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燕是我在乐讯认识的一个网友。和她认识大约有三四个月吧。
那时,我很想有一个自己做圈主的圈,于是就在乐讯找,找到了一个没有圈主的圈,叫做“开心文学”。这个名字我也很是喜欢,搞文学,就是要开心。但是上级要求我先到那里做版主,发展两周,上了三星以后再申请。这是一个非常冷清的圈,当时处于零星。发展到三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非常热闹才行。偏偏我难于提高人气,你想,文学,有多么个人真正喜欢的?但我还是接手了。我搞了两周,只上了一星,主要是靠发强帖所得。我把我写的自传体小说和小小说发上去,每一篇都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苍燕看到了我的这些小说。我发现,她每一篇都给我回复。她给我小小说的回复,使我觉得她是一个懂得小小说的人,并且文化素质有点高。她给我“自传体”小说的回复使我知道她是做老师的,是一名小学老师。后来我得知,她是广东湛江某某地方的。
由于我急于想做圈主,而那个上级又总是不批我,说我发展得不好,后来我就和上级闹翻了,被炒了版主。后来有一个现实中的朋友转了一个圈主给我,叫做“历史帝国”,于是我就在这里顺利当上了圈主。但这时我却失去了当初的激情。很少发自己写的小小说了。我到了历史帝国之后,苍燕也跟了过来。因为在我发的零星的小小说中,仍然能看到她的回复。我从她的评点中,觉得只有她才能读懂我的小小说,也只有她认真的读这些小小说。有时我知道她来过,但是却没有留下一个字,我就会发一条内部信息给她,问候一下她。她都会给我回复。
我在淘宝挂上了自己的小小说集,她说要买一本,但她还没有学会用淘宝。我叫她给地址我,寄一本给她,但她始终不给。也许是她不想让我白花钱给她寄吧。我没有多问,因为我担心她想保密自己的联系方式。一个网上相识的女孩,总是问人家的联系方式我认为也不太妥当。所以我问过一两次,她没告诉我,我就不再问了。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她在乐讯的内部信息中问到我最近怎么不发小小说了,说乐讯没有什么帖好看的了。我说我很少在乐讯发了,都是发到空间,之后她就叫我加她QQ。这样,我才有了她的QQ。在QQ上,聊了一些,我才了解她多一点。但也只是局限于此:空间照片挺漂亮的,30岁,一名小学语文老师,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也爱自己的学生。学生很爱戴她。其它的我不便多问。有一次,我无意问到她:“你的爱人也是做老师的吧?”她好像哑然失笑,她说她谈过三次失败的恋爱,还没有结婚。
她的网名叫“日落处的苍燕”,有一次我问她的名字中是不是有一个燕字。她说这与姓名无关。我问她叫什么名,她大方地告诉了我,叫做张文靓。她强调这个靓字很多人只知道“亮”的读音,另一个音是“静”,意思是打扮。我说我也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多音字。后来我就称她为“靓女”。
印象最深的是,深秋里的一天,天色已夜,奔波了一天的我正赶回家做饭。在开车经过市场的时候就顺便买菜。刚上了车,掏出手机来看看,看到她发来了一条信息:“天气转冷了,注意添加衣服。”我怔了一下,觉得十分感动,好温暖。我回道:“谢谢你,你也要注意。”
后来我得知她入了医院,开始时我不太好意思问她得了什么病,只说了一些安慰和祝福的说话。有一次,我终于有机会问了,她说是“心衰”。开始时我不太明白心衰是什么病,于是就百度了解了一下。原来这是一种多么凶险的病啊,心里就不由得对她多了一些怜惜……甚至她说到,胸中有积水了……
她在一个月之中入了两次医院,已经讨厌了住院。最后一次,她住了一周,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家。回到家后,她写了一篇喜出望外的日志,可以看出她高兴的心情。虽然她的病仍然在。她说回家用中医,我说支持她的选择。
但是,几天后,再没见她上线。给她发的信息,也不再回了。她在乐讯“男女烟火”的版主职务也因为七天不上线而被系统辞退。我感到不安,她发生了什么事呢?她QQ中最后一条说说是“活着很累,天堂的路还有多远?”这是绝望还是悲伤?……
我很想能有她的电话,问问她的情况!我找了经常评论她说说的一个网友,但是他也没有。我翻遍了她所发的三百多个帖子,没有一个透露有她的电话的,也没透露有她的地址。我唯一知道她的信息就是:真名叫张文靓,在湛江人民医院心脏科住过院。我在网上一查,湛江居然有五间人民医院。有一间我查到了电话号码,但是查不到张文靓这个人……
今晚,我又对人生有了一些感慨。我又想到了她。我也想到了自己写的小小说。我曾对她说过,难得你有共鸣!她给我那篇《狗当家》很高的评价,说比鲁迅和老舍写动物的那些小说还好。后来这篇小说在《灵川日报》发表了。我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她,她说祝贺我……我祝愿她的病能好起来,祝愿她能重新走上她所热爱的工作岗位,和她所热爱的小朋友一起生活和学习!我也希望她能早点从QQ中出现,不然我就再也联系不到她了。我很后悔当初没有问她的地址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