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对生活在广州的罕见夫妇的故事。

45岁的丈夫姜锦峰年轻时因强直性脊柱炎掉了一辈子的病根，现在用双手支撑着走路。36岁的妻子彭梅从小患有“陶瓷娃娃病”，个子像娃娃一样，走得不好，也没有力气。夫妻俩患难与共，互有泡沫。他们卖花为生，但一直没有忘记还给别人。“如果自己经历过各种不幸的经历，尤其能感受到别人的困难。”就是这种共鸣。即使生活困难，他们仍每天捐款1元帮助身边有困难的人。

希望在新的一年里顺利申请低薪住宅，改善生活环境，学习短视频和直播销售技术，获得更多赚钱的机会。

胡同里卖花

轰隆一声，快门升起，藏在深巷里的这所房子就在前面露出来了。房子是租的，有十多平方米。在租赁住宅林立的城中村里，这里就像火柴盒一样。桌子、椅子、床都很矮，便于使用，但这唯一的家具东西已经挤得很挤了，非常挤。

房子虽小，但却是姜金凤和彭梅的家。这家很少看到家电的样子。炒菜就在门口进行，往往是姜金凤抹刀。微波炉里舀了一个锅，在寒冬的空气中冒着烟。屋外寒风飕飕，刮人的筋骨。没有洗衣机，彭梅一直用手洗衣服。“衣服太厚了。我几天吸一次。手很粗糙，很疼。”但是房子太小，连一台洗衣机都搬不动座位。

为了便于使用，江金峰和彭梅住的出租屋里的家具单品都是“小号”。

疾病一辈子都在掉病根，所以江金峰的双腿细长蜷曲，全身都得了佝偻病。每天用双手抓住两块砖头大小的木块移动，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量。这种“行走”方式已经和他一起从赣州到广州这样向南迁移了十多年。

卖花是近年来夫妻的主要收入来源。为了这个永生，姜金峰买了第三轮电。天气好的时候，他把小三轮开到花卉市场，引进了一些新鲜的花草。经过一次简单的分装，夫妻俩分开在街上销售。

彭梅患有罕见病“瓷娃娃病”，这种先天性骨骼病使她的身高看起来像洋娃娃，不能正常走路，也不能用力。她说小时候妈妈给她洗澡，上厕所，换衣服，一不小心就会骨折。

彭梅卖花靠的是电动轮椅，轮椅空间小，寿命短，一般只能在石口地铁站周围销售。江金峰将乘坐一个多小时的第三辆车，乘坐遥远的越秀、番禺等城市。“上午进花，中午整理，3 ~ 4点出发，卖到晚上10:30，回家后要到11 ~ 2点才能吃饭。”

天气好的时候，江金峰骑着小三轮，引进鲜花，由夫妇单独销售。

记者来访的那天，他们坦率地说，这几天一直没有做生意。"疫情发生后，卖花的生意以前不好做。"进入今年以来，夫妻在引进数百元鲜花后，最终多次遇到销售低迷的情况，最终只能任由鲜花枯萎。天气变冷后，他们决定暂时停止营业。

那辆进口的三轮车被放在出租屋后，车上落了一层灰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货了。”姜金峰轻拍着只穿薄牛仔裤的双腿。因为腿不能正常伸展，他说：“不能再穿裤子了，再冷也只能穿一件。”“没有生意，冷的时候在外面真的受不了。”

患难夫妇

姜金峰出生于45岁的江西赣州农村，年轻时突发强直性脊柱炎。因为没有得到适当的治疗，恶疾很快摧毁了身体。不能先站着，随后眼睛也有好的和坏的时候。在村子里，他是被边缘化的那个年轻人，在周围被认为是“怪病”。

他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就离开了，选择去广州“寻找生活”。人生不熟，姜金峰只能在广州火车站卖地图，在摊位上贴手机膜谋生。

