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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飞(安庆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安徽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会长)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不是我们知识分子的觉醒，而是中国工人阶级的觉醒、全体中国人民的觉醒、中华民族的伟大觉醒。”长篇历史小说《觉醒年代》(安徽人民出版社2021年12月出版)结束时，作家龙平借青年毛泽东之口阐明了宗旨，水到渠成。沉思、知识分子、劳动阶级、中国人民、中华民族的觉醒，归根到底都得益于文化的觉醒。“文化觉醒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思想观念变化，而是唤醒沉睡或束缚的自我意识，追求对世界、民族和个人前途的科学理性认识和实践。”这位70万字的黄黄巨著告诉我们，没有启蒙思想、开放民智和社会改造的新文化运动，就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没有文化觉醒，中华民族百年来没有站起来、变得富裕、变得强大的伟大变化。

中国文化不断延续，中国历史总是新的。小说《觉醒年代》浓墨重彩1915年出版《青年杂志》，到1921年《新青年》为止，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期间新文化运动的战果、各大历史事件、形形色色的人物、各方面的政治势力、各种思潮主义、鱼龙前者决定了我们到底要建设什么样的中华文化，后者决定了我们到底要建设什么样的文化。

在电视剧《觉醒年代》中，陈独秀(左一)和他的两个儿子谈论革命理想。资料照片

文化是民族的精神命脉。现代中国的文化建设是在古代和现在，新老文化的争论中一点点确立起来的。在大变革的大转折点时代，旧新立是大势所趋，厚今薄古是时代的方向。小说尊重历史，努力恢复历史，试图对照新旧文化人物，展现当时文化矛盾的激烈性和复杂性。究竟如何看待文化的古老和现在，新的和旧的？在《北上风云》一章中，蔡元培和陈秀有对话，所以很有意义。陈独秀和顾洪明的斗争，蔡元培思想自由、春天、战国时期的一百个思想，“一百个思想冲突，各种思想的巨大冲击，激发了中国文化的繁荣和发展，后来创造了大秦帝国执政政治的全盛时期，中国历史完成了一个大转折点。”主张“学术自由、兼容、包容”的蔡元培在古代和现在，努力营造新区各种思想百家争鸣的大舞台，为新文化的诞生培育沃土，推动社会和政治的创新。陈独秀认为新文化的倡导要以“与旧文化决裂为基础”，蔡元培认为“文化不断被砍伐”。新文化只能在旧文化的襁褓中成长，是对旧文化的升华和革新。文化逐渐陆续产生，中古中出身，古代现在用的，是符合作家心意的辩证统一的文化观，“桀骜不驯”的陈独秀也服气。正是这种“兼容性和抱负”的文化主张，使新旧文化、古今文化化为玉，保证了同台竞技、百家争鸣、中华文化的连续性和整合，合力催生了新文化运动的诞生和思想的繁荣。

小说最大的特点是没有将这本非兵役史书中的历史文化人物平面化，而是以“理解的同情”立体地表现了自己丰富而矛盾的文化品质。从表面上看，顾洪明、黄侃、刘思培等传统知识分子是句法化的纬度者，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现代知识分子是新文化的先觉者，他们因文化立场的差异而针锋相对，进行立说剑。事实上，他们都集中体现了中国“史”文化精神。“诗红，临中不能走远。慈悲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还是沉重的和平？死后已经，不远了吗？“陈秀作为‘青年导师’，高举科学和民族的旗帜，提倡新文化，宣传新思想，培养新青年为自己的责任，赞成学术存公，反对政治存公，但不能纠正封建家长专制的作风，造成了父子之间多年的隔阂。”作为第一个意气风发的急先锋”，胡适崇尚美国式民主自由，恪守中餐的伦理规范，在新道德和旧道德之间挣扎。拖辫子的顾洪明保皇复古，心高气傲，但坚决弘扬“中国人的精神”，揭露和批评西方文化的弊端，对新文化不以为然，但坚决不做落井下石的卑鄙事，坚守名词的风格。小说准确地描写了这个新区知识分子的群像，生动活泼，细腻地刻画了他们鲜明的个性，更加亲切地称赞了他们共享的前风骨，正是他们自身的文化冲突和觉醒，直接唤醒了毛泽东、周恩来、陈延年、陈楚年、邓中夏、赵世炎、蔡和三等革命青年

中国道路的选择是在曲折的失败和屈辱、中外思想文化的激烈冲突中摸索出来的。鸦片战争以后，器物革命、制度革命的接连失败、军阀分离混战、共和明存亡，最后中国还是一个贫穷的国家，外交上更是饱受欺负，为了屠杀人、战胜国家，流着眼泪，撒下了凯旋门。面对经济、文化、制度、思想落后，

是的，“寻找”正是这部小说叙事的核心动力。一群仁人志士殚精竭虑地寻找科学真理、先进文化，寻找拯救中国的新出路，虽九死其犹未悔。走美国道路，还是走俄国道路？选择温和改良，还是选择暴力革命？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走社会主义道路？选择无政府主义，还是选择马克思主义？作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事实和历史给予回应：“强权战胜公理”的屈辱，工读互助社的失败，病入膏肓、民不聊生的惨痛现实，以及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五四运动的爆发，工人阶级走上政治舞台等，无不深刻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和中国共产党建立的历史必然性。诚如小说中李大钊所言明的，“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不是偶然的，它是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中国人民在救亡图存斗争中顽强求索的必然产物，也是中华民族在追求复兴的道路上不断觉醒的必然产物。”共产党的成立是“南陈北李”上下求索之后的选择，更是历史和人民的必然选择，正是文化的觉醒让我们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道路，同时一开始就明确“中国党和俄国党可以结盟，但不可以合体”，从而葆有中国道路的独特性和中华文化的独立性，百年来中国共产党的奋斗历程，已充分证明了这一道路选择和文化觉醒的深远影响与重大意义。

抚今追昔，不禁百感交集。电视剧《觉醒年代》的热播，让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和那些文化启蒙的英雄获得图像化再生，而长篇小说《觉醒年代》则再次让我们沉浸在字里行间，想象和体验历史风云与文化苦旅。当历史行进到新时代，我们依然需要汲取的是“觉醒年代”的爱国精神和文化自信。正如作者龙平平所说：“爱国家，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的传统。爱国是一种精神，更是一种行为。当精神演变为行为时，爱国就成为一种力量。这力量巨大无边，能惊天地，能泣鬼神，能扭转乾坤！上下五千年，中国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上唯一没有中断历史文明的国家，盖源于我们有爱国的传统。爱国，是生生不息地长在中国人心里的不断的根、不灭的魂！”

爱国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一种精神。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强则民族强。面对越来越复杂的世界格局，面对西方文化的步步紧逼，我们迫切需要再次召唤建设国家的爱国心和自觉心，需要更加坚定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这是新时代青年必须拥有的文化觉醒。社会主义绝不会辜负中国，中国也绝不会辜负社会主义。行进在宏阔而壮丽的新征程上，新时代的文化觉醒必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

《光明日报》（ 2022年03月30日14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