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捡拾过往,才发现年少懵懂时,我们生命底色里甚至还深藏着,一个绕不开抹不去的隐秘故事,那不能让外人所知的青涩情感……
一念彼此 岁月斑斓
印象深刻的当然是跟同学们一起经历的糗事、趣事了。我还记得好像是跟晓明等几个同学一起,路过一个大院子,发现里面有一棵桃树结满了桃子,那家好像也没人,我们就怂恿他爬上院墙去摘桃子。结果从屋子里冲出一个端着气枪的老人,我们都吓傻了,撒腿就跑。可怜的晓明同学,一个人孤零零地骑在墙上,最后被“俘虏”到学校,我们也连带挨了批。
记得有一个张姓同学,就住在学校附近的村子里,他在家好像行三,我们喊他“张老三”。他家门口有一口水塘,夏天中午我们几个伙伴常偷偷结伴去那游水。有一次好像是被人举报到了学校,然后几位老师过来“抓”人。万幸的是我们那天正好没下水,结果高年级的几个同学不幸被逮到了,成了替罪羊。我记得老师还拿指甲在我们身上划道道,看有没有印迹。游泳的人都知道,在水里浸泡一会,上来后拿指甲一划就是一道白印迹,赖都赖不掉。
那时候港台剧正流行,女同学追琼瑶,男同学迷武侠,都好搞个小团体,什么姐妹,什么弟兄的。我们班的一部分男同学组建了一个“十三太保”的男子天团,经常翻过学校的墙头,在校外的山头空地上打闹。结果胖同学江东没参加上,失落的他看到邢二宝、周鑫我们仨聚在一起,就跑来要和我们成立个“四大金刚”队伍。我们仨对这个不感兴趣,没搭理他。后来,他天天追着“太保”们后面,也被吸收进“组织”了,具体什么“称号”我记不得了。哪天见面再当面问他吧,反正挺有意思的。
初中短短三年,同学们也是一路走,一路离散。“张老三”应该是初二开学时退学的,那年学费好像突然涨高了许多,他家孩子多供不起。当时我们都还小,对生活的艰难没什么概念。王老师跑去做他父母的工作,也没做通。他是悄悄地告别的,同学们知道后,都感慨了一段时间,就慢慢淡忘了。他不是我们那届唯一退学离开的同学!
还有就是邢二宝同学,是上初三转学走的。我那时比较腼腆内向,跟同学们的交流不多,私下说话比较多的就是邢二宝和周鑫。二宝胖敦敦的,人很憨厚,我们玩得来。他转学到芜湖去参加中考了,据说那地方升学率高一些。我也就此少了一个伴,很有些伤感的。后来他回来时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1990年,临近初三预选,离别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教室里别离的意味就更浓了。大家都忙着给同学写离别赠言,互赠照片和纪念卡片,预祝彼此以后美好的人生。那些卡片和照片,我至今还保留着。预选之后,班里只剩下20人左右了,空荡荡的教室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留下的同学都在为升学而忙碌着。那时候升学率低,一个班能有8、9个人升上高中就不错了。
仿佛一眨眼,初中三年就过去了,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难忘和鑫同学的兄弟情,难忘和大雄同学打的一架,难忘与宽长同学1500米的比拼,难忘第一次到良栋同学家去做客,难忘遇到欺负时治国班长的挺身而出,难忘自行车摔坏后同学们陪我一起去修理……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三年中的那几位“同桌的你”,还有坐前后左右的马同学、汪同学、周同学、宛同学、姚同学、张同学、程同学等等,除了学习上的互动以外,课下我们有更多的交集。汪同学有一段时间“抢”了我第一排的位置,他学习好,脾气好,我常和他逗趣,在后面用尖物给他“点穴”或者挠他痒痒,也从未见他发脾气。现在想来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
捡拾过往,才发现年少懵懂时,我们生命底色里甚至还深藏着,一个绕不开抹不去的隐秘故事,那不能让外人所知的青涩情感。那几年正值琼瑶剧流行,处处传唱“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歌声,才子佳人的故事令青年人向往。初三时节,不少同学情窦初开,有了自己爱慕的对象,班级里亦可见成双入对者,亦有关于某某和某某的传说……
那时的我内向而羞涩,一向不善于和班上的女孩子打交道,在青春荷尔蒙的刺激下,竟也突然间羡慕起他(她)们,当然我知道这是不被允许也不应该的,于是拼命压抑住在内心恣肆的懵懂情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不能说出哪一个她是我爱慕的对象,我只是那穿过黑暗默默凝望她的星辰。多想让时光流转,回到那一天,在巷口,在窗扇下,她盈盈地笑着,含羞看我。如今想来,那是她留在我生命中最美、最温暖的样子。但是,人生总是留有缺憾,“寂寞男孩的苍蝇拍,左拍拍,右拍拍,为什么还是没人来爱,真无奈”。角落里,又有谁知,搔首踯躅的我,少年心头那一抹不能为人所知的淡淡惆怅。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我相信在每个少年人的心中,都隐藏着这样一位纯洁静美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历经岁月,早已释然,或许我的那份早熟的情感,并不是属于某一个她,而是在那个阶段出现在我生命中每一个美丽的女子。
难忘初中,是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