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以薄酒慰风尘,与往事干一杯。

话说在市陌路施工的时候,就在今天的幼儿园位置,是蓝天还是天使幼儿园,我这人记性不好,记不住东西,只大致记得住那些往事,时间,细节我一般不去记这些。或许老了吧。那个幼儿园位置有两个故事,一个是刚打桩好,桩头敲掉了,做现浇底层,钢筋铺设不到位,偷工省料。被通报批评。


全国试点性小区建设,你开这样的玩笑,如是被检查组通报。大概那个小老板也没有了后来。

第二个故事是幼儿园后面那幢楼大概造到顶了,做粉刷,一天我刚外面走回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工在那个毛竹脚手架上拉那个翻斗车,钢丝绳绊住了回弹了一下,人就随着那个车子掉下来了。我们几个人冲上前去想接住。身后一个人把我们推开了。说你找死啊。这是我面对的第三次死亡。如今想起来,当初如果去接了。肯定是接不住的。6楼大概7楼的位置掉下来。怎么接得住。哎,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如是我更多的一份对待生命的认知。



前面说起了两次死亡,一个是饮食不健康的死亡。那时候的自来水。漂白粉很多,净水处理也没有今天的先进。虽然那时候的水源相对于今天不算是干净的。处理的技术也是相对落后和技术单一。以及水管的陈旧老化也很严重。一般人是不敢喝自来水的生水的。那时候我们家乡的山泉水,类似于今天的农夫山泉吧,早上嫂子大妈们河里洗衣服。中午牵着老牛去喝水,晚上我们每天还会用水桶担着水回家用以做饭。很是甘冽,沁人心脾。喝了没事。



那时候那个工友不知道。工地上也没有开水。人口流动较少,因为我们是第一批出门的。所以各地的卫生情况不了解。以致于喝了点自来水。一条小命没有了。还有个是工地上的意外死亡。那时候没有办法。脚手架不规范。都是毛竹扎起来的架子。安全系数等于看谁命大。所以,说真的,早一批出门务工的人们。算是做出了很大的付出。


87年,到88年,89年,90年,差不多基本就在朝阳街附近开始。今天的审判庭位置。红丰粮食学校。西门下塘,现在的龙庭小区位置。后来的吉山新村,今天的那个环球酒店吧那个后面的房子。再记得文苑小区。还有新开河附近,市陌路都是90年以后的事情吧。这个几年大多都是打桩,敲桩头。挖土方,浇筑基础层。工地围墙建造。搭工棚。再就是平地起高楼,造房子,那时候泥工大多是安徽巢湖的人,安庆的人,手艺很好的。我们那边就出了。两个泥工师傅,名气大得很。方长宝师傅,汪祖胜师傅,那是很多建筑公司抢着要他们去承包业务的,开着小车请他们过去。那时候能够坐上小汽车,让人家开着小汽车接你去工地看业务。就好似小混混的黄金荣遇上了杜月笙。老牛气了。我们也跟着扬眉吐气。


那时候还有东阳人,建筑工地也是很多的,泥工技术也是很不错。河南的那边师傅大多是粉刷出名。那时候的工地。工人分为几种。有手艺的叫大工。我们搬运砖头的,搅拌砂浆的叫做小工。慢慢的有勤快的工友,跟着本地的师傅学徒做钢筋工了,还有老家出来的老的油漆师傅。就是用猪血调石膏做家具油漆的那种油漆老师傅。那都是有技术的师傅了。工地上下雨的时候。我们也会跟着油漆师傅后面学习。免费帮忙赶个工。自己学习点技术,不算正式学徒,就是没事的时候去那边跟着动手做油漆。做做玩玩,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后来就是白鱼潭那边开工了。凤凰1村开工了。轰隆隆的每天几十台桩机每天日夜轰鸣。咚咚咚哒哒哒的。工地上嘈杂。没有盼头。到处都是泥泞的道路。穿不了干净的衣服鞋子。晚上住工棚。或者新造房子的厨房和卫生间的那个狭小空间里。前面说了。因为顶上都是现浇的,不漏水。常年窝在那里。浑身都是臭味。也没什么学习机会。枯燥的生活,随着我们24岁了的光景。有稳定技术的师傅们都带着老婆一起。就剩下我们这些单身小伙子。那时候东门那里的湖州食品厂。月河那里好像叫做肉联厂。以及震远同食品厂。有老家工友带着他们的妹妹。女友到那些厂里上班。偶尔的送些冰棍,猪油给我们吃。




老家工友们人数太多了。事情也不稳定。我们出来早。老家来人了。七个转弯八个拐角的都会找到我们这些最早出门的人。被条一扔我们这里。还得给他们吃的,喝的。还得给他们找工作。工作找到了又嫌弃工作不好。吃不得苦。这个时候出门的人,大多是比我们年龄大的人。眼馋我们这些小鬼头每年回老家那个洋盘的样子。也跟着在农闲的时候出门找点活干,大多是我们的大哥哥辈。叔伯辈。都有着人情在的。来的时候好吃好喝。找工作。安排地方吃住。工作不习惯还得借钱给他们回老家。就这样,差不多这些年的积蓄也就没有了。回到老家还落不下一个好。记得我一个堂姐夫。回到老家的时候,我妈妈问起我在外面怎么样。堂姐夫说。你家孩子好。天天胡吃海喝,帮我找个事情做,也找不到。呵呵,真是哭笑不得。


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有着农村人的淳朴善良。每年年底的时候,一路颠簸回到家乡,母亲总是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从不问我有没有挣到钱。我面子薄。回到老家,左邻右舍总的买点水果礼品。见到乡亲们递根香烟问个好。过个年,差不多也就剩下明年出门的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