了?”。

清平流泪拉着荀宸浩的手:“不要,夫君,孩子不可以拿掉,求求你了”。

高季晨走到床前急怒:“清平你可知你不能有孕,若是强行生下孩子,你就会没命”。

清平看着荀宸浩:“夫君,大夫曾说过我身子有伤,难以痊愈且根基已坏,本就时日无多。我自是想留下你我之骨血。况我已有心理准备,它在我肚中已有九月之余,它是我生命的延续,求求你,留下它”清平几近哀求,悲凉的眼神望着他,这种眼神第一次见还是清平知晓姐姐去世之时。她艰难的要做起来,荀宸浩将她抱紧在怀里。

荀宸浩抱着清平安慰她,“不,我会保护我们的孩子,但我要你活着”。

高季晨还在劝说:“荀宸浩,你宁愿眼睁睁的看着清平自己走向死亡,明知道可以救她,你都不愿意去救她?”

清平望着高季晨哀求道:“姐夫,求你了,帮帮我,保住我的孩子,若孩子不在,我也不能活。”

高季晨听到清平叫她姐夫,看着清平哀怜的样子,心里也不忍。

若冰坐在桌子旁边泪流满面,拉着高季晨的衣袖:“季晨,我是一个母亲,我明白那种感受,你就答应她吧!”

高季晨走到床边抚摸着清平的头,眼睛红润,强忍着泪水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清平才放下心,却感觉肚子越来越痛,痛的她倒在床上。

高季晨给她把脉后说道,“夫人,快去找稳婆来,清平要提前生了”

若冰立刻吩咐叫人找来稳婆,吩咐侍女准备生产要用的东西。清平拉着荀宸浩的手,“让孩子活下来”,哀求着看向高季晨。

高季晨无奈转头离去。

清平在房间撕声裂肺的喊着,侍女时不时出来向高季晨说明里面的情况,荀宸浩不停的在门外转,一声孩子的哭声让所有人心中轻松了一下,若冰抱着孩子从房间里出来,笑道:“是个女孩”

荀宸浩看了一眼孩子,向若冰点了点头,赶紧走进房间,房间里一切都收拾好了,清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力气,荀宸浩走到床边笑着说道:“孩子很漂亮,很康健”。

清平也笑了,“让我看看孩子”若冰将孩子抱进来放在清平身边,清平看着孩子,“给她起个名字吧!”

荀宸浩说:“你来起吧!”

清平看看孩子,“就叫雨薇,雨中的蔷薇花才有希望!”

荀宸浩点点头,“雨中的蔷薇花,很美!”

若冰在后面默默的落泪,清平拉着荀宸浩的手,“姐夫呢?”

高季晨来到床前,清平微微一笑:“姐夫,宸浩,答应我,带我和姐姐回家,回到福宁镇父母身边,回归尘土……”清平声音慢慢微弱,转头抚摸着身旁孩子脸庞,眼睛慢慢闭上,永远的睡去。

孩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她身旁静静的躺着,荀宸浩拉着清平的手,泪水横流,一直责怪自己。高季晨仰面含泪,侍女们跪在地上哭泣,若冰默默的落泪,她走上前抱起孩子看着清平:“清平,我会照顾好雨薇,让她快乐幸福的生活。”

《四》

安葬清平和宁安时,荀宸浩将那把雪薇剑递给沈彦珺,“沈掌柜,现在这把剑该物归原主,还请沈掌柜收好”。

沈彦珺接过剑,抚摸着剑,“不用了,让它陪伴清平吧。”她看着若冰:“当年你母亲抱着此剑遗憾而终,你就在她身旁躺着,今日清平亦是又如此之难,太过哀婉悲凉。 此剑亦是身含遗憾和悔恨,极其沉重的怨气,它也该如清平所说那样,回归尘土,自此一切恩怨该结束了 。你父虽对你母亲有情,再多悲痛人已去皆是枉然。我亦是对你父怨恨甚久,奈何他因心有愧意,一直谦让于我,亦未使你受委屈。日后雨薇你也要细心照料,可以感受父母之爱,可以快乐开心康健的长大”。若冰点点头:“姨娘放心便是。”

沈彦珺将剑放在清平身边,沈彦珺看着清平:“让它陪着你吧,它身上有你的故事”。

白雪纷纷,荀宸浩和若冰带着雨薇来到清安镇高季晨的医馆,雨薇刚一下车就喊着:“高伯伯,沈姨姥姥”。

高季晨已是两鬓斑白,正在给人看诊,沈彦珺从里屋走来笑道:“乖孙女来了,来姥姥抱抱”沈彦珺抱着雨薇,“八年未见,小宝贝真是长大了,上一次见你时你才这么高”沈彦珺用手比划着。

雨薇撒娇,“上一次人家才十岁,当然很低了,姥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现在也是校场小将军了,很威武的”。

高季晨看诊后,给身边的学徒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走进后院大厅中笑道,“都来了”

荀宸浩走出来,“高兄,在这里你也是享清福了”

高季晨笑道:“享什么清福,只是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罢了”

若冰也走出来看着眼前的高季晨,“你老了,不过在这里你是安心踏实的,不是吗?”

高季晨不语,与荀宸浩对视开怀一笑。

雨薇在房中闻到淡淡的香味,跑出来喊道,“什么味道?好香啊!”她这才发现院开着的梅花,“娘,你看梅花开了,是梅香,您闻到了吗?”

若冰点点头,雨薇直接跑到院中,若冰关心笑着,“小雨,小心摔倒了”

雨薇站在梅树低下仰头欣赏梅花,一滴梅间雪水融化,滴落在雨薇的脸颊,雨薇转头对若冰她们说:“娘,梅花落泪了”

高季晨看着眼前的雨薇,仿佛看到了当初在梅树下嬉戏的宁安和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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