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筷子,端上饺子,又到了除夕之夜。这是一年到头倾注情感最浓烈的一顿饭,盛满了一桌人的苦辣酸甜。
同为新年,农历春节相比刚刚过去的元旦更多一层温情色彩。聚光灯从宏大叙事转向家长里短,时代的鸿篇巨制退一步成为背景,千家万户的小餐桌走向前台。家是今晚的宇宙中心,巨大的引力让散落的星尘都不再流浪。
年复一年,传说中的年兽从未露面,新冠病毒却变本加厉,拂不去,理还乱。疫情在时间尺上又增加了一个刻度,来到公元2022,壬寅虎年,也是举国战疫的第三个年头。行程码上突然冒出几颗“小星星”,生生阻断了许多人返乡、全家人团聚的节律,太多人关山难越,不得不就地过年。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家山一盏灯。能在家门口喊上一句“我回来啦”是幸福的。回到故乡意味着回到起点,山在那,海在那,时光雕刻的小巷也还在那。当年远行时,这里催促你出发,目送你远行,叮嘱你平安。如今盼归途,不论是衣锦还乡还是饱经风霜,故乡依然在那,向你招手。即便留守他乡,曾经吹过的稻田晚风,留连在舌尖上的爸妈的味道,也早已融入血液,抚慰你。一来一回之间,家是可以歇脚的地方,它为你守望,惹你牵挂。
地理空间只是陪衬,围炉守岁的主角还是眼前人。无论今夜身在何处,愿你举杯有人对饮,万千心绪有人倾听。无论身边是家人伴侣还是好友知己,都能享受此刻醉眼相对、故事正酣。社交强调距离的当下,最能抚慰人心的,还是人心。物理上的聚集愈不安全,精神上的拥抱愈是珍贵。纵可躲进小楼成一体,或遁迹缥缈的元宇宙,也不如在灯火阑珊处,仰望星空,选择与更广大的人群同呼吸,共悲欢。我看到你与我的不同,更珍惜你与我的相通。
过了这个年,日子会更好么?但愿。不确定性凸显的时代,我们愈发意识到世界未必保持线性向前。疫情弥散、天灾扰动让日常生活变得脆弱,经济下行、行业沉浮牵动着营营众生的生计活路。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用旁观者的目光漠视疫情下世间的巨变。“稳字当头”成为越来越多的人应对不确定性的四字箴言,“活着”就是生活的日常。
外部的巨变不由平凡你我掌握,但我们并非一无所有。我们从未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即使日常的粗砺经不起打量,我们还是认认真真对待一粥一饭,勤勤恳恳耕耘一朝一夕,以德为邻,与善同行。正是在无数普通人的披星戴月中,家园焕发生机,现世得以安稳。我们掌握着自我实现的定义,让人生不被工具价值掠夺,也不被消费主义蒙蔽,自由、创造、成长、陪伴这些不带价签的东西也能成为意义的拼图。更重要的是,我们始终怀揣对来日的向往,越过冬天之后是地气升、杨柳绿、温柔拂面二月风。
越是朴实的情感越是饱含生命力,靠其滋养生长出社会联结的肌理。越是平淡的日常越不容易撼动,在此搭建起安放精神的归所,任凭时代的巨浪惊涛拍岸。
往昔无论是镀了金,还是生了锈,就让它远去吧,接下来还有无限风光在远方。愿你山高有行路,水深有渡舟,遍历山河仍觉人间值得。瑞虎添好运,万家喜迎新,祝你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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