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江西 戴小宝

——2019年南昌市文联谷雨诗会一等奖作品

我的兄弟的名字

源自一个没有文化的父亲

源自一日三餐，肚圆鳃鼓的简单想法

源自受安河的水，受安河如此的小

装不下故乡太多的愿景

如同六斤常年夹着一根烟的耳

装不下的缭绕

孪生了家门口蜿蜒的河道和虫鸣

我的兄弟称河蚂蚁为兄弟

他们坚韧，勤劳，用牙齿咬紧了生活

我的兄弟和一摞水草拜把子

他们柔软

彼此牵挂，百折不饶

有一种兄弟，叫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的兄弟和一只掉了队的雁臭味相投

他们一起捡食苦寒，共赴生死

宛如梁祝

有一种兄弟，叫爱情

我的兄弟和一大群河蚌情同手足

他们贫穷，固执，打赤脚走路

从受安河走到修水河，走到披肝沥胆

走到渡尽劫波兄弟在

这兄弟，叫人民

我的兄弟也常常想起我

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游子，从不敢

相忘于江湖，假如，不能够相濡以沫

我的兄弟，一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并抢在蚂蚁兄弟前

以血肉之躯，化作一朵积雨云

这多么像小时候，有一点儿风吹草动

就抢在我们前面的母亲

这兄弟

叫遍插茱萸少一人

我的兄弟，视生命如草芥

但他热爱生活，来去自由，随波逐流

我的兄弟，是受安河里

一条快乐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