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近的时候，栗斯墨的眼睛微微发亮。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只伸出手，示意夏暖暖挽上他的胳膊，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夜司墨的车是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外观看上去倒没有太特别，然而看里面就会发现，这辆车已经全部被改装过了。

只见后面的座位全部被拆除，里面的座椅宽到大让人咋舌，冰箱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完全和一个小型休息室一样。

夏暖暖看得直咋舌。

这辆车的改装费，只怕比车子本身要贵好几倍吧！

果然是穷奢极欲，令人发指！

继而想到夜司墨是那个夜家的人，又觉得这一点享受似乎也不算什么。

那个夜家……

——

车子驶了很久，路上一片沉默。

夜司墨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全程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小憩，夏暖暖自然也不敢出声，到最后，已经昏昏欲睡了。

京华繁华的夜景在车窗外疾速倒退，路灯的光影透过玻璃照进来，明明灭灭，夜司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头一磕一磕快要睡着的女人，眼眸幽深。

倘若菲菲还活着，也应该有这么大了吧！

只可惜，他的菲菲早在六岁那年就死了，连同他的心，也一起死在了那里。

夜司墨将目光投向窗外，心口似有一团东西堵着，闷闷的，有些疼。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捉摸不透，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菲菲的影子，他也一次一次的提醒过自己，她不是，她是林喻宛，一个低贱的棋子而已。

然而心里仍旧有不可抑制的火焰燃起来，她的味道，她的眼睛，她的一切一切，都那么像，像到有时候连他都会恍惚，她们是不是真的就是同一个人？

但这个时候，理智就会跳出来，告诉他，她们不是。

菲菲的眼尾没有那颗痣，而且……菲菲永远也不会想要逃离他。

夜司墨再次闭上眼，这一次，脑海中已经没有了那些纷乱的思绪，变得一片清明。

突然肩上一重。

女人的头软软的靠了过来，似梦呓般咕哝了一声，“浩然哥哥~”

她吐出的字模糊不清，夜司墨没有听清楚，微微皱眉。

睁开眼，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得甜甜的女人，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搅成一团乱麻。

这个女人……

车子终于缓缓在一个码头停了下来。

夏暖暖被叫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透过车窗远远望去，只见灯塔照在平静的江面上，洒下一池柔光，一艘巨型豪华游轮往这边驶来，游轮上灯火通明，隐约可见烟花燃起时蹿起的火花以及男女们挥动着手臂跳舞的剪影。

这还是这段日子她第一次走出那座城堡，走进人群，心里也有些激动。

虽然明知道在这里她仍旧只能顶着林喻宛的身份，仍旧只能呆在夜司墨的身边，然而心情还是被那种热闹的氛围和江面扑来的自由气息给感染了，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