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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出生微信名字女孩」六月出生的微信名字

时间:2023-03-23 07:35:39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任溶溶自1942年开始从事文学翻译工作,精通英、俄、意、日四种语言,80年来翻译了数百部世界文学经典,尤其是一大批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如《安徒生童话》《木偶奇遇记》《夏洛的网》等,使它们成为几代中国孩子的阅读宝库。他曾两度获国际儿童读物联盟颁发的年度翻译奖,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任溶溶还创作了大量的童诗、童话和散文。他的第一篇原创儿童故事《妈妈为什么不去开会》,由《新少年报》于1952年刊出。他最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品,是发表于1956年的童话《没头脑和不高兴》。

任溶溶,本名任以奇,原名任根鎏,1923年5月出生于上海。广东鹤山人,祖籍浙江金华。

故事中的“没头脑”和“不高兴”是两个孩子,一个做事总是丢三落四、忘东忘西,一个永远是让他往东偏往西,还总是把“不高兴”当口头禅。任溶溶用奇特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让两个孩子带着自己的缺点一下成了大人,去做“大事”,并为他们安排了一些出奇、惊险的际遇。——到头来,长大后的他们还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任溶溶曾说,“我自己就经常‘没头脑’,‘不高兴’是小孩子经常说的话。”儿童文学评论家孙建江认为,“任溶溶是一位始终葆有童年精神的作家,与儿童读者往往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天然的默契感。”

1962年,《没头脑和不高兴》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张松林导演改编拍摄成动画片,迄今已60周年。2012年,《没头脑和不高兴》被列入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30本之一。

动画片《没头脑和不高兴》(1962)画面。

任溶溶还创作了大量的儿童诗和散文。他从翻译诗开始学写儿童诗,不断地用诗歌记下自己生活中的素材。在散文创作方面,从最早的谈翻译创作的文章,到怀念旧友旧事、亲人亲情的文章,还有谈四海游历见闻,聊眼前世事片段,篇篇都鲜活如相簿。

任溶溶的散文被业界认为是“怀旧散文”“掌故随笔”,作为历史的亲历者,他的百余篇散文,如同一部口述史,记录了百年光阴,沉淀了岁月体悟。八十年笔耕,一辈子为儿童译写。作为中国儿童文学泰斗,任溶溶的翻译和创作成就深刻影响着中国儿童文学的进程。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儿童文学事业。

《新京报·书评周刊》曾在2015年,《没头脑和不高兴》动画片诞生53年、任溶溶老爷爷92岁生日之际,刊发过一篇他的人生故事。今天,我们旧文重发,以示对任老的纪念。

年轻时代

散漫童年和进步青年

“我是给孔夫子磕过头的,从小读私塾,识字很早。”任溶溶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1923年,他出生在上海,原名任根鎏,父亲在上海开店,5岁起,他被送到广州老家。

任溶溶说自己度过了一段非常“散漫”的童年生活。他读了大量的杂书,尤其喜欢“人物打来打去”的旧式武侠小说、滑稽搞笑的《济公传》,以及张天翼的《奇怪的地方》。意大利童话《木偶奇遇记》是任溶溶最喜欢的书,只是小时候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他得以亲手把这部经典童话翻译成中文,更想不到在后来的半个世纪里,经他之手进入中国的外国童话故事数不胜数。

小学毕业那年,抗战爆发,任溶溶回到了上海,在英国人开的中学里读书。直到解放前,上海有着无数个悲惨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路遇死尸简直是家常便饭。“冬天的时候,善堂就早早出来收尸了。在虹口等地,垃圾箱旁边扔掉的弃婴,真的是随处可见。”目睹世间疾苦,慢慢长大的任溶溶不再读童话了,他一心向往着革命。1940年,读初三时,任溶溶从家里溜走,到苏北参加新四军。路上为了防止被家人找到,他决定改名。出发的那天是10月17日,他就按照这个日期的读音,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任以奇”。

解放前,瞿秋白等人发起了推广拉丁化新文字的活动,也就是“汉语拼音运动”。不到20岁的任溶溶参与编辑《语文》丛刊,在汉语拼音、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上做了不少工作。

他真正开始翻译儿童文学,则“纯粹是偶然”:“我大学有个同学毕业后到儿童书局工作,知道我也翻译文学作品,就找我帮忙翻译,我到外文书店一看,哎哟这个外国书太漂亮了!我从此就成了外国儿童文学迷了!”

解放前,任溶溶为地下党开办的出版社翻译苏联文学,解放后,他成了翻译、创作两栖作家,进入少年儿童出版社主管外国文学编辑工作。 “任溶溶”这个笔名,其实是他女儿的名字。一次翻译童话,他顺手署上了女儿的名字,从此就用了下来。但是他忘了“女儿是要长大的”,后来麻烦不断:有人登门拜访,家人总得问:您找哪个任溶溶?老的还是小的?还有小读者写信来,经常叫他“任溶溶姐姐”、“任溶溶阿姨”……

任溶溶老爷爷。

上世纪60年代

勤奋翻译,即兴创作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内翻译界大部分人都在翻译《牛虻》《斯巴达克斯》等革命作品。任溶溶擅长英文和俄文,又偏偏最喜欢翻译儿童文学,他因此成了全国少数几个专门翻译儿童文学的当家人。《任溶溶评传》一书中介绍:“在解放后的17年中,全国的翻译工作者对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译介共426种,而任溶溶一个人的翻译就达30多种,约占翻译总量的8%”。

