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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烟雨思思

立春已有多日,冬天的寒意仍然恋恋不舍离去。心里有事郁郁寡欢,穿上棉衣出去走走。

冷风扑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避开喧嚣的街道,向小区后面的山坡走去。一条土路,一边是用石头彻起来一人高的墙,坡上边除了几棵树和一片枯草,再没有什么风景。我慵懒落漠,漫无目地的走着,不料被一个东西碰到了头,我忙向后躲闪了一下,抬头望去,一截伸出的枝杈挡住了去路,我用手去推它,刚要低头过去,呀!眼前一亮,我看到了枝桠上如青豆大小的花骨朵,刚刚露出了一点点淡粉色的花骨朵。是桃树?是杏树?我认不出来。天这么冷,竟然有花要开?这么小小嫩嫩的花骨朵怎么就冻不死呢?我看看天看看地,这里虽是向阳处,却满目枯萎萧瑟,惟独这点点粉嫩的花蕊,悄悄地默默地透着生命的朝气,格外惹人疼爱。噢呀!我沉闷的心一下子舒缓了许多。

“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春天来了?冬天走了?时光如此无情?刹那欣喜变得落寞了许多。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老师带着我们去野外寻找春天,为的是写一篇春天的作文。那时,我们看到一棵发芽的小草,都会兴奋而夸张地大喊大叫。纤纤小手捧住泥土里的小䓍,爱不释手,嘴里大声地炫耀着,好象春天握在了手里一般开心。倒是回到课堂里,当拿起笔写作文,纯洁的童心干净的没有喜怒哀乐,当然也写不出华丽篇章,愁愁愁“为赋新词强说愁”当时写作文就是这么从无奈中走过来的,想想好凄苦[捂脸]想想好可笑[害羞]

眼前的景色,竟让我也想大喊大叫,是不是憋闷了太久的心需要释放?终究,我没有喊叫,竟因一时的兴奋,全身感到有些热呼呼的。“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我突然发现霎那间我的才思敏捷起来,诗情画意如涓涓清泉,流过这片凄荒的土地,流过心田......

我仰起头伸长脖子,细细地端详着伸出坡外的这棵树。

这是一棵丑树。躬腰弯背歪脖树,象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老树的两边倒是有几棵细腰细枝高矮不齐的小树,风一吹就歪斜地摆动着。或许这是歪脖树落下的种子长大的呢。老树的枝蔓张牙舞爪不似果园里修剪的规规矩矩。如果那上面没有长出这些花蕾,它就是一棵枯木。

轻风阿娜,花明柳暗,枯木逢春,当满树的蓓蕊微微撩开粉嫩娇羞的面纱,这棵丑树将会是另一番景致,怕是连它的歪脖子形象也会成为别具一格的风采吧。

我伸长了手臂,拽住低垂的枝头,轻轻地用手指捏了捏花骨朵,嫩滑又饱满,把鼻子凑上去,淡淡的一丝清香,我想折一枝下来,犹豫片刻,我又抽回了手。这么小的花蕊,手一触就碰掉了。“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花儿的生命也是短暂,放开它,让它好好地依偎着老树,慢慢地,发芽,开花、结果,度过它的春秋年华,然后凋零,沉寂......

我也象一棵老树,树枝上也绽放过花朵,娇娆俏丽,她用青春装扮着我渐去的年华,我在她那里看到了生命的壮美......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当枝头也曾托过那粉嫩的花蕊,还会有诗人那样的惆怅吗?

我伸开双臂,仰倚在树坡下,闭上眼睛,任由风儿将我的头发吹乱,任由思绪象脱缰的野马......

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已觉春心动......