刚进入社会，他意识到生计不容易，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善意。“很多人会照顾我的。一起卖地图的朋友们，只要买饭就分一份，还有一些店主嘱咐职员们在店前摆摊。”

在公益人的热心帮助下，姜锦峰成立了手工工作室，招募了10多名残疾人，制作并出售了矿泉水、剪纸、自画等手工艺品。但是经营不好，工作室关门倒闭，姜锦峰欠了7.8万元的债，后来只能卖花偿还。

与江金峰不同，36岁的彭梅是广州本地人，户籍在番禺。从小被诊断出瓷娃娃病后，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像哥哥妹妹一样生活。她成了受保护的孩子，不能外出，不能上学，整天呆在家里看电视，看书和读书。

2016年，姜锦峰和彭梅在残疾人公益活动群见面。“互相交了好朋友差不多两个月后，我才敢出来见他。因为没有接触过社会，所以我害怕他是坏人。彭梅说，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觉得“话不多，但看起来很诚实”。不久，两个人在一起了。

杨佳

2018年，江金凤与彭妹坐火车去了洛阳，参加一场公益圈朋友组织的集体婚礼。至今，彭妹手机里仍保留着当时的照片：她穿着白色婚纱、手持鲜花，江金凤则西装革履。那是他们第一次穿着打扮得如此光鲜漂亮，他们坐着轮椅穿过长长的花廊，向着镜头露出笑容。

2018年，夫妇俩在洛阳参加集体婚礼，结了婚。

日捐一元

虽然生活艰辛不易，但江金凤却热心公益。对于残疾人的难处、苦处，他感同身受，“自己有过各种不幸的经历，也就特别能体会到别人的难处。”

婚前，江金凤偶有积蓄，便想着帮助同样深陷困境的人。“前前后后可能捐了十多万元在做公益上，自己就没存什么钱。”江金凤说。他的朋友圈里，有很多他曾参与过的公益活动，例如为重病患者募捐医疗费用，为江西农村小学募集课桌、搭建爱心图书架。成家后，夫妇俩的生活常常捉襟见肘，“刷短视频看到一些不幸的人，就想去帮一下。看到朋友圈有筹款链接，也总会支持一点。”

在公益圈，江金凤的网名是“等待知音”。他是“日捐一元群”的成员，这个微信群由一群热心公益的网友自发组建，大家每天会在群内发一元红包。群主收集后，遇到有群员或身边的人需要帮助，就使用这笔资金进行援助。“虽然身体残疾，但依然能为社会作贡献。不要依赖别人的帮助，最后成为社会的蛀虫。”江金凤说。

关于未来

“捐献遗体是我接下来想完成的事。”江金凤已经考虑捐献遗体很多年了，只是上个月才决定联系登记单位。“我被病痛耽误了一辈子，所以希望能在身后为医学作些贡献，避免更多人被这个病影响。”

“我支持他去登记（遗体捐献）。”彭妹说，“我们受过很多人的帮助，所以也希望能回馈大家，帮助更多人。”

很快就要过年，照往年来说，卖花的生意在年节时候准会是旺季。虽然生活艰辛不易，但对于未来，这对夫妇却始终乐观：趁着时节，他们希望卖多些花，挣多些钱。

近期，他们还迎来一个好消息：彭妹户口所在地的居委在协助他们申报低保家庭，如果通过的话生活起码会多一些保障。眼下，他们也希望能尽快顺利申请到廉租房，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

虽然身体残疾，但他们一直以来都有出去走走，游历各地的想法。今年夏天，街道和居委得知他们的心愿后，协调爱心企业赠予一辆电动车。卖花挣得的钱若有积蓄，他们便计划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开始旅行。“也有残疾人朋友说想一起出行，等天气转暖、疫情减缓，我们就一起去看看海，看看更大的世界！”

采写/摄影：南都、N视频记者魏志鑫 张思琦 陈杰生 实习生周丫琳 陈旻玥 李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