“出版社常常到年底了和我商量,说创作的书不够,翻译的书再多加几种,所以翻译出的书很多。”任溶溶说,当时原创作品太少,直到《人民日报》出了篇社论,希望文学界多写儿童文学,老舍等一批老作家们开始写一些儿童文学作品,情况才稍稍开始好转。在出版社无限渴求原创作品的背景下,任溶溶早期偶然的创作,竟然成为出版社趋之若鹜的佳品。

当时,作为出版社编辑的任溶溶经常要往少年宫跑,给小朋友们讲故事。他本来讲的都是翻译故事,没想到讲得多了,竟然自己头脑里也跑出了一些故事。后来那篇被看作中国儿童文学代表作之一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

连环画《没头脑和不高兴》。

“没头脑”记什么都打个折扣,糊里糊涂的造了三百层的少年宫,却把电梯给忘了;“不高兴”任着自己的性子来,上台演《武松打虎》里的老虎,他不高兴了,武松怎么也“打不死”老虎。这两个形象生动的角色和里面生动的笑话让几代读者笑破了肚皮。

任溶溶说,角色都从生活中来,自己就是那个“没头脑”,常常糊里糊涂的。不过,在少年宫和小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故事竟然突然自己就跑出来了。“小朋友们特别喜欢,后来出版社也听说,他们就让我写下来,我在咖啡馆里半个钟头不到就写出来了。”

当时还有一个故事,也非常流行,那就是《我是个黑人孩子,我住在美国》,故事里面,一位穷人黑人小孩靠洁白牙齿为美丽牌牙膏商人做广告,他被一名种族歧视者醉鬼打落了牙齿,结果失业了。第一次讲这个故事时,任溶溶受邀捧着底稿在电台里读,出版社的主编从无线电广播里听到了,当即让他把底稿拿去发表。

连环画《一个天才的杂技演员》内页。

但是,这些还只是即兴创作,当时的任溶溶翻译都忙不过来。

1962年,中苏关系破裂后,中国停止了翻译苏联作品,“中苏吵翻后就什么都不出了,最后是没书出了,就出些朝鲜的,越南的,他们也没什么儿童文学。”

接近“失业”的任溶溶只好“改行”搞创作,之前的“即兴”变成了“专业”。“从翻译儿童作品到写,我是熟能生巧了”。这一时代逼出来的改行,让任溶溶给几代人留下了大量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和形象,除了《没头脑和不高兴》等之外,他还写出了童话《一个天才的杂技演员》《小波勃和变戏法的摩莱博士》《人小时候为什么没胡子》,儿童诗《我抱着什么人》《我给小鸡起名字》等大量优秀作品。

我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人

我不是个童话里的人物,

可连我都莫名其妙:

我这个人忽然可以很大,

忽然又会变得很小。


——任溶溶《我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人》

任溶溶很多的创作都在写他小时候的自己。最典型的就是儿童诗《一个可大可小的人》,“诗里面说爸爸、妈妈要到普陀山去了,说孩子你太小了,不能去,等到要走了,他们又说,你现在大了,应该在家帮奶奶做点事。这种事现在哪儿都会发生,但也是我小时候真实的事情,我当时真是想不通。”

“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只是社会变了,生活情况变了,小孩子的本性都是一样的。”他说。

连环画《一个天才的杂技演员》。

改革开放三十年

从来没有离开小朋友

改革开放之后,整个出版环境为之一新。上海译文出版社成立,任溶溶没有回到少年儿童出版社,而是开始在译文社编辑《外国文艺》杂志。与此同时,进入中年的他也迎来了翻译生涯的第二个高峰。

他首先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把意大利文的《木偶奇遇记》直接翻译成了中文,他的翻译版本成了这本书流传最广的中文版本。他还重新拾起安徒生童话,在丹麦首相哈斯穆斯的授权下,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安徒生童话全集》摆上了哥本哈根国家博物馆的书店,成为了惟一的官方中文版本。

在出版界日益开放的30年中,任溶溶翻译了瑞典作家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等十部重要作品,英国罗尔德达尔的《查理和他的巧克力工厂》《女巫》等小说,还有《彼得·潘》《假话国历险记》《柳树间的风》《小飞人》《随风而去的玛丽波平斯阿姨》《小熊维尼》等让无数中小读者都喜爱无比的经典童话,直至最近几年,年过八旬的他还在翻译一线上耕耘,翻译了《夏洛的网》《精灵鼠小弟》等畅销儿童书。

任溶溶老爷爷的译作《住在屋顶上的小飞人》。

不过,他并不喜欢现在大红大紫的《哈利·波特》,“我只喜欢第一部,后来全是讲和妖魔打来打去觉得没意思。不过我不喜欢它不代表我否定它,还是一句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现在,不断还有出版社请任溶溶翻译,“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译了。”翻译了一辈子,86岁高龄的任溶溶终于说。

另一方面,他也很担心现在国内的儿童文学创作情况。“外国儿童文学我感觉比较稳定,每本童话书看下来都很自然,没有什么很怪的,但我们国内的一些作品看着感觉很无厘头,变动得很厉害。”

他说自己创作其实并不容易,尽管儿童文学看起来很简单。“你得站在小朋友的立场上,不仅得让小朋友看得懂,还得动点脑筋。”

有人说,人生是绕了一个大圈,到了老年,又变得和孩子一样了,而任溶溶却不大赞成“返老还童”等说法,“我跟小朋友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说。

任溶溶老爷爷的译作《洋葱头历险记》。

撰文/金煜 申婵

编辑/青青子

校对/